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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老公

小说:

情丝

作者:

引风恋云

分类:

古典言情

董糯忘了自己是如何走下豪车、如何回到宿舍、最后又是如何睡着的。

只记得跨年夜虽然什么也没发生,下车后双腿却软得不像话,走路轻飘飘的。

晚上做了好多梦,总觉得身下有什么硬硬的东西,顶着人难受,这感觉如影随形,不管她平躺、侧躺还是趴着。

随后的几日,那硬邦邦的触觉回忆依旧跟随她,太过于锋利戳人,让董糯有些烦躁,时不时的面红似火。

元月的一天早晨。

闹钟如往常一样响了好几次,董糯火大地把被子蹬开,按掉闹钟埋头继续睡。

最后听到宿舍的门也响了起来,她才不情愿地去开门。

敲门的是隔壁同学,通知她上午有普法活动务必出席。

董糯揉着眼:“什么时候?”

“九点钟,需要做一整天。”

“嗯。”

话音刚落,董糯的手机也开始忙碌起来。

先是程鹭寻的来电,被她拒绝掉了,因为她羞于见到他,甚至不好意思跟他通电话。

后是堂姐董麦麦打来的电话,约她商量起诉前夫重婚罪的事情。

从宿舍到校门口的距离并不算远,走路大约十分钟的时间。困意早已荡然无存,董糯来到便利店,见到了堂姐。

董麦麦:“我起诉前夫的案子下周要开庭了,总觉得关键证据还不够,糯糯你帮我想想办法!”

“你别着急,你提告的材料我全部整理过了,还问了学校教授的建议,总的来看,证据链还是很完整的,你和我大伯就放心吧。”

董糯长话短说,明确告诉她这个案子胜算很大。

可无论怎么打强心剂,董麦麦对首次开庭仍旧不乐观,大概是被前夫坑惨了的缘故。

堂姐董麦麦和前夫陈汉尼签过婚前协议,白纸黑字规定了夫妻财产平分,结果陈汉尼出轨,不仅没有净身出户,董麦麦离婚后只分得了五千块现金。

大伯觉得不公平,因为娘家大力扶持了前夫,现在前夫的公司马上要融资上市,所以董家上下都支持堂姐向法院起诉,控告前夫存在隐藏、欺诈并转移婚后财产的行为。

对于堂姐的惨痛经历,董糯作为女生,很是同情。

一段爱情和婚姻逝去,却发现当初一切甜言蜜语的背后,都是满目疮痍的算计。

由此可见,感情是最没用的东西;

签订过的婚姻财产协议,也不能太当真,就算承诺分钱,有权有势的男方能使出一万种手段把钱收回去。

董糯在心底无限感叹之时,没注意到,便利店外面什么时候停了一辆车。

那车窗半开着,一只白玉雕似的手夹着烟探出来,掸了掸烟灰。

董糯的手机这时候突然又响了,是同学找。

挂断了通话,她告诉董麦麦:

“姐,我得走了,一会儿我们学院有活动,在机场路那一带开展普法宣讲。”

“机场路?姓刁的就住在机场路,尚湾豪庭还记得吗?”

一经董麦麦的提醒,董糯立刻回忆起来,刁女士就住在这个小区。

董糯之前去过那里,无意中揭穿了刁女士就是插足董麦麦婚姻的第三者。

董麦麦嘱托道:

“糯糯,去尚湾豪庭的时候能不能顺便找一下刁女士,看看能不能挖到更多证据,锤死陈汉尼的重婚罪。”

“我和同学去机场路普法,不一定就在尚湾豪庭啊,再说了,她有可能早就搬走了。”

董糯犯难。

毕竟与刁女士打过一次交道,非必要的话,董糯实在不愿意再次见到她。

-

程鹭寻在豪车里坐了许久。

上次他还给董糯的花盆,其实里面并没有紫荆种子,只有土。

他本想继续瞒着,可这些天她一直躲他,连电话都不接,或许是发现了端倪。

程鹭寻早晨开车去上班,可车子不知怎么就开到了学校门口,她依旧没接他电话,好巧不巧,他正好远远看到她与堂姐在便利店里。

程鹭寻等了等,准备等人聊完了再去跟她说清楚养花的事。

他坐在车里,漫不经心地观察董糯。

几天不见,这姑娘看上去倒是云淡风轻,丝毫没有因为跨年夜的拥抱影响到日常。

她正趴在便利店的高脚桌上,许是熬夜赶论文太累了,腿站不住。

这样趴靠着的动作,外套衣摆向上,露出俏丽的百褶裙和细腰。

腰线优美,盈盈一握。

他试过了,大手正好拢成一圈。

后来董糯接了个电话,没多久,就有七八个同学到达便利店同她汇合,似乎有什么集体活动。

程鹭寻不方便再上前找她。

目送她们走的时候,已是上午九点。

程鹭寻依旧坐在车里,拿起手机扫了眼,看到有个未接来电,原以为是董糯打来的,仔细一看,是田诉杰。

他迟疑了几秒,回拨过去。

田诉杰秒接:“程子。”

程鹭寻:“嗯?”

田诉杰汇报道:“董麦麦的案子下周就开庭了,按你之前的吩咐,方方面面我都打点好了,案子不出意外绝对能赢,田par我亲自出马,你让嫂子放一百个心,她堂姐的事就是我的事儿!”

“嗯。”

田诉杰好笑地说道:“嫂子嫂子的喊董糯,我还真有点不适应。”

要知道几个月前,董糯还是田诉杰的下属员工,身份转变得着实太快了。

“你们最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程鹭寻说,“就那样。”

田诉杰笑嘻嘻的,“之前不是重新拟定了婚姻财产协议嘛,签字了吗,我还头一回看到你这样发情。”

程鹭寻:“挂了。”

“等会儿!”

田诉杰的语气带了几分好奇,“我说你要和董糯平分所有财产,是不是对现状很满意,想要倾其所有维持婚姻啊?归其原因,是不是从小缺爱?”

“你特么才缺爱。”

“我没猜错吧。”

田诉杰的眼里,他这个发小的原生家庭并不完整,俩人认识了二十多年,田诉杰就没见过程鹭寻的母亲,更没听他提起过。

程鹭寻的父亲虽然没再娶妻,但对亲儿子显然比不上对待侄子用心。

田诉杰好心安慰兄弟:“你有感情上的困扰可以跟我说,我就算帮不上忙,也比你更了解女人。”

“……”

程鹭寻还是不太习惯聊感情话题,“总部有工作要忙。”

田诉杰“噢”了一声,“我以为你变情种了,没想到还是工作狂一枚,行行行,你忙吧。”

“……”

挂电话后,程鹭寻从清大前往集团总部处理工作。

然后又马不停蹄赶往临市参加一个行业会议,会议持续到下午五点半,结束后还有一场应酬。

程鹭寻要回京市,八点便准时离开,没有参与转场活动。

回到朱雀门的别墅,已是夜里十点。

这时才想起董糯提出预备的离婚协议书,程鹭寻困倦地揉揉眉心,把这事交给助理去办。

不得不说,协议的事是他腹黑了一把,因着婚前协议里规定了合约期限,犹如达摩克斯悬着的剑,他想要废除掉婚约的期限,才有了重拟这一出。

他不是激进的人,却在还没琢磨清楚自己到底有多喜欢她时,内心却总是抑制不住地,涌出许多从未有过的想法。

夜幕清冷。

房间窗台上摆着一花盆,里面仅有沉闷的黑土,毫无发芽的迹象。

程鹭寻看了会儿,拨出一个电话。

彩铃响了将近一分钟,终于被接起。另一头田诉杰的声音要死不活:

“喂?有工作上的事情交代我?”

程鹭寻没答话,心里装着些情绪,手指微屈,缓慢又无意地轻敲花盆的边沿。淡声问:

“你在干嘛?”

“还能干嘛,和你一样加班啊,准备回去了。”

田诉杰有些困倦。

程鹭寻,“天天加班,你什么时候能脱单。”

田诉杰懵了,脱单?

这位总裁居然关心起单身狗来了?

琢磨出不对劲儿,田诉杰精神一振,开起玩笑:

“我看你是着急自己脱单吧……想谁呢,不会是喜欢董糯吧?想用工作麻痹自己,结果还是失眠?”

这话纯属逗乐,随后的通话却默了半晌,空气凝滞,就跟默认了似的。

田诉杰瞪大眼睛:

“我操,你不会真的……”

程鹭寻的声音克制又冷欲。

“真的。”

田诉杰好奇得要死,下意识想问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脑袋里转了半圈,自己就有了答案,犹疑地问:

“这事董糯知道吗?你都提出夫妻平分财产了,她也没往那方面猜?”

“她以为是老爷子安排的。”

“瞎,她还不知道你卖的什么药呐!”

田诉杰笑了会儿,最后叹口气,“主要是你禁欲克己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了。”

上学的时候就有很多女生喜欢程鹭寻,田诉杰每个学期都收到情书,几乎次次都是让转交给程鹭寻的,田诉杰都气晕了。

可程鹭寻佛系得很,每年回国第一件事就是爬山去天渡寺,田诉杰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看破红尘了,还感慨,程鹭寻这样的人大概永远不会对女人起心思,就算结婚也只是逢场作戏。

没想到,他不是对女人没心思,也不是真把婚姻当儿戏,而是眼光太高,普通美女根本入不了他的眼,人家要的是智慧与美貌并存的仙女。

“董糯是比较难追。”

田诉杰深深叹气,接着分析恋爱症结之所在:

“董糯做过家事律师,我们公司的律师十个有九个不婚主义,比如董糯堂姐的离婚案足够狗血吧,但细数董糯这两年工作中接触的离婚怨偶,毁三观的海了去了,搞完这些血淋淋的案子,再让她重新相信爱情,怎么可能!”

“……”

提起根源,程鹭寻有些难言,揉着额角。

“就聊到这,挂电话了。”

“还没聊完呢兄弟!”

想到董糯也常常称呼他“兄弟”,程鹭寻点上一支烟,长久地,凝望着可爱花盆。

向来寡言少语的他,今晚明显多了些倾诉欲。

“生根发芽,是有点难。”

“她要求一份签过字的离婚协议,我答应了……”

这是,扎心了?

田诉杰:“那你什么打算?”

“再说吧。”

“就不怕合约到期,老婆拜拜了?”

“按合约办事。”

程鹭寻声音清冷:

“失之我幸,得之我命。”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你要真这么淡定,今晚上就不会给我打电话了吧。”

田诉杰继续叨逼叨:

“话说,董糯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

程鹭寻:“没问。”

“……”

“不少女生是颜控。”

程鹭寻默了默,悠悠道,“她也许喜欢帅的。”

田诉杰忍不住咆哮:

“你难道还不够帅?!一大堆女人被迷得七荤八素的。”

“……”

程鹭寻:“别人觉得帅有什么用,她又不觉得。”

田诉杰纳闷,“董糯以前的审美挺在线的啊。你自己观察观察,她有偷偷看你吗?”

程鹭寻的表情一顿,回想起跨年夜的车上,董糯貌似偷偷看了他一眼。

田诉杰:“有没有可能,她其实觉得你挺好看的,说不定,还想对你这样那样呢。

程鹭寻猛地被烟呛到,咳嗽了几声。

“不可能。”

须臾,他低喃:“没看出来她想对我怎么样。”

“她又不瞎!”

田诉杰嚷完,又安静了几秒,给出一个正经建议:

“董糯是封心锁爱的那种性格,只能润物细无声的感化。她最近在忙她堂姐的案子,你家堂弟最近也闹得老爷子不得安宁,正好你们先处理各自的家事。冷静降温一下,你这显然有些爱上了,而她那边完全还没动心,你要等等她,知道吗?”

-

程鹭寻指尖轻敲,把烟灰抖落。

没吭声。

电话挂断后,他去取了双人合影,从门厅那儿挪到了床头柜上。

程鹭寻盯着合照看了几秒。

——要等等她,知道吗?

可是,要等到何年何月。

程鹭寻抬手推开半扇窗子,烟味散去,清凌凌的风往里灌,像时刻提醒自己,冷静、降温。

别墅寂静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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