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容川忽然闻到空气中弥漫开一丝若有若无异样的味道,这气味莫名熟悉,她仔细分辨,顿时瞪大双眼,开始紧张起来,这是十年前在温府后山林中袭击我们的黑衣人扔的那团烟雾,南疆的软骨白烟!此烟稀有,烟雾浓时只需吸两口便能叫人全身酥软,任人宰割,不过片刻,缕缕白烟已顺着门窗缝隙缓缓渗入屋内,她毫不犹豫,立刻从腰间荷包中取出三颗药丸,自己迅速吞下一颗,顺手塞给吹云一颗,另一颗则塞进了正欲开口的宋毓初嘴里。
宋毓初虽不明所以,但见她神色凝重,吞下后她快步走到门边透过缝隙向外张望,压低声音道:“外面怎么烟雾缭绕的,怕不是有炸?”
“殿下,要不属下冲出去探一探?”行简握紧剑请示道。
沈与疏正欲开口,却见秦容川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来到他身侧,低声道:“这烟是南疆软骨白烟,虽不致命,但吸入片刻便会四肢瘫软,意识模糊,若信得过我,便服下这药丸,可保一个时辰内不受此烟所困。”
沈与疏抬眼,正对上她面纱上方那双坚定的眼睛,面纱将她下半张脸遮掩得严实,唯独这双眼睛,恍惚间似曾相识,一时却想不起在何处见过。他并未迟疑,接过药丸吞了下去。
“殿下,这……”行简担忧道。
“放心服下,本殿下相信,秦小姐此刻……断不会恩将仇报,是吧?”他尾音微扬道。
又来了,她心下腹诽,面上却不显,只快速将剩余药丸分给厅内众人。随后她便带着吹云不动声色地挪到沈与疏旁站定。这外面迟迟没有动静,莫不是在等我们吸入白烟后昏迷?如若这群刺客与十年前的凶手有联系,且今日也直指尤府,那爹爹与祖父留下的信件这条线索便是对的,那名册上的所有人彼此之间定然都有些细枝末微的关联,绝非偶然。
“秦小姐为何特意站到本殿下这边来?”沈与疏挑眉问道。
“此处看起来最为安全,”秦容川淡淡道,“殿下身边的侍卫,定是极厉害的。”
“那是自然!”行简挺直腰板,随即蹙眉,“可为何这么久了,外面却毫无动静?”
“或许是在等我们药力发作,昏过去后好一并收尸。”秦容川语气极淡,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秦小姐莫要再说了,实在瘆得慌……”尤姝言搀扶着几乎站不稳的尤明颤道。
“我说?咱们这儿会武功的,能不能悄悄挪到门边去?待会儿那帮歹人以为我们晕了,开门进来时,攻其不备,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宋毓初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与这紧张氛围格格不入。
她话音刚落,一向沉默寡言的陆笙便已默默起身,与宋毓初一左一右,悄无声息地挪至门旁两侧。
“你居然也深藏不露?”宋毓初惊讶地看了陆笙一眼,陆笙笑笑并未回答。
行简见状,也向沈与疏投去询问的目光,得到首肯后,立刻找了个利于出击的方位,屏息等待。吹云则始终寸步不离地守在秦容川身边,除非姑娘明确指令,否则绝不出手,能少暴露一分便是一分,这是她近日与姑娘学到的。
果然,又约莫过了一会,待屋内安静无声,外面的人似乎认定药效已然发作,便按耐不住开门打探,只见门缓缓打开,一个黑衣蒙面的脑袋谨慎的探了进来,行简抓住机会一剑横扫,那刺客显然没料到屋内之人竟还清醒,“你们,怎么会……”未来得及说完便被行简一剑封喉,重重倒地。
霎时之间,只能听见屋外刀剑打斗的声音。秦容川心下总觉得此事处处透着蹊跷,她见尤明怕的浑身发颤,应是不明所以,反倒是沈与疏如此淡定,仿佛早有预料,若非知晓此事,便是留有后手,总不至于是真的不怕死吧。这群刺客光天化日之下闯入朝廷官员府邸行凶,未免太过招摇,还是探一探为好,“殿下觉得,我们今日能否安然无恙?”
“你怕吗?”沈与疏侧头看她柔声道。
秦容川一怔,这沈与疏今日莫非转性了不成,怎的问出这般话?
不待她细想,却听他又道:“秦小姐今日的话,似乎格外多些。”
果然,我就知道,他这德行,怎会如此好心。就在这时,屋外的打斗声忽然停了下来,沈与疏起身,行至门外,此时烟雾已消大半,只见四周的院墙之上不知何时出现数十人,箭弩对准了院中黑衣人,沈与疏自怀中取出一枚令牌,语气强硬:“皇城司奉旨办案,顽抗者,格杀勿论!”
黑衣人皆是死士,见无法逃离,竟毫不犹豫纷纷咬破口中毒囊,“行简,留活口!”
行简反应极快,立刻捏住离自己最近那名黑衣人的下颌,迅速塞入布团,阻止他服毒。宋毓初与陆笙也依法效仿,虽大半刺客已自尽,也还是留下了几个活口。
皇城司?秦容川一惊,陛下竟也将皇城司交于他调令了吗?那温府的案子,是否也是陛下授意他暗中查探?今日软骨白烟重现,这些黑衣人定然与十年前的案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南疆的软骨白烟十分稀有,知之者甚少,若能顺藤摸瓜追溯到其源头,至少也能揭开当年真相的一角,必须想个法子,找机会见一见这些人。
待大局已定,尤明才开口:“这……殿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本殿下也正想问问尤大人,这是怎么一回事?”沈与疏话锋一转,冷声道,“来人,将尤大人请回去,好好了解一下情况。”
尤姝言急道:“殿下,这是何意?”
“尤小姐不必担心,”沈与疏语气缓和些许,“今日刺客胆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竟敢闯入尤府行刺,为了尤大人的安危着想,请他回去协助调查罢了,待事情查明,我自会将他安然送回府上。今日之事,既元凶已死,我便不再深究。尤小姐,通知各位宾客,可以散了。”
“是。”尤姝言低声应下。
宋毓初松开制住的刺客,拍了拍手,三两步跳到秦容川身边:“既然没事了,那咱们也走吧。”
行至大门处,只见门外竟还有一队皇城司的兵将,秦容川抬眼望去,竟在街角看见了辛府的马车,车旁还有一道熟悉的身影,那人见她出来,便快步走了过来。
“兄长怎会在此?”秦容川有些意外。
辛有昭先向沈与疏行了一礼,这才开口道:“六妹想吃城南的糕点,我正好顺路过来,没想到刚好遇上。”他目光扫过四周阵仗,并未多问,只关切地看着她,“你的脸?”
“不妨事,有些过敏了。”秦容川轻描淡写,随即转身看向宋毓初,“毓初,我见你府上马车还未到,可要与我们同行?”
宋毓初似乎才回过神来,脸颊微红,害羞道:“这……会不会太过打扰?”
秦容川笑着看向辛有昭,辛有昭会意,彬彬有礼道:“既是容川的好友,便一起吧,不必客气。”
沈与疏立于阶上,望着这融洽的一幕,目光在秦容川的脸上停留片刻。过敏?是不愿让辛五公子担心么?看来她在辛府过得尚可,辛五公子倒也算个君子,堪为良配。尤府学堂这条路已被他今日彻底堵死,不知这位秦小姐,下一步会如何走?她来京城,究竟有何目的?他发现自己,是越来越好奇了。
回到寒梅苑,秦容川立即在书案前坐下,铺开信纸:“吹雨,研墨。”
“姑娘这是要给谁写信?”吹雨一边研墨一边问。
“写给大哥。”秦容川提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