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容川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怔住,七殿下与尤大人前脚刚离,那耿家公子耿爽便闹了起来,尤姝言为免惊扰宾客,将他引至池边说话,不料三言两语间,耿爽竟一把将尤姝言推入水中。
满园宾客见状纷纷围了上去,却都因顾忌耿家的权势,竟无一人敢出声斥责,更无一人下水相救。
秦容川蹙眉,暗想这满园子的人难道竟无一人会水吗,她见宋毓初在旁急的团团转,她正要示意吹云,却见一道身影已毫不犹豫地跃入池中,是兵部尚书之女,陆笙。
所幸落水的时间极短,尤姝言被救上岸时只是呛了几口水,受了些惊吓,她正伏在陆笙肩头轻咳。那耿爽双手一摊,浑不在意地开口道:“是她自己要下去的,跟我可没关系。”
“你!耿公子,众目睽睽之下你还敢抵赖吗?”宋毓初气道。
秦容川偷偷将荷包中藏着的些许粉末抹在自己左手手心上,眼角余光瞥见沈与疏正朝这边赶来,她立刻伸手拦住宋毓初,自己上前一步道:“是啊,耿公子为何敢做不敢当?这般畏首畏尾,倒让人怀疑耿家的门风了。”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来教训我?”耿爽上下打量她讥讽道,“你爹娘贪生怕死躲在山里,倒养出你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不过……”耿爽话锋一转,目光变得轻佻起来,“看你尚有几分姿色的份上,若你肯跟了小爷,许你个正室夫人的位置,也不是不可。”
秦容川闻言,不怒反笑,她唇角微勾,缓步上前,凑到耿爽身前,在他耳边轻声道:“耿家再盛,也不过是陛下为太子养的一条狗,狗再凶,还能翻了天不成?你说呢,狗公子?”
“你!贱人!”耿爽闻言暴怒,扬手便朝着秦容川的脸扇了过来,她顺势倒地,捂着脸佯装委屈仰起头时,泪珠正顺着她的脸滴滑落。
吹云心下感叹,这耿公子真上道,一点就着,见沈与疏已至,吹云立即扑上前搀扶:“殿下!耿公子无故扇了我们姑娘一巴掌,求殿下做主啊!”
“家姐也是被他推下水的!”尤浔枝附和道。
未等沈与疏开口,耿爽百口莫辩,恼羞成怒的吼道:“你们一个个的,都是胡说八道!那尤姝言是分明是自己没站稳松手掉下去的,还有这秦容川,我是伸手了,但我根本没打着啊!你们眼睛瞎了耳朵也聋了吗?不信过来看!”他说着,竟真想去扒开秦容川的捂着脸的手。
秦容川将手放了下来,左脸红印,清晰可见,她低下头来,一言不发,愈发显得楚楚可怜。
“铁证如山啊。”宋毓初道。
沈与疏的目光在秦容川脸上停留一瞬转而对尤姝言那边道:“天寒水冷,快将落水的两位小姐先带下去处理罢。”
“是是是,”尤明这才如梦初醒,对着周围下人斥道,“你们这些下人都是怎么当的?主子都落水半天了,一个个都是摆设吗?若小姐有什么三长两短,便将你们都打发了出去!”
“咳咳咳,”尤姝言道,“谢殿下关怀,也多亏陆小姐相救。”说罢便被尤浔枝与陆笙搀扶着离去。
“你……”沈与疏的目光再次落回在秦容川身上,只见她闻言抬头望了一眼自己,又迅速低下头去,一脸委屈,还伴随着轻微的抽泣,仿佛那一巴掌打的极重,他冷声道:”“耿公子,好大的威风啊,耿将军素日里,便是这样教养你的吗?”
“我……我都说我没有!是她们两个!是她们在演戏,联合起来污蔑我!”耿爽急道。
“演戏,演什么戏?大家可都看着呢,请殿下明察,耿公子方才分明还出言不逊,不仅非议秦将军与左夫人避世清修,还大放厥词,要强娶秦小姐为正室夫人。”宋毓初道。
“确实如此。”几位旁观的小姐公子也纷纷点头。
哦?”沈与疏似笑非笑地看着耿爽,“本殿倒不知,耿家如今已权势滔天到如此地步,连前朝重臣的家事和婚事都能随意置喙了,你说,我若将今日之事,原原本本上报给陛下,不知令姐那即将册封的太子妃之位,可还稳妥?”
“明明是她先骂我的!”耿爽脱口而出。
“骂你什么?”沈与疏追问道。
“……”耿爽一时语塞,他怎么也说不出口,总不能当众承认自己是狗吧?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他简直要疯了。
“既然耿公子说不出个所以然,便安分些。”沈与疏见他语塞,也不再紧逼,只淡淡道,“若再生事,莫怪本殿下将你扔进池里醒醒脑子。”
耿爽闻言立马安分了起来。待宋毓初扶着秦容川离去后,沈与疏才与尤明往书房行去。
侍女将秦容川和宋毓初引到一间僻静的客房稍作休整,便被吹云寻了个借口打发走了。
“容川,你没事吧?这耿爽下手真是不知轻重!”宋毓初关切道。
“无妨,只是有些红肿,涂点药便好,倒是尤小姐那边定是比我难受许多,你要不要去看看?”
“你说得对,我光顾着你这头了。那你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
待宋毓初走后,吹雨连忙倒了点水在帕子上递给秦容川,“姑娘先擦擦吧。”
秦容川从腰间拿出解药将左手擦干净道:“这药粉本是随便带的,竟也派上了用场。”
“姑娘你可吓坏我了,演的未免也太真了些,眼泪说来就来,动作一气呵成,把我都看呆了。”吹云夸赞道。
“也多亏那耿公子穿的多,一巴掌甩过来全是袖子,布料摩擦间自有声响,究竟打没打中,旁人哪里分辨得清?不过,经此一事,他算是吃了哑巴亏,以他的性子,日后怕是少不得要找我们的麻烦。”
“就算没有姑娘今日这出,他不也将尤小姐推下水去了吗?这梁子早就结下了。”
“话虽如此,可方才耿爽与七殿下辩驳时,说我的确实都是真话,观他情急之态,不似全然作伪。”
“姑娘的意思是尤小姐是自己掉到水里去的?可她为何要这样做?”吹云惊讶道。
“这也正是我没想通的地方,”秦容川又道,“不过今日倒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确定了一件事,那夜在温府捡到的玉坠,确是七殿下之物。先前只是猜测,如今看来,他去过温府恐怕不止一次。”
“所以姑娘今日这一出是……我懂了我懂了!”吹雨捂嘴笑道。
“什么?”秦容川看着她那古怪的笑容,一脸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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