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月的耳膜在受到巨大的考验,瞳孔也已经海啸了,她没有想到有一天,能直面一场这样的活春宫。
简直,想要世界毁灭。
而且旁边还是裴矜,虽说他是个断袖,但哪怕是跟闺蜜一起看这种画面也不合适吧。太尴尬了!
沈清月把脑袋重新缩回帘幕,捂上自己的耳朵,让世界静止吧。
两个人躲在角落里不能暴露,身子捱得很紧,沈清月缩在帘子里,周围温度热到不行,她也不知道是自己很热,还是旁边这个人在发热。隐隐约约,她好像听到了裴矜加快的心跳。
不管,继续装死。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熟悉清浅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走吧,宴席要开了,我们先过去。”
沈清月解脱般地抬起头,脸颊上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潮红,裴矜不自然地别开脸示意:“他们已经走了。”
沈清月看过去,书架后面已经空了,没有人在。
两个人都默不作声地走出书库,沈清月看着走在前边的裴矜,还是一副端方君子的模样,倒显得自己有几分猥琐了。沈清月停下来,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也学着裴矜作出一副正经模样。
裴矜感觉沈清没跟上,自然而然转过身去,在与沈清月眼神对视的瞬间像碰到火一样连忙躲开,却被沈清月瞥见,裴矜的耳根都红透了。
“原来你也会有感觉啊。”沈清月感到新奇,几乎是脱口而出。她听说断袖其实跟一般人是不一样的,尤其是受这一方。很明显,裴矜是个受吧?
裴矜整个人被定住了,但很快咬着牙丢下一句“这是自然”,转身再也没有理沈清月。
哼,还娇羞了?
宴席上,为了不激起李越的醋意,沈清月与裴矜刻意拉开了一些距离。李越频频往这边看,那个小敏郡主的眼神也时不时像飞刀一样扫过来,沈清月有些心不在焉,眼神不自觉在宾客间搜寻。
沈相位极人臣,与太子平坐,坐在帝后的下首,满目威严。沈玉成和沈玉书兄弟倒是和一般臣子一样,坐在普通席间。察觉到沈清月的目光,沈玉成遥遥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沈清月也配合沈玉成的动作低头抿了一口,心里却还在消化今日在书库得来的信息。她知道沈家最后和太子是对头,可是回门那天,沈相让她去杀裴矜,给出了理由是,担心太子因美色误国。按理说现在沈相对太子还是有一颗扶持之心的。
即便沈相现在改变立场了,反正最后总归是要反目成仇的,那也没什么。如果书库里她听到的都是事实,那沈相这种嫁祸手段未免也太不磊落了。她觉得沈相这种正直的肱股之臣还不至于这样。
丝竹之声嗡嗡地吵得沈清月头疼,一道凄厉的哭声打断了沈清月的思绪,也打破了这歌舞升平的祥和氛围。
果然,今日沈清月在书库里见到的茵儿出现了,路上裴矜告诉她,那是陛下的张贵人。
张贵人哭得梨花带雨,一路跑进来,直直地在殿中跪下,丝竹声戛然而止,正在表演的舞姬也识趣地退了下去。
沈清月拢了拢衣袖,紧张起来。
皇后的寿宴,张贵人突然哭着冲进来,皇帝脸上十分不悦:“张贵人,你哭哭啼啼在这里做什么?”
张贵人哭着磕头:“求陛下替臣妾做主!”
张贵人哭得可怜,皇帝也想起自己近几个月也没怎么宠幸她,语气不觉柔软了一些:“今日皇后寿宴,有什么事容后再说吧,若是受了什么委屈,朕和皇后自会替你做主。”
张贵人抬起头来,满脸泪痕:“若是今日不说,恐怕臣妾就要被太子殿下灭口了!”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沈清月坐直了身子。
“胡说!你故意冤枉人!太子怎么会杀你?”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小敏郡主,激动得整个人都从座位上站起来了。
皇帝声音沉了下来:“张贵人,你想说什么?”
张贵人眼神变得坚韧,带着一种壮志断腕的决绝,从怀里摸出白玉腰带,举过头顶:“太子殿下不顾身份,三番五次强迫于臣妾,臣妾每次都拼死挣脱,碍于太子的身份,臣妾隐忍至今,现在实在不能欺瞒陛下了。”
张贵人的声音字字句句响彻殿堂,而她高高举起的白玉腰带,众人看得清楚,那正是不久前陛下赏给太子的礼物。
众人看看太子,太子面若冰霜;众人又看向裴矜,裴矜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倒是闲适。
果然八卦是人类的天性,哪怕是王公贵族,大家也都还是一样的八卦。
“儿臣的白玉腰带确实在前日遗失了,请父皇给儿臣一些时间,去查到底是谁在东宫下手,便可证明儿臣清白。至于张贵人,她只有一面之词,不知是否还能找出其他证人?”太子的声音也冷得像冰块一样。
皇帝的脸色难看得厉害,大家纷纷噤声,无人敢对这种皇家丑闻发表意见。
当然,沈相不一样。
“陛下,此事重大,绝不可因为一条腰带和张贵人的一面之词就妄下定论。此事不妨交给臣,臣一定查得水落石出,给陛下一个交待。”沈相不紧不慢地开口。
众朝臣都松了一口气,此时没有比沈相更适合出来发言的人了。
沈清月疑惑了,沈相这副公平公正的样子,难道他完全不知道沈玉书和张贵人的计划?可是她明明在书库里听到……
“那就拜托沈爱卿了。”皇帝的声音里,已经听不出任何情绪。
“陛下,此事不必这么复杂。”刚才在众人目光中还悠游自得的裴矜站了起来。
裴矜一定会为太子出面的,沈清月不安地看了看沈相。
“裴矜?”皇帝询问。
裴矜向殿上行了一礼:“臣请陛下为张贵人宣个太医。”
跪在地上的张贵人身子明显抖了一下,皇帝没有漏掉张贵人的反应,虽然不知道裴矜的用意,略微沉吟了一下,还是抬手吩咐:“宣太医。”
太医很快替张贵人号完脉,露出欣喜的表情,连忙跪下来向皇帝道喜:“恭喜陛下,张贵人是喜脉,已经有孕一月有余。”
朝臣们开始附和:“臣恭喜陛下。”
张贵人面如土色跌坐在地上,而皇帝则脸色铁青,手上握拳青筋暴起。
众人察觉神色不对,大殿上再次鸦雀无声。
“太子,你怎么解释?”皇帝问李越。
皇帝很清楚自己至少两个月没有宠幸过张贵人,那太子暂时无法摆脱嫌疑。
“此事与儿臣绝无关系。”太子从容不变。
裴矜从怀中拿出一张药方呈上:“这张药方是张贵人这两月抓的避胎药,只是这药方不是经手宫中的御医坊,而是经手的沈家小公子?”
众人哗然,这才看向沈玉书,沈玉书的脸不知何时起,早就白成一张纸了。沈玉书哆嗦着身子站起来:“裴世子,你就是为了维护太子血口喷人,这也是你的一面之词而已!”
“是不是血口喷人,陛下顺着这张药方一查便知,何况今日沈小公子与张贵人在书库商讨如何构陷太子的时候,不巧我当时正在书库找几本书,只是你们讨论得太认真,没有看到我罢了。”裴矜慢条斯理地对沈玉书表示遗憾。
沈玉书完全僵住。
“是的,今日我在宫中碰到裴矜,确实见他带世子妃去了书库。”小敏郡主为了维护太子,此时也顾不得裴矜的情敌身份,必须统一战线。
“世子妃,你今日去书库看到什么了?”皇帝的目光沉沉落在沈清月身上。
果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沈清月身上。沈清月是沈家的女儿,如果她真的跟裴矜一同见到了真相,那她的反应,至关重要,而且可信。
沈清月深吸了一口气,走到张贵人身边跪了下来。
沈相的脸色微不可查地变了一下。
沈清月自始至终,没有看裴矜一眼。她这下清楚了,这是被裴矜算计得明明白白。
沈清月和裴矜一起去了书库,是小敏郡主看到的。
裴矜已经点破在书库里的见闻,顺着查起来很容易,如果沈清月跟裴矜口径不一,那沈清月就是欺君。可是沈清月是沈家的女儿,要她跟裴矜一道说出对沈家如此不利的真相,她也没法做。
在书库撞破沈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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