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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天命红莲系姻缘

小说:

[封神西游]关于我山被迫营业这回事

作者:

瓜田老猹

分类:

古典言情

但见那鼠戏班,摇摇曳曳至跟前。最后一只小鼠,抱一杆血檀二胡,它并不拉奏,只将弓弦往虚空中轻轻一抖。

霎时间,周遭环境如同褪下的蛇蜕,残垣断壁簌簌剥落,碎成齑粉消散。眼前景象骤然改换:雕梁画栋,彩绘精美,地上铺着厚厚的西域绒毯,窗外绿意葱茏,鸟语花香,室内香炉氤氲着昂贵的香气,当真是个富贵逼人的温柔乡。

哪吒抱着臂,火尖枪依旧松松地倚在肩头,混天绫在他周身无风自动,流转着淡淡的霞光。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那双过于清亮的眼睛,如同最冷的星子,缓缓扫过这凭空生出的幻境,评估着其中的虚实与风险。

“啧,这排场,”我在他灵台里啧啧称奇,“比你这总兵府三公子的寝室可讲究多了。看来这陈富贵,当年是真阔过。”

哪吒并未回应我的调侃,他的注意力全在那只为首的金鼻白毛的老鼠身上。那老鼠上前一步,像模像样地躬身作揖,姿态谦卑,眼神里却透着一股子历经世事的狡黠。

血檀二胡无人自动,琴声陡然一转,从之前的清越变得呜咽哀婉,如泣如诉。随着这悲音,房间角落那倒塌的拔步床轰然立起,木屑纷飞重组,竟化作一座朱漆铮亮的戏台。

空气中飞扬的尘糜在某种力量下凝聚,闪烁如金粉,层层红纱如血潮般从梁上漫下,将戏台笼罩在一片朦胧而凄艳的光影里。

我们的座下,凭空出现了许多举杯畅饮的虚影,喧闹却又无声,我与哪吒,便成了这诡戏院中唯一的真实观众。

戏,已开场。

一只掉了牙的灰毛老鼠,穿着打补丁的粗布短褂,蹒跚着上场。它在一片象征田地的空地上费力地挥舞着小木锄。这时,从床尾里斜伸出来一杆纸糊的太阳,粗糙的红色圆圈被糊在一根细棒上,由另一只看不见的手操控着。

这轮红日不仅没有带来生机,反而带着一股沉甸甸的压迫感,一直低低地压在小灰老鼠的头上,并且越来越近,仿佛要将它烤干。

灰老鼠抬起小爪,抹了抹额上并不存在的汗滴,它盯着那纸太阳,眼神从麻木逐渐变得焦躁,开口唱道,那鼠语在我听来自动转化成了戏文:

“叽叽呀叽叽……”

(烈日呀灼灼似火燎,三月不曾降甘霖,田中禾苗尽枯焦……)

“叽叽,叽叽,叽叽叽……”

(富贵我,肚内饥来身上寒,终年劳碌不得饱,无子无女无依靠,这苦日子,何时才是个了……)

它叽叽得十分悲苦,将一个小农在贫瘠土地上看天吃饭的绝望,演绎得淋漓尽致。

唱到这时,一个系着褪色头巾的花老鼠,挎着一个小篮子,倚着“门框”探出鼻尖嗅了嗅,才踮着脚尖,踱步上场。它走到灰老鼠耕作的地方,娇怯怯地将篮子递过去,细声唱道:

“叽叽,叽叽叽……”

(相公你且歇,家中虽无米,尚有枣一枚,暂填辘饥肠,才好碌操劳。)

它掀开篮子上盖着的白布,里面赫然盛着一颗硕大无比、红得像要滴出血来的红枣。

那红色,在昏暗的场景下,显得格外刺眼,宛如一颗剜出的、仍在搏动的心脏。

我见眼前景象,道:“呵,这红枣,看着就不吉利。花老鼠倒是个良善性子,可惜眼瞎,跟了这么个货色。”

哪吒的目光扫过那颗红枣,眼神微凝。

“物反常即为妖。”

就在这时鼓瑟弹弦之声突兀地一停,台上静默。

就在灰老鼠要接过篮子时,它猛地一挥爪,打翻了果篮。那颗殷红的红枣咕噜噜滚落在地,沾满了尘泥。

灰老鼠非但不感激,反而一把拿住花老鼠递篮子的前爪,将它狠狠扯到近前,鼠脸上尽是猜疑和迁怒,唱腔变得尖利:

“俺瞧这细皮嫩肉藏奸狡!七年未下颗囫囵蛋,今朝倒变出玲珑窍!”

吱!

(说!这吃食从何而来?是不是背着我,有别家的相好!)

它甚是粗暴地扯过花老鼠的尾巴,示众般拉扯,那尾巴确实比寻常鼠类短了一小截:“你瞧你瞧!这秃尾巴老鼠怎短了三寸?可是被那奸夫咬过的?!”

灰老鼠的一张鼠脸上浮现出了类人的狰狞的表情,它瞪大那双黑芝麻似的眼睛,两粒眼珠因愤怒而凸出,尖利的鼠牙龇着,几乎要刺到花鼠惊恐的脸上。

我道:“自己没本事,倒怀疑起勤恳持家的妻子来了?这花鼠也是,都这样了还不弄死它?”

哪吒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心术不正者,困顿则怨天尤人。此事亦不鲜见。”

哪吒对灰鼠行为亦颇为不屑,对内逞威作恶、对外无能软弱,懦夫尔。

花鼠被这无端指责吓得浑身发抖,掩面哭泣,唱腔凄楚婉转:

“痛生生扯出段旧根苗,血淋淋揭破了伤包。

“吱吱吱……叽叽……”

(相公呵,莫要胡猜疑,俺这尾巴,乃祖传通幽冥之宝,是俺……是俺剪下一截,换了些许米粮,为相公你度此饥荒。)

此言一出,灰老鼠猛地松开爪,脸上的狰狞瞬间被一种贪婪和狂热所取代,他绕着花鼠,碎步快走一圈,鼠须激动得不停抖动,搓着爪子,鼠脸变得谄媚而急不可耐:

“且不早说!且不早说!哎哟哟,我滴贤德妻!”

“既剪得,何不剪它个一干二净?既换得,何不换他个金殿开花?”

“好贤妻,快将那宝贝细细说与我听!俺们的好日子,可在后头起。”

灰鼠的转变之快,着实令人作呕,花鼠却吓得连连后退,唱道:

“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吱!”

(祖宗有训,偶换米粮尚可,若贪求无度,剪到根时,便要万劫不复。肉做的身子,怎经得那千刀万剐!)

灰鼠抚摸着花鼠的尾巴,眼中闪烁着挣扎,但贪婪很快压倒了一切,它高声唱出了自己的“无奈”与“抱负”: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生不出儿女,俺富贵有何面目下见祖宗?”

“哎呀呀,怎生才好!家有‘贤妻’,却不发家?她鼠尾太长,有何换不得!”

“好贤妻,快快了我心意!万缕情丝都换金银!”

随着它唱,戏台上兀地响起刀砍斧剁声。

花鼠刀斧加身,一次次被剁去尾段,戏台上,金箔随着断尾飞舞,场景也越来越血腥华丽。

灰鼠换上了绸缎衣服,戴上了可笑的乌纱帽。

吹吹打打声中,一顶红轿临门,毛色光鲜、姿态妖娆的粉鼠新妇被迎进门。

灰鼠彻底沉溺于酒色财气,尾巴尽秃的花鼠早倒在血泊中,了无踪影。

怯生生的小花鼠,没了亲娘照料,跟在粉鼠新妇身后,似乎想讨好,却被志得意满的灰老鼠一脚踹开。

“安敢污我门庭!滚开!”

小花鼠趴在地上,哀哀哭道:“父亲,父亲,我是你儿保生啊!”

粉鼠新妇却娇笑一声,上前亲热地搂住小花鼠,唱道:“我儿莫怕,你父不认,为娘认你。”她嘴上说着甜言蜜语,眼里却带着算计。

紧接着,荒诞的一幕上演:灰鼠、粉鼠与保生,三只老鼠竟然“团圆”,其乐融融,组成了一个极其畸形的家庭。

“神经。”我忍不住在哪吒灵台里评道,“这一家子伦理关系乱七八糟,亲妈被逼至死,儿子转头跟杀母仇人和小妈组成新家?这陈保生从小活在这粪坑里,能正常才怪!”

哪吒的唇角紧紧抿起,我能感到他周身的气息更冷了几分。

“父不父,子不子,家不成家。”他低声说道,话语中带着一丝明显的厌恶。

果不其然,接下来是重头戏。

声凄厉破空,背景变成了海浪滔天。一个套着狰狞鱼头、手持鱼叉的老鼠上场,它直接指向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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