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安,你下定决心了!?”刘二狗闻言顿时大喜过望。
“嗯,二哥,我想清楚了。”卢安忿忿不平道,“裴家既然断我家活路,就别怪我不客气。”
“唉,你家租地的事我也有所听闻,眼看官府要征徭役了。”刘二狗使劲的扇风点火,“如果走运把钱拿到手,你爹就不用去服役,你也能还上赌债了。”
卢安狐疑道:“二哥,一个秀才,一个寡妇,他俩真有那么多钱吗?”
“小安啊,没谱的事我们不会上杆子。”刘二狗语重心长,“卢崇自脱离你们家,以打猎为生,不到一年就砌成偌大的屋院,且他到手的猎物不计其数,你可知一件兽皮价值多少银两吗?”
“多,多少?”卢安咕噜咽口水,求知若渴。
刘二狗铿锵有力的比划手势:“光一张完好无损的杂毛狐皮值四十两银子。”
卢安眼底精光乍现:“真的?!”
“别忘了裴秀才的爹在世时亦当猎户,你别小瞧他们两个人的身家,地契,房契和现银抵赌债那是绰绰有余。”刘二狗反肘怼他的胸口。
卢安:“我,我没想到这一茬。”
“老话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们哥仨陪你一块。”刘二狗特意安他的心,“你大胆的放宽心,有三个哥哥帮忙,定马到成功。”
“有二哥这句话,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卢安异常坚定。
俩人兴致勃勃的商量,气氛愈发热火朝天,刘三狗旁若无人的沉睡,鼾声如雷,昏暗的灯光笼罩整间屋子。
三两只肥硕的耗子趁人不注意偷溜穿过墙角。
烟雾缭绕的清晨,裴含章独自在厨房替周明婉煎药,手中的蒲扇一下一下的煽燃火星,安胎药的气味愈发浓重。
“周娘子,裴秀才在家否?”姚香杏同方娘子站在场开的院门边。
“都在家。”裴含章只能起身去迎她们进来,“明婉在东厢房,你们去陪她吧,我还要接着煎药。”
“行,裴秀才你先忙,我们这就找她。”姚香杏一把将手里的竹篮递给他,“我与方娘子带了些东西给周娘子,吃了对怀妊妇人有好处。”
裴含章:“含章谢两位娘子的好意。”
方娘子:“裴秀才言重了,我们同为槐花村妇人,相互帮衬是应该的。”
姚娘子:“是啊,我们就带了点吃的,哪用客气。”
“香杏姐,方娘子是你们吗?”东厢房内的周明婉耳尖听到院子的说话声。
“是我俩,这两日我们没瞧见你人影,想着你身子是不是不舒服,特来看望你。”她们一前一后的走进屋子,映入眼帘的是周明婉半躺在床榻,脸色泛白。
姚香杏快步上前关怀道:“明婉妹子,你这么苍白,是怀妊反应又起来了吗?”
周明婉转达医嘱:“铃医说我胎气大动,必须卧床养胎。”
姚香杏暗恨道:“马苗那个泼妇简直是飞扬跋扈,屡屡当众欺压你,丝毫不顾及你腹中的胎儿。”
“行了,何必提这败兴致的人,我们是来探周娘子的。”方娘子扯了扯她的衣袖。
周明婉:“无妨,你们别站着,赶紧坐。”
姚香杏斜坐床沿,方娘子则随意找了张木凳坐在周明婉对面。
方娘子耐心的劝慰:“周娘子,最紧要的是照顾好自个儿的身子骨,其余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琐事,根本不用放心上。”
“方娘子说的对。”姚香杏连连附和。
周明婉颇感动容:“我会的。”
方娘子扭头兀自打量周围的陈设,临窗书案宽敞,木床雕刻着样式简单的纹路,不远处靠墙倚放着两口大箱子。
外头的阳光肆意倾洒一地。
姚香杏略微纠结:“明婉妹子,我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香杏姐有话直说。”周明婉仿佛猜到她的意图,“你是想问我为何与他分屋而居?”
“是,我上回就想问了,但那时一心教你裁剪孩子衣裳,忘记了。”姚香杏好奇心重新复发。
周明婉坦言:“因为我有身孕,他害怕自己稍不留意冲撞到我,我也担心夜起打扰他的睡眠,继而选择分开睡。”
“原来如此,明婉妹子,对不住,我多嘴了。”姚香杏松了一口气,“想当初若不是我家的房屋不够,我也想自己睡一张床,忒舒服。”
“周娘子,我此次来,亦是想当面感谢你。”方娘子郑重其事,“裴秀才肯租地给我们家,不外乎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周明婉莞尔一笑:“方娘子,我并未掺和不敢冒领功劳,地是他爹娘留给他的,理应由他一人做主。”
“欸,明婉妹子切莫妄自菲薄。”姚香杏并非糊涂之人,“定然是因我们三姐妹玩得要好,裴秀才优先考虑租地给我们。”
方娘子看穿周明婉的欲言又止,转移话题道:“周娘子,你对香杏和我的称呼为何不一样,你不说明白,我可是要发气的啊!”
“哼哼,你就不懂了吧。”姚香杏故作高深。
“哧,香杏姐,你就别逗方娘子了。”周明婉忍不住哧笑,“方娘子,你听我解释。香杏姐前些日子教我裁剪衣裳,渐渐的,我俩认为互称着娘子来娘子去的过于生分,所以干脆用姐妹相称。”
“不行,我也要与你以姐妹称。”为人母的方娘子难得孩子气般霸道,“我比香杏大半岁,故你也需称我为秀禾姐。”
周明婉分外喜悦:“荣幸之至,多一个姐姐我更高兴。”
方秀禾信誓旦旦:“嗯,明婉妹子,以后你有困难尽管找我,能帮上忙的地方我绝对义不容辞。”
“我亦是!明婉妹子千万别客气。”姚香杏握住周明婉的手,不甘落后。
“那我先在此谢过两位姐姐的厚爱。”周明婉眼角闪烁着银光。
姚香杏,方秀禾见此更加怜惜周明婉,爹娘早逝没有娘家的帮衬撑腰,她的处境会艰难些。
裴含章揭开竹篮布盖,里头赫然整齐的摆放着数枚圆润小巧的鸡蛋,夹杂几枚青壳鸭蛋。
想必是她们舍不得吃攒了许久,为了给周娘子补身体这才拿来。他反复思量,最终决定磕两枚鸡蛋一枚鸭蛋煮汤给周娘子吃。
现如今家养的鸡鸭尚且年幼,而周娘子正喝药急需滋补,待以后有了好东西再偿还她们的人情。
蛋清蛋黄在烧滚的热水中融为一体,一双竹箸将其轻轻打散成蛋花,最后滴上一点油,放一小撮盐提味。
大功告成,裴含章稳稳地端着一碗浓稠的蛋汤到东厢房,想趁热让周明婉吃下肚。
蛋汤飘散着醇厚的香气,周明婉抬眸望着裴含章问道:“含章,你吃了吗?”
“明婉姐,这是姚娘子,方娘子专程拿来给你养胎的。我一个大男人用不着喝这个。”裴含章浅笑,“她们拿了很多的鸡鸭蛋。”
即使是每家每户均养有鸡鸭,但鸡鸭蛋是不可多得的,常有人存放好等着拿去县城卖钱,或是给家里年幼的小孩,体弱的长辈吃。
周明婉分外感动:“可惜,我方才欲留她们用完晌午饭再走也不迟,她们却是连声推脱,始终不肯留步。”
裴含章:“两位娘子的心意我铭记于心,日后我们若有好东西再送给她们即可。”
“含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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