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劫塔第一层的幻境像是一块巨石,沉沉的压在几人心头。
接下来的几日,没人敢再提起待在珈蓝寺的那半个月和变成蝴蝶的小和尚。
只是......本以为通过考验后就会自然而然的来到第二层,没想到如今的情况倒是令人有些意外。
“又来了。”
第十次路过那块长得像狐狸的石柱的时候,楼云挽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们被困在这里了。”
幻境坍塌的当日,楼云挽几人被空间陷落的灵力场击晕过去,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片石林里了。
“师兄,这真的不是第二层吗?”季舒荷烦躁的召回出去探路的惊鸿照影剑,这石林一望无际也便罢了,偏生跟个迷宫似的,他们整整三天都在这个破地方打转。
更可怕的是,这里仿佛有什么隔绝灵力的屏障,兰泽城的仙门术法完全失效,修为更是连筑基都不如。
宁择玉拧眉感应了一番,而后无奈的摇头,“灵力完全被封住了。”
“九劫塔第二层有我当初设下的阵法,只是现在还感应不到任何的气息。”
“也就是说,你也不能确定我们如今的位置?”楼云挽若有所思,她刚刚悄悄试了一下,魔印和铃铛的修为都没有受到影响,甚至她丧失已久的修为隐隐有恢复的趋势。
看来这地方只对仙族有压制,对魔族而言甚至有利无害。
难不成当真与极北之渊的十八劫难有什么关联不成?
“那怎么办,小爷我就在这困着吗?”沈则安忍不住抱怨,一脚踢上旁边的石柱。
“这破石头真是该死的结实。”嘴里痛骂着,他还不解气的又踹了一脚。
“挽挽,”一直安静待在腰间的铃铛突然开口,小声提醒她:“我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熟悉的气息?
楼云挽有些讶异的挑眉,铃铛可是生了灵智的神器,能让它感到熟悉的东西世间罕有。
早就听闻仙族的九劫塔与上古神族渊源匪浅,难不成此地是大能的藏宝之地?
她眼珠子一转,心里立即有了几分考量。
若真是如她料想的这般,此地存在能助长魔息的神物,那这上古神族的宝藏她是势在必得。
“什、什么东西?”一声怪叫打断了楼云挽的思绪。
她循声看去,却见沈则安痛苦的捂着脚,眼睛却难以置信的看着一处,接连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子。
“沈则安你在做什么?”季舒荷生气的出声,“又到处惹祸!”
“不是我,那石头它它它,它动了!”
众人的目光这才落在眼前的石柱上。
说来也巧,沈则安刚刚泄愤踢的那块石头,正是他们无数次路过的狐狸形状的石柱。
而如今,那石柱被踢了一脚后,并没有轰然倒塌。
只见它的表层迅速的爬起了密密麻麻的裂纹和褶皱,随着裂纹越来越大,整块石头都剧烈的抖动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怕是碰上了神域遗迹。”感受着石柱逸泻出不同寻常的气息,宁择玉面色凝重。
楼云挽在心中道了一句果然。
她猜得没错,这地方当真与上古神族有关。
“神域遗迹?”沈则安好奇的从季舒荷身后,探出脑袋。
可还没等宁择玉出声解释,狐狸石柱表层的皲裂彻底掉落,里面包裹着的一个塔状光团发出刺目的白光,旋转着飞升到空间上方。
而后,巨大的吸力笼罩住被压制修为的几人。
“都退后!”但宁择玉的声音被淹没在了铺天盖地的嗡鸣声中。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楼云挽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的飘去,她徒劳的伸出手却没有力气抓住眼前的石块,很快整个人都被吞噬进了塔里。
四人消失后,空荡荡的石林里又恢复了寂静。
那光团旋转着掉在地上。白光褪去,露出一个精致的小木塔,塔身上布满了斑驳的暗痕。
一只狐狸从暗处缓步走出,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
一声沙哑的叹息飘散在空气中:
“几万年了,你要等的人终于来了。”
*
“小哑巴!就知道你在这里偷懒!”
楼云挽是被一根棒槌敲醒的。
好痛......
光团造成的巨大失重感让她一时间没能回过神来,下意识的伸手一抓,握住了一只凉凉的东西。
“好啊,还敢还手。若是误了帝子的大事,看我不打死你!”
帝子?谁?
她不是跟师兄他们在九劫塔吗,哪来的什么帝子?
陌生的称呼让楼云挽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她睁开眼睛,看见一个仙姿绰约妇人正提着一根木棍,正满脸怒容的瞪着她。
视线下移,她自己手里抓住的,正是那根木棍的另一端。
好东西!
千年紫檀木!
楼云挽眼睛亮了亮,这可是传说中的神木。居然就用来做成木棍,当真是暴殄天物!
见她还在愣神,那妇人有些迟疑的喃喃自语:“不会被打傻了吧?我也没怎么用力啊?”
“喂,小哑巴,怎么不吭声了!还不起来干活!”
小哑巴......说的是她?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骂她堂堂朝华宫魔主!
“你......”
楼云挽正想张嘴回击,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像是八百年没转过的马车轮子滚过石子路时发出的吱呀声。
好难听!
她的嗓子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此刻的楼云挽在种种陌生的迹象中突然品出了一丝不妙,她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顾不上右腿处突然传来的钻心的痛。
三步并两步冲到桌前,抓起那柄铜镜。
“你这小哑巴,莫不是邪魔附了体?”
在妇人滔滔不绝的谩骂声中,楼云挽看着镜中的女子,倒吸一口凉气。
云鬓芙蓉面,一双灵动的杏眼眼尾却是上挑的,笑起来的时候便多了几分妩媚。
变成小孩子时间长了,她都快忘了以前的自己长什么样子。
可那镜中人是她,又不是她。
女子通体毫无魔气,甚至沾染了些她最讨厌的仙灵之气。楼云挽确信这不是她自己的身体,只是这张脸实在是与她太过相似,至少有八分像。
除了齐晚,她可再没把脸借给过旁人。
二十多岁的女子身材修长,举着铜镜的手指纤细而秀美,早就褪去了幼时的婴儿肥。她站在那里微微蹙眉,脚腕的伤口隐隐透出血色,端的是一副弱柳扶风的姿态。
尚夫人有些怔愣的看着这一幕,突然发现自己骂了快百年的小哑巴,好像突然出落成了个出挑的美人。
“腿......伤......”楼云挽一字一句,抬手指了指自己渗出血丝的脚腕。
这嗓子说话难听又费劲,每挤出一个字舌根处便是钻心的痛。
怪不得都叫她小哑巴。
看着妇人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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