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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吻柠檬》

100. 理事长

工作日,周祈越照旧开启早起晚归的生活,其实他住基地更方便,但只要不太忙,晚上能回来就回来。

陈夏柠对海大还心存那么点希望,没着急找工作,有线上翻译兼职,短期内她能对付过来。

空闲的时候,她拿出上次在商场买的毛线和织针,靠着奶奶教给她的手艺偷摸给周祈越织毛衣,就当补偿给他的情人节礼物了。

不知不觉又过了一周,一场急雨后,海云的气温回暖。

那天是周五,皇天不负有心人,陈夏柠完成首次“大作”——一件深蓝色的毛衣,看起来还不错。

她很喜欢周祈越穿蓝色系,这个色度有男人的成熟干练,在他身上还有阳光的少年气。

在朝阳岛时,陈夏柠经常暗自感叹,他把蓝色衬衫穿得太服帖了,连带着他那双眼睛,令人第一时间想到“星辰大海”四个字。

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周祈越穿上它的样子,陈夏柠起身去卧室找手机,想问他晚上回不回来。

祝朗月和鹿雯的微信消息一致,同时转发航海学院的最新公告,满屏的官方语言。

快速浏览,视线落在正式聘用名单上,找到自己的名字。

陈夏柠呼吸停了一瞬,朝着梳妆台的镜面欣喜一笑。

她成功转正了。

从此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

陈夏柠趴在床上欢快地蹬着两条腿,指腹按在屏幕上给鹿雯和祝朗月道谢。自从新闻出来后,同事中只有她俩肯给她发消息,让她放宽心,毫无保留地相信她。

转念一想,这件事不完全是糟糕的,也从患难见真情中看清了一些人。

鹿雯:【陈老师,现在有空就来学校一趟吧,书记已经离职了,林院长要亲自跟你说一下后续的安排。】

“叩叩——”

陈夏柠站在院长办公室外轻敲两下门。

里面传来一声“进来”,她推门而入,客气客气跟院长颔首:“老师您好。”

林清模停下手边的工作,笑起来时眼周的皱纹折出清晰的纹路,相比较之前的和蔼可亲,他这次多了几分严肃,示意她先坐下。

“陈老师也算是经历了大风大浪啊。”

陈夏柠两手交叠放在腿上,规规矩矩地坐他对面,深知林院长有在暗地帮她争取时间自证,“谢谢老师。”

“帮你的人可不止我一个。”林清模会心一笑,拉开抽屉找着什么东西,边说,“王书记临走前,提交的实习考察表上给你打出最高的评价。”

“还有这个。”林清模掏出信笺推到她面前,“这是一位学生家长的来信,几经转手传到我这里了。”

陈夏柠茫然地打开信封,足足有两页纸,字迹清秀端正,足以见得写信人的真诚。

在最后一页,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我深知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女儿没在家庭中得到关爱,以至于她精神世界缺失,急于在爱情中寻找慰藉,最后遇人不淑。

在这里,我很感谢陈夏柠老师,在她酿下大错的时候给予细心引导,也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她的异样,不惜以身下海去救她。

谢谢贵校培养出这么一位优秀尽责的导员,让我这个母亲没有留下终身大憾,还有机会重新弥补女儿。】

落款署名为“卓盈”,温可颜的妈妈。

陈夏柠指尖微颤,心口闷闷的。

这是一位母亲的忏悔信,也是一封致谢信。

她放下信纸,慢条斯理地放回信封,抬眸看向林院长。

林清模眼角依然是弯着的,但眼神里溢出了师长对学生的欣赏和认可。

“这才是学院留任你的真正原因。”

陈夏柠讪讪一笑,想起林院长曾当着书记和副院长的面,称她为“得意门生”。

当时下意识觉得自己担不起。

这一刻,她实至名归了。

“至于后续入职......”林清模言归正传,“人事那边有你的就诊记录,话说谁没有个三灾四病呢,等你彻底痊愈了,提交一份三甲医院开具的心理检查报告给书记,再来上班吧。慢慢来,岗位为你留着。”

陈夏柠感激不尽:“谢谢老师。”

林院长日理万机,两人没继续多聊,从办公室出来,陈夏柠下一层楼,顺便回趟办公室看看鹿雯在不在,想请她吃饭。

不曾想,撞见林思抱着纸箱从办公室出来,她这架势,一看就是离职。

毕竟留任名单上没有林思的名字。

陈夏柠瞄见鹿雯不在,跟她对视一眼,林思脸上没有一丝失落,同样用平日那股高傲的劲儿睥睨她,“陈夏柠,这次是你赢了。”

陈夏柠脊背一僵,云里雾里地瞧她。

林思话锋陡转:“不过,我并不后悔。”

于她而言,只要有竞争,只要能达成目的,她才不管手段正不正当。

没通过实习期,林思只认为是运气差了而已,那些手段被发现了。

唆使吴洵剽窃他人的作品拿奖,她觉得没错,因为她觉得别人未必有多清明。

但没想到,上周吴洵向学校承认自己剽窃是受林思授权。

还拿出两人的聊天记录作证,一切都证据确凿,学校定然不会留她这种品行不端、带坏学生的导员。

即便是这样,她仍然没有失败者模样,“是我在帮之夏监督你,不只是为了帮她,也在帮我自己除掉你这个竞争对手。但我并不后悔。”

陈夏柠扯了扯唇角,想说话的话咽下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处事准则,我们无法改变别人,也不能妄想对方能理解自己。

“祝你好运。”说完,她转身离开。

晚饭约上了鹿雯,两姑娘心情不错,聊到店里打烊了才回去。

陈夏柠回到家,周祈越已经换上睡衣,悠闲地窝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捧着一本航海类杂志翻阅。

自从陈夏柠说要包养他,周祈越真就赖在她家不走了。

不过她都转正了,这房租应该也到期了,向舒一直没催她,除了每个月给她转房租,两人倒没聊过其他。

陈夏柠趿拉着拖鞋走过去,周祈越闻声抬起一只胳膊,小姑娘极有默契地往他怀里靠。

“我房租要到期了,要是房东不跟我续租,你的包养生活就结束了。”

周祈越将她圈在臂弯,目光仍落在杂志上,漫不经心地回:“那刚好,轮到我包养你了,再说向舒不在海云,不着急收你房子。”

“那倒也是。”陈夏柠点点头,掏出手机正要给向舒发消息,指尖一顿,扭头盯着他下颚,“我有跟你说过房东的名字么?”

周祈越愣了一下,撂下手边的杂志,瞥了眼她手机,“哦,有次不小心看见你俩的聊天了,不是故意的啊,你手机屏幕亮着在我枕头底下,硌到我了。”

“......”陈夏柠抿了下唇,她时常躺在床上玩着玩着手机就睡着了。

两人也算开启了同居生活,女生的东西又多又乱,更多的时候都是他在照顾她,把她的东西摆放整齐,有次他还调侃自己像带了个女儿一起生活。

陈夏柠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在他身边就想当一个懵懂少女,哪怕被他管着也乐意。

“你想看就看,我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说着坦然把自己手机塞给他。

周祈越眉梢微扬,思量她这句话,出于等价交换也将手机撂给她,“你想查就查吧。”

陈夏柠眨了眨眼,他俩跟遇到感情危机要查聊天记录的情侣似的。

不过......

当下这情形,她莫名生出了好奇心,就当走个过场,滑动着周祈越的好友列表。

清一色的纯爷们,全是他同学,有几个异性,分别是妹妹、妈妈和七大姑八大姨之类的亲戚。

我天,他这......

就算她想栽赃陷害都找不到嫌疑对象的。

陈夏柠上下打量着他这张好皮囊,纳闷道:“你工作上不加人么,难道没有异性找你要微信?”

周祈越没看其他,专注翻他俩的聊天记录边说:“工作上有企业微信,平日异性加我,我就说——”

“家里有个彪悍的老婆定期查岗。”

“......”

陈夏柠顿时看了看自我行为——查岗,那么她就是那个彪悍的老婆了???

“周祈越,以后咱俩结婚了你不能这么败坏我的名声,”她一脸严肃地教他话术,“你在外要多夸我善解人意,温柔体贴。”

“不行。”周祈越一口否定,顺着逻辑反问,“要是别人觊觎我老婆怎么办。”

“......”

陈夏柠无言以对。

周祈越将聊天记录翻到他失联的那段时间,聊天框只有她一人自言自语。

【你还好吗?】

【我听说凌极号的情况了。】

......

【周祈越,你会平安归来的吧。】

【我很担心你,希望你平安无恙。】

......

【周祈越】

【周祈越】

【周祈越】

......

即使过了那么久,看着这些单向聊天,也能想象她当时有多么担心。

陈夏柠讶然,周祈越看她手机竟是为了找这段记录。

“柠柠。”

“嗯?”陈夏柠眨了眨眼,耐心等着下文。

周祈越眸光流转,沉吟片刻,“无论以后的航行有多远,我一定会平安归来。因为你在这里,你就是我的归途。”

有你在我身边,我的牵绊又多了一份,不舍得让你担忧,我只会更加珍视自己的性命。

陈夏柠抿唇一笑,用力点了下头。

聊了半天,想起正事,她忙不迭回房间拿毛衣,让他试穿上。

“嗯,不错,我挺有天赋。”陈夏柠洋洋自得,举起手机给他拍照。

周祈越随意坐着当模特,见她拍上了瘾,找由头说自己要去洗澡了。

陈夏柠就此作罢,返回页面查看照片,因为是用他手机拍的,一点开他相册,脱口而出:“你平时不拍照的嘛,就这么点照片。”

周祈越走到洗漱间门口,进去前回了句:“我嫌占内存,都存q.q相册了。”

q.q那可是少年时代的产物啊。

陈夏柠的好奇心瞬间拉满,点进去找相册,照片足足有上万张,全部仅自己可见,好在他的相册有做分类。

等周祈越洗完澡出来,陈夏柠正一脸严肃跟人打电话,是宋晏在跟她提遗产继承的事,他坐在旁边听着只言片语。

挂断后,陈夏柠一时拿不定主意,跟他说起基金会目前的情况。

关于陈家的事,平时聊天,陈夏柠会闲扯几句,周祈越对陈家的人有了大致了解。

陈夏柠原本只想远离陈家这趟浑水,但这次有所动摇了,不只是因为她跟应尧的交易。

“暖夏是爷爷因我而创立,这十年专注青少年心理健康,国内影响力显著,我实在不忍心看它成为资本家洗钱的基地。”

陈夏柠想起了蓓蓓,想起了温可颜,“我希望暖夏能一直坚守初心,造福更多人。但又......”

周祈越对上她的眼,接话茬:“你担心与养父母为敌,一旦继承遗产,你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嗯。”陈夏柠始终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我跟陈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如果继承遗嘱,真就成为了一个骗钱的冒牌货了。”

“那你会么?”

“当然不会!”陈夏柠坚定地说,“我不会拿一分钱,爷爷的财产都应属于慈善事业。”

“其实你不必有太多负担,遗产这么重要的东西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才给你的。”周祈越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说,“陈爷爷有那么多儿女,没留给他们,可见当事人早就预料到这钱给子女会变成什么样,所以即便知道你不是亲孙女,也没改遗嘱。”

“因为他知道,这笔钱在你手里才会发挥真正的用处。”

“或许,在更早以前......”周祈越停下擦头的动作,眸色一沉,“在立遗嘱之前,陈爷爷应该就知道你不是亲孙女了。”

陈夏柠怔了一下,呆呆地瞧他。

周祈越点着她说:“你想想陈爷爷临终前的最后一句话。”

陈夏柠对那个场景记忆犹新,她趴在病床前泪流不止,跟爷爷道歉。

陈淮松气息微弱,说话断断续续,没说完就断气了——

“我其实一直,一直,一直都知道——”

周祈越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他应该是想说,他一直都知道你不是他亲孙女,但是选择了自欺欺人。”

“......”

根据宋晏的透露,暖夏在三月中旬有一场股东大会,届时李阔年和陈京辉会宣布基金会的转型计划。

陈夏柠的顾虑,周祈越自然知道,也说过:“你不用担心,有我在,陈家不敢动你分毫。”

“想做什么就大胆地去做。”

如果那些人要用背景和权势打压她,周祈越自然不会让陈家有好果子吃。

自从陈淮松离世后,陈氏集团就开始走下坡路,现在国内航运公司的大头是上远集团,哪家公司要跟周家作对,那就是自寻死路。

陈夏柠还是希望这件事不要牵扯到周祈越。

距离做决定还有一周的时间,想起学校要她开证明,陈夏柠在手机上看了几条航海视频,听到海浪声,没有了恐惧,完全脱敏了。

她觉得自己已经好了,满怀希望地去找季医生面诊,在催眠室,季复临对她做了很多测试。

的确,她的状况大有改观。

但陈夏柠醒来后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季医生,我好像还有些事没想起来,但我说不出来,就是有一些模糊的片段,不知道真假。”

季复临安慰说:“不着急,你现在已经克服了恐惧症,恢复记忆是迟早的事,可能在生活里某个场景中就突然想到了。”

好在她的心理检查报告,显示一切正常。

心里的一块石头悄然落下。

这么多年,恐惧症是她的心头病,为此在青春期遭受不少非议,总算有这么一天为自己正名了。

陈夏柠拿着报告去学校时,遇见了江澈,彼时篮球场在举行校际比赛,江澈代表航空大学。

中途休息,有个女生捧着一瓶水送到他面前,许多人都在注视她的举动,那女生看着够果敢,在江澈接过水后,还掏出纸巾给他额头擦汗。

一旁观摩的队友们哦哟几声,纷纷打趣江澈:“江少爷,送上门的女朋友要不要啊?”

江澈掀起眼皮,懒懒地打量着女生,笑容风情万种:“你喜欢我啊?”

女生直白道:“喜欢。”

然后看台上,一波看客开始起哄:“答应她,答应她。”

江澈将女生揽入怀中的那一刻,很多学生都在尖叫。

这样的场景每天都在上演,青春中迷恋某个人,一股冲劲儿地想要告白,想要拥有。

陈夏柠神色极为复杂,定定地望着那个春风满面的女孩子。

等待她的会是一段甜甜的恋爱吗?

或者说,她真的喜欢江澈吗?

前不久,陈夏柠在书店里翻到一本书,有个心理学家分析了青春男女的爱恋,其中有个标题叫做“为什么乖乖女总喜欢坏小子”。

原因有很多,她不太记得了,但那个心理学家将这种喜欢归为一个无知少女的自我感动。如果两人成为男女朋友,发生关系,那么结局往往......

当时陈夏柠只是随意扫了两眼,现在看着操场上的场景,像是得到了验证。

江澈还是那个江澈,并没有像电视剧演的那样,在失去对方后,发现自己非她不可,从此活在悔恨中。

而温可颜,好像就是江澈生活里的甲乙丙丁,一个可以随时被取代、被忘记的选择。

这就是浪子,他们没付出多少真心,自然不会承受多少失去的痛苦。

真正痛苦的只有付出最多的那个人罢了。

思及此,陈夏柠倍感担忧温可颜的现状。

去年在医院一别,她自己也遇到了很多事,没顾得上关注后续。

去找新上任的书记提交检测报告时,陈夏柠刚好碰见休产假回来的庄老师,原本自己实习期就是在接替庄老师的工作,现在归于其位了。

她跟庄老师聊了几句,获知开学的时候温可颜的妈妈来学校办理了休学。

看样子不太乐观,她要到了卓盈的电话,想去看看温可颜。

卓盈当然乐此不彼,陈夏柠找到她家的地址,母女俩的住宿条件也不太好,在筒子楼里。

陈夏柠跟着卓盈悄悄进她卧室。

彼时温可颜就静静躺在床上,听到妈妈说陈老师来看你了,她也不为所动。

陈夏柠没再叨扰,打了个手势示意出去说话。

卓盈坦言:“家里所有的刀子和利器都被我锁住了,她在医院也是这样,碍于住院费太贵,我就把她带回来了。”

陈夏柠:“但她现在这样并没有好转,长此以往只会更加抑郁。”

卓盈无奈叹气:“我好话赖话都说了,各种开导她,她都懒得理我,而且我目前积蓄不多,给她找心理康复院也一头雾水,有的太高了......”

陈夏柠当即应声:“您不用担心,这件事交给我。”

她摇摆不定顿时烟消云散,下定决心要保住暖夏。

后面的一周,陈夏柠全程跟着宋晏走遗产继承手续,为了避免跟陈京辉打照面,两人都是在外面的咖啡馆面谈。

那天上午,阳光熹微,基金会大楼前的白杨树影斑驳。

陈夏柠扎着低马尾,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西裤,推开会议室大门的那刻,身上再也看不见那个卑微怯弱的少女影子。

她和宋晏像两个不速之客,突然打断股东大会,陈京辉看见她顿时眉头紧锁。

除此之外,萧婷也来了,就坐在陈京辉旁边,厉声道:“保安都死了吗,还不给我轰出去!”

宋晏在基金会待了多年,关键时刻让保安听自己的话还是能做到的。

陈夏柠瞟了一眼萧婷,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嚣张”地上台,夺过李阔年手里的话筒,坦然一笑:“各位,你们举办股东大会,怎么能少得了我这个理事长呢?”

“......”

股东们纷纷交头接耳。

宋晏趁机把打印好的遗嘱复印件分发下去,边说:“陈夏柠小姐已经继承了陈淮松先生的遗嘱,不仅拥有基金会50%的股份,同时担任理事长一职。”

话音落,会议桌上一阵哗然。

陈京辉和李阔年脸色发青,只能强装镇定。

萧婷最先按捺不住了,更何况是自己一手调教的黄毛丫头,竟然敢当众骑在她头上,要造反了?!

她猛地拉开椅子起身,气势冲冲地走上讲台,也不讲道理了,先给一巴掌让她认清自己再说。

不料会议室又来了一个陌生男人,拉住了陈夏柠,将她护在怀里。

萧婷扬起的手臂扑了个空,更恼了,但在看清男人的长相时,脚步往后踉跄,狰狞的表情秒变愕然:“是你......”

会议室已经乱得不成样子,周祈越紧紧握着小姑娘的手,将她拉在身后,想起陈夏柠曾借酒消愁是因为被她扇了一巴掌,眼神厌恶地扫过萧婷,“请您自重。”

......

陈夏柠当上理事长且是最大持股者,第一件事就是罢免李阔年和陈京辉所有的决策,让暖夏回归到原来的经营模式。

她其实对经营也不太懂,能看得出来宋晏真心在守护着暖夏,听从他的建议任人任用可靠人士经营基金会。

暖夏汇聚许多权威的心理医生,结合中西医,有自成一派的康复模式。

陈夏柠提交了蓓蓓和温可颜的资料,很快通过审核,两个女孩来到了疗养基地。

暖夏的疗养地是一个逃离城市喧嚣的小森林,里面种植着各类天然中药,糅和了音疗、冥想、徒步和焚香品茶等活动,景色和活动都充斥着“疗愈”两字。

这是一种通过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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