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芩扬长而去,让郝景时有些云里雾里的,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发脾气。
其实他并不想纳妾,他嫌身边人多太烦,刚刚那番话,是他故意说给她听的。
从成亲到现在,鹿芩一直表现出对他情根深种的样子,撒娇卖萌,情话连篇,他都半信半疑,但昨晚过后,他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她拽着他的衣角,紧张到不小心睁开眼偷看他,小声地跟他道谢……那种很微妙的气氛,他们之前好像从未有过。
他渐渐猜到鹿芩大概是故意没睡,在等他抱她回去的。
他本来摇摆着的心,忽然开始偏向于相信她的感情真的。
但……
不是说超爱他吗,她难道不应该吃醋,和平常一样眼泪汪汪地跟他说夫君你不要纳妾吗?
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啊。
郝景时望着已经空无一人的门口不解时,玄岚从树上落下来,告诉他说:“少夫人大概是因为您要纳妾,所以心里不痛快,生了怨气。”
郝景时思忖了一下这话,恍然大悟——原来生气也是吃醋的表现。
他嘴角翘了起来,有些放心了,把她没接过的那块绿豆糕也塞进嘴里吃掉了。
他并不担心鹿芩真的生气,因为他觉得,等到他这个夫人遇到了棘手的事,早晚会哭唧唧地回来找他的。
……
鹿芩其实很想把被子也抱走,再分开楚河汉界,但碍于自己身边还没个可信的人,怕被害了,就忍下了。
她照旧和郝景时同吃同住,在外人面前演着恩爱,两人独处时,她也会主动给台阶跟他说话,不让气氛太过沉闷。
此后,郝景时再没提过纳妾的事,她也没有紧咬不放,以为这事就算过去了。
没想到隔些天,身子好些后。
鹿芩抄完了女则给郝老夫人拿去。
老夫人收下她抄写的东西,和蔼地问了她近日的状态,还说要再多派几个尽心的人伺候着。
她正要乖巧地谢过时,老夫人却话锋一转,突然说教起她的责任,说什么正妻要有容人的气度,为夫君着想,不可过分嫉妒吃醋。
她只得好声应付着。
鹿芩猜测,是郝景时和家里提了纳妾的事,所以郝老夫人才会和她说这些话做暗示。
因为接受了当下男人三妻四妾的事实,她这次倒没太大的怒气,只是心里像被棉絮堵着,不疼不痒,但也不舒坦。
纳妾纳妾,他们成亲才多久,搁现代连个蜜月都没度完。
这个花花肠子,她好歹也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他就这么不喜欢她,非要猴急着加个旁人进来。
鹿芩不爽,不过“花花肠子”郝景时倒是像没事人,还是整日守着医馆,只有用膳时和睡觉时会回府。
他回来了也是看书,偶尔问问衣铺的事,没提过纳妾。
一见到他那若无其事的样子,她心里就犯痒痒。
随即铺子开始装修,鹿芩忙碌起来,索性把郝景时丢在脑后不搭理他了。除了让他画个传单以外,她很少有主动找他说笑的时候。
隔些日子,芝兰送了信回来报平安,鹿芩看后心里踏实了不少,回了信让她好好生活。
虽说芝兰走了,但现在有菱儿在,她也不至于无聊了没人说话。
菱儿办事很周到,不仅请来了工匠,还把方圆十里内手艺最好的裁缝也打听了来,跟她一一汇报。
铺子装修的同时,鹿芩还跑遍了菱儿打听过的裁缝铺去拜访。
为了安全起见,她特意带走了几个人高马大的家丁,护送她赶到裁缝铺,将郝景时画的那些衣稿拿去给他们制衣。
她的衣铺与旁人不同,旁人的衣铺需先挑选布料或提供面料,再根据身材尺寸制作,做工精细缓慢,定制时间久,价格也昂贵些;而她的衣铺是少有的成衣铺,衣裳不求过分精致合身,更偏向于方便快捷,即买即拿,还物美价廉。
不过,当下的生产技术有限,做不到短时间大批量制衣,因此,她需要提前数日在裁缝铺定制好自己想要的衣裳,相当于自己承担等待的时间,来减少顾客的等待时间。
布料、尺码、颜色她都细细嘱咐过,因为需求量大,所以每家都去了一遍。一连跑了十几日,有时候太忙来不及回家,就和菱儿住在客栈,让家丁放了信鸽回去告知一声。
独守了几日空房后,郝景时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半夜睡不着坐了起来。
他自言自语道:“不对啊,这都几日了,连家都不回。”
不找他就算了,这怎么连人影都不见了。
玄岚耳朵很灵,听见他的嘀咕以后,立马从树上跳下来了。
“少爷近日用饭不香,睡觉也不踏实,奴才去请个郎中来?”
郝景时甩手:“请什么,小爷没病,有病了自己会治。”
玄岚看了他一眼,幽幽道:“少爷,放心吧,家丁们都跟着呢,少夫人出不了什么事……”
“谁,谁问你了?”
“……她不回来,八成是想跟你赌气呢。”
纵使郝景时打断,玄岚也还是字正腔圆地说完了,因为他深知少爷的脾性,每回一心虚了,或者害羞了,就会结巴几下,然后倔强地狡辩。
不过,少爷是嘴硬心敞亮的,该听的话,他还是会放心上的。
果然,郝景时愣了一会儿,听进去了,沉思道:“你是说,她是故意不回来,想气气小爷?”
玄岚:“嗯,奴才觉得是。”
“嘁。”郝景时又躺回去了,“小爷不生气,小爷才没那么小心眼。”
反正……不是跟别人跑了就行。
当晚郝景时睡得不沉,琢磨着再这样下去可不行,他得去把鹿芩带回来。
就算他不计较,可她数日没有给父亲母亲请安,再这样下去,父亲母亲怕是也会不满。
不过,没用他出马,第二日一早,鹿芩便带着家丁们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了,还带了一个包袱回来。
见鹿芩回来,郝景时心里终于踏实了。
他下了床,双臂一搭,不太痛快地兴师问罪:“还知道回来,日日夜不归宿,像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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