《与宿敌成婚后》
谢循从身后抱着她,指弯撩过她鸦黑的发丝,轻轻柔柔。
这亲密的举动却令姜时愿心里忽然咯噔一下,四肢惧麻,她仿佛如一只怀兔被凶兽的利爪狠狠抵住喉咙,呆在他的怀中,犹如全身压在他的掌下,无法喘息。
她懦弱,渺小,且无助。
“阿愿,你怎么了?谢循抱着她,感受到怀中之人始终僵冷,嗓音温润。
姜时愿任他抱着,岿然不动,心中仍在一遍遍地自我斗争,事实真的是这样么?
会不会是她多疑了,她要怎么相信她的夫君其实会武艺?
但,如若沈浔真是学武之人,必有证据。
姜时愿垂眸看着谢循交叠在自己腰上的手臂,仔细打量着他颇为秀气的手掌。
谢循说道去为她准备热水沐浴,谁料阿愿轻轻拉住他的衣角,握着他的手掌,指腹轻轻地摩挲着他掌心的每一寸。
他不由得心头忽跳,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之感涌上心头,眼神微眯,充满防备,唤道:“阿愿?
姜时愿摸上他掌心之中的薄茧。
三年的办案经验让她清楚地明白,手背及掌心的细节能清楚暴露此人曾做何营生。
比如,官家小姐十指不沾杨春水。
再比如,日升而出日落而归的农夫双手布满粗厚的老茧,五指粗壮,皮肤大多粗糙且铜色偏多。
又比如,执笔的学士又有所不同,十指大多秀气、精瘦,但因常年执笔的关系,食指及中指第二节指弯皆有一层薄茧。
而她的夫君,沈浔的手,却在两者之中。
双手颇有书生气,但又在四指指根处有着厚茧。
那是长年握剑之人才该有的....
谢循轻轻落声,眼神顺着阿愿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掌心。
他微微蜷起五指,打量着阿愿脸上的七色,轻轻地落声:“阿愿,怎么了?
姜时愿一惊,骤然反应过来,她的夫君惯会心计,心思比谁都要缜密。
她如此突兀地打量着他的掌心,他怎会不起疑?
她的夫君瞒了许多,谎言数之不尽,与此虚假之人斡旋,她几乎毫无胜算。
所以,姜时
愿要做的,便是反之其道,率先将他瞒入鼓中,在暗中查证他所有的欺瞒,方可撕下他坚不可摧、无一不是虚假的伪装。
姜时愿不能让‘沈浔’起疑,转而扑进他的怀中,咬着牙,深藏着愠意,紧攥着他身上熨烫温热的衣袍。
她更不愿意让他看清自己眼里的失色,深深埋进他的怀中,骗他:“阿浔,我方才只是忽然想起了儿时和兄长的旧事,悲从心来。
“抱我一会儿吧,抱一会儿....我就好了。
她颤着声,半是言不由衷,半是不敢说出口的恐惧。
谢循闻言却搂她更紧,恨不得将身上所有的温度都渡给怀中之人。
而此时,怀中之人,在想什么呢?
姜时愿在想,借着此时,调整她的状态。
眼前之人不比十八狱中关押着的穷凶极恶、满嘴谎言的恶徒,她的一举一动在他眼下都会无限被放大,她不能先此暴露被他发觉,不然一切真相又会被他抹去。
她讨厌看不清人心的感觉,更何况还是至亲之人。
姜时愿暗暗咬唇,下定决心,再次撤离怀抱之时,已经勉强地扬起一抹笑意,拉着他手走入帘帐之内,邀他巫山雨云。
谢循心起微妙之感,却又道不明怪异之处,只觉得今日的阿愿不同了,与初次不同。
今夜的她不再脸颊绯红,也不会在他温声细语之下才放下羞赧。
她更为主动,甚至说是热情。
眼下的她,没有吹灯,任着火烛高燃,烛水滴落,不顾这光霞毫不保留地柔亮她的冰肌玉骨。
密合色的抱腹由于是丝绸钩织,半透着光,玉体横陈。
谢循看痴了。
姜汁黄的光晕之下,阿愿身躯曼妙,柳腰花态,抱腹之下丰姿冶丽。
这是他不曾见到的....
与初次不同,今夜红烛高挂,阿愿主动地缓缓解开系带,松垮半透的衣物尽数逶迤在腰侧,春光尽显。
谢循看着阿愿脸颊之上分明浮上一层淡粉,说明她的心中依旧是羞赧的,如初次一般不能完全接受坦诚相见,更不习惯他如此密不可分地觑着她毫无遮掩的身体。
而阿愿却依然银牙紧咬,红唇贴上他的薄唇。
与自己的方式不同,阿愿轻吻如雨,轻啄浅尝,在他承胜之时,又退避三尺。
谢循看着那一双素手盘上腰间,丹蔻的指尖轻轻勾出他蹀躞带,玉石相击,冷冷作响。
阿愿今夜当**动,主动到谢循都不曾料到...
但唇齿之间的蜜意浓郁,留香在旁,温香软玉在旁,怕是君子雅正再有定力也难逃美人之计,他腹下燥热,难以自。持,忍字也削去一点。
谢循阖上双眸,心甘情愿被阿愿调配,也选择沉溺在此寥寥烟帐之内。
姜时愿难以自控地淌下一滴泪,不情不愿地以此方式陪他斡旋。
她带有目的地脱去‘沈浔’的藏青竹纹外衫,又井然有序地褪去他的澜衫、亵衣,露出精壮销魂的双臂线条,肌理分明,起伏流畅。
冷意浮来,谢循血脉喷张,无衣衫遮掩,露出藏于圣人衣装之下的野性。
猿臂蜂腰,胸膛紧实。
腰身精瘦又极具力量,线条清晰而如行云起伏。
姜时愿再次垂眸心跳乱如鼓。
她早该猜疑的一个长年不受重视的青楼**之子一个被暗河追杀多年、漂流在外的沈氏余孤怎会练得如此精壮的肌肉?
她不敢多再打量怕被‘沈浔’怀疑。
又俯身吻上他身上密布的疮痍吻如凉水谢循难以自持轻。呻出声。
姜时愿吻遍他身上的每一处疮痍分析着是由何而来。
是陈旧的刀伤剑伤、是因受过重拳而留下的压至不褪的淤青永不可愈合的创也是因箭矢射中遗留而下还有小刀划过的细细伤口....
今夜姜时愿不点灯故意邀他云雨。
就是为了看清他每一处瞧清他的可疑。
身上伤痕密布刀痕之上又落着剑伤。
阿愿心里已不知是何滋味疑到她的夫君身上为何会有如此多的伤口呢?
是常年逃亡留下的嘛?是被暗河**追杀时而受伤留下的吗?
显然都不是
姜时愿心中苦水泛滥翻江倒海。
他满嘴谎言从不肯吐真但他的伤口、疤痕却很诚实交给她所有答案。
这下她终于心如死灰。
芙蓉帐暖度春宵享尽欢娱。
谢循溺在温柔乡之内不明觉厉云雨时才看清她眼睛的湿润。
他柔声问道疼吗念着初次之时不敢尽索取拭去她眼睛的泪水。
“阿愿....”他意乱情迷地唤她欲追随着她的吻而去。
不曾想阿愿的气息避开将头偏向一侧。
谢循的疑心刚起又见阿愿将整个粉腮埋入芙蓉红枕内玉面羞红紧咬贝齿。
他这才舒朗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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