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谯笪岸然一席话,贺青俭心情更加复杂。
所幸后面的小半程,没再碰上熟人等着给她会心一击,她顺利抵达摇光地界。
“摇光”说是峰,实为成片小峰群,坐拥大小峰头共计三十一座。
知有新弟子加入,正门口早有引路的师姐等候。
“师妹来啦?啧,生得真俊,”师姐高高瘦瘦,自来熟地上前招呼,“我叫钟绮岚。”
“师姐好,我叫……”
“贺青俭嘛……”钟绮岚道,“我们懒得要人命的南掌峰第一次收徒,就算出于猎奇,大家对你也都知道些的。”
贺青俭:“。”
拜师首日就听见其他小峰头的师姐说自家师父坏话,贺青俭不知作何反应,只有尬笑。
“甭这么拘谨,她懒,她自己也知道。”钟绮岚又补刀。
贺青俭:“。”
她更拘谨了。
钟绮岚一路引着她往南鹤双住的小峰头走,嘴上不停,句句大不敬:“南掌峰畏热,她那地方天天过冬,等会儿到了你就知道,冷得能冻坏骨头。”
“她还相当嗜睡,但凡七曜没有必须七位掌峰齐至的大事,她就整天在冰天雪地里缩着睡觉,像条冬眠的蛇……”
“可我昨日见师父精神挺不错的。”贺青俭替自家师父申辩。
“昨儿个有热闹瞧,搁谁不生龙活虎?”钟绮岚耸耸肩,一副“你懂的”表情,又道,“懒病么,主要靠心情治。”
贺青俭:“。”
不多时,钟绮岚顿住脚步,翘指遥遥示意她看:“到了,那便是南掌峰住的地方,我就不往前送了,你自己过去吧。”
贺青俭揖礼道谢,往前迈出半步,似越过了某道无形界线,顿觉寒气扑面,不由狠狠打了个哆嗦。
但她并未退回,只是吸着鼻子,哆哆嗦嗦从深渊口袋里摸出仅有的一套过冬衣物,裹住瑟瑟发抖的自己。
“冷吧,”就听钟绮岚玩笑道:“她的峰头终年这样,我都怀疑她上辈子是不是被火烤死的,这怕热得也太极端了……”
贺青俭再次战术性尬笑。
似觉她的反应没意思,钟绮岚不再多留,摆摆手就走了。
南鹤双的小峰头很不寻常,不只温度,更令贺青俭讶异的是,身为掌峰,她住的地方竟是整片摇光峰群里最偏僻的一隅。
搭配无处不在的凛冽寒风,怎么看怎么凄凉。
贺青俭结结实实打了两个大喷嚏。
没人骂她,纯纯是被冻的。
她已许久没度过严冬,身子不是太抗冷。
七曜山各峰头的季节从来由掌峰随心变换,一年多来,她一直待在天枢峰外缘,通常四季如春,便是有冬季也不过为着体验,图个新鲜,持续时间并不长,且那冬也是暖冬,不似这般苦寒。
南鹤双的地方有种不顾旁人死活的冷。
贺青俭要死要活地挪步上前,许是牙齿打颤声惊动了小峰头的主人,十余步后,南鹤双懒倦的声音自峰顶缥缈地传至她耳畔。
“来了?我起不来床,就不出去迎了。”
听她困得声音发瓮,贺青俭体贴道:“师父您歇着,我自己上去就好。”
“真乖……”南鹤双尾音隐没于一片寂静。
贺青俭只当她又开始“冬眠”,裹紧小棉袄继续哼哧哼哧往上爬。
哪知这一次,脚下才迈出一步,她足尖所踏之处方圆半米的区域,地面的厚厚冰层竟奇异地在瞬间消融,紧跟着红花碧草相继冒头,绽开团团盎然。
贺青俭目光不由凝住。
与此同时,南鹤双又开了口:“你以前住在天枢附近?”
“是。”
“喜欢春天么?”南鹤双问,“我这儿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见面礼,送你条花路?”
“多谢师父。”贺青俭受宠若惊。
“自己人,不用客气,”南鹤双似笑了声,又叮嘱她,“上来时注意点走位,别歪歪扭扭的太丑,以后这条路上景色就归你支配了。”
随她话音落下,半空灵光闪闪,星星点点飞舞着消融于贺青俭额心。
果然,随她缓慢提步,她走过的路与旁的区域鲜明区分开来,界内温暖一如其他峰头,各色鲜花随她心念流转夹道盛放,界外则仍是南鹤双习惯的苦寒。
贺青俭感动地转变了想法:看来南鹤双还是顾了旁人死活的。
这座小峰头位置虽偏,高度却为整片摇光峰群之最,于峰顶环顾,一览众峰小,落寞之意更加剧孤寒料峭。
数月勤勉练剑,兼有原主良好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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