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鬼使神差地在纸的背面,用极淡的墨迹画下了一个小小的标记。
那是一道极短的竖线,就在一个草草勾勒出的人脸眉梢之上。
追杀她的那个头目左边眉尾就有一道这样的疤,像是被刀尖利落地划过,不深但是让人一眼望过去很清晰。
花无眠忘不了那张脸,更忘不了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她必须记下来,万一……万一有那么一天,她能为李家三口报仇。
写完,她将药方放在桌上,准备等墨迹干透了再收起来。连日的殚精竭虑让她疲惫不堪,看着身侧熟睡的三个孩子,她也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春儿端着水盆进来伺候,“姑娘,您醒啦!”
小丫鬟手脚麻利地收拾着屋子,看到桌上那张写了字的纸,只当是随手写画的废纸。
“哎呀,这纸都皱了。”
春儿随手将那张药方团了起来,连同昨夜燃尽的烛台碎蜡一同扫进了簸箕里。
一阵晨风从敞开的窗户吹过,将簸箕里那个轻飘飘的纸团悄无声息地卷起,飘飘悠悠地飞出了窗外,落入了院中繁茂的花丛深处。
花无眠刚睁开眼还没来得及去管那张药方,怀里的一个孩子就发出了细弱的哭声。她立刻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孩子身上。
京城的风似乎一夜之间就变了味道,孟徹最近的日子过得春风得意,手握搜查大权,整个京城但凡有点头脸的人家见了他都得矮上三分。
这种手握权柄,生杀予夺的感觉让他沉醉。
“老爷,”刘斯躬身走进书房,恭敬道:“今日按您的吩咐,带人去查了兵部侍郎的府邸,那老家伙脸都绿了,可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孟徹端着茶杯慢悠悠地吹了吹浮沫,“一个侍郎算什么东西,煜王府那边呢?我那个好侄儿还没死心?”
“王爷他……身子似乎一日不如一日了,”刘斯做出为难的样子,“这次似乎是真的,不像之前那样装病,我派人去问了几次都被影一拦了回来,只说王爷悲伤过度谁也不见。大人,这么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
“哼,不见?”孟徹将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搁,“我看他是在拖延时间!”
刘斯立刻接话,“大人说的是,只是如今这满城风雨都在说王爷痴情,咱们要是逼得太紧,恐怕会落人口实。不过……”他突然话锋一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王妃一日找不到,这事就一日不算完。王爷总得给朝廷,给陛下一个准信儿吧?”
这句话正中孟徹下怀,他要的就是一个结果,一个能让他名正言顺拿到西山大营兵符的结果。
“你说得对,”孟徹站起身在房里踱了几个来回,“不能再由着他的性子了,备车,我亲自去一趟煜王府,我倒要亲眼看看这次他是真的还是装的!”
与此同时,几股截然不同的流言正从京城最不起眼的茶馆酒肆、勾栏瓦舍中悄然蔓延,速度比官府的邸报还要快。
“听说了吗?煜王妃根本就没丢,是煜亲王自己藏起来的!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那个兵符!我看这群人真是疯了,只会折腾我们这些底层老百姓,”
“不对不对,我听到的版本可不是这样。说是孟尚书下的黑手,他早就觊觎兵权,又怕王妃生下孩子滴血认亲坐实了皇家血脉,他彻底没机会,这才一不做二不休!”
“你们说的都太复杂了!依我看啊,就是煜王爷自己魔怔了!为了一个女人连祖宗的基业都不要了,这样的人哪里还配做亲王!”
谣言跟长了翅膀一样飞进一间间府邸,也飞进了皇宫大内。
御书房内,皇帝听着皇家侍卫队的汇报脸色越来越沉,那些**孟徹滥用职权,搅得京畿不宁的奏折已经堆了半尺高。
他虽然没有表态,但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的所作所为已然心生不满了,如果他记得没错,当初夺嫡之争就属孟徹会搅混水,叫的最凶实则最怂。
煜王府内更是愁云惨淡,下人们走路都踮着脚,生怕弄出一点声响引起沈清月或者孟煜城的不满。
当孟徹大步流星地闯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死气沉沉的景象。
书房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孟煜城穿着一身素色常服靠在椅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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