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走,”灰白色的陨石边牧头也不回地锁上沉重的安全门,言简意赅道,“往下跑,到负一层!”
这是,人事经理张岚??
三人没时间震惊,终于不用再维护那个破斗篷,抡开腿跑得堪比风火轮。
苟经理“轰”一声撞上安全门,脆弱的安全门在他的冲击下不堪重负地乱叫。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许炘在飞奔中急促地问,“你又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狭窄的楼道没法并排站下四个人,许炘跑得最快,冲在最下面。张岚为了锁门稍落后些,声音在楼道里回响,“你们连公司结界都给破了个洞,我们想注意不到都难!”
话音刚落,遥远的楼上传来一声巨大的轰鸣!
杂乱的脚步声轰隆隆地涌入楼道,是苟经理撞开了安全门!
四个人魂飞魄散,再也顾不上说话,跑得几乎要从楼梯上滚下去。
“没关系,我们已经快到负一层了,他追不上来。”张岚年纪毕竟大了,跑在最后,但心态很稳,甚至能分出精力来安慰她们。
负一楼的荧光路标匆匆忙忙被踩过,华丽而温暖的灯光和漆黑的走廊形成鲜明对比。
灯光的尽头,一道优雅的身影背光而立,仿佛已静候多时。
那人身量很高,似乎刚睡醒,端了杯咖啡懒懒靠在门沿上。
红狐狸的脑袋隐藏在黑暗里,看不清神色,但黑色睡袍外披了件金红色的狐皮大衣,灯光辉映下,反射出一种灿烂的光泽。
“来了?”女人啜了口咖啡,招呼客人一样对她们点点头,侧身让出了入口。
三人鱼贯而入,张岚落后一步冲入负一楼,毫不犹豫关上了大门。
后路突然切断,三人有些不安地回头。
陨石边牧恍然未觉,喘息着靠在门边,眯起眼睛对她们露出了一个堪称开朗的笑容,“别害怕,我们安全了。”
许炘扶着容乐章的肩膀喘息了一阵,好不容易把气顺匀了,才得空环顾四周。
她们正站在一个极其宽敞的会议室里,柔软的地毯吞没了所有脚步声。
会议室中央,一整面墙都是巨大的监控屏幕,分割出无数画面,实时反映着公司内外各个角落的动静。
衣着各异的人们或坐或站,聚集在屏幕周围。此时纷纷停下交谈,将目光投向了新来的三人。
狐狸女士汲着毛茸拖鞋走到主位前,目光从惊魂未定的三人身上扫过,最终定格在许炘身上。
“好久不见,许炘。”她微微一笑,“从张岚告诉我你被拉进公司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带来改变。”
“我果然没有看错。”
她的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
“让我们欢迎几位新人,来到‘清醒者’们的盟会。”
听到许炘的名字,顿时有人小声“喔”了起来。
“原来是许炘,我就说到底谁能折腾出这么大动静。”
“那个现实里就敢跟老板拍桌子的许炘?说不定她真的能……”
“可是连胡总都……”
只有无数道目光交织在许炘身上,会议室里响起一片压抑着的骚动。
“许炘是谁?”容乐章茫然。
“就是你非非姐姐!”李然喘着粗气,把沾了兔脑膏的手套塞进衣兜。
刚才在斗篷里偷袭大小朱的情绪余韵仍在身体里激荡,恐惧、兴奋、还带着一种侵犯他人身体的诡异破坏欲。
第一次做这种事,肾上腺素到现在都还在身体里飙升,双手冷得像冰,仍不受控制地发抖。
“是你让张姐调换了我的身份,”许炘恍然。难怪,她的名字会莫名其妙换成一个不认识的实习生。
“毕竟你才刚把老板骂了嘛,我怎么敢让你就这么入职,”张岚无奈道。
“我想你们应该已经见过像苟经理一样完全服从于朱建标的人了,”胡艳疏说:“事实上这样的人并不在少数,我们救不了所有人。”
她不怎么抱歉地笑笑,把手里的咖啡一饮而尽,“我们能做的,只是把想要反抗的人聚集在一起。”
许炘扫过会议室里的众人,“所以朱建标保险箱里没有出现的合同,都在你们这里?”
“当然。公司里哪一个人的合同,没有经过人事的手呢?”张岚摊开双手,“他到现在都还以为这些合同压根不存在。”
许炘想到苟经理那副一人高的巨型恶犬形象,又追问道:“优秀员工的结局,就是变成一只真正的动物?”
“不止,”边牧清透的眼睛看向她,“你还记得自己进入副本前,那顿晚饭吃得什么吗?”
“王姐烧烤。”许炘不假思索,“微辣,还有一盘烤金针菇和冰啤酒”。
张岚失笑,“那看来你还没有被副本异化。不过,你的这几个好朋友可未必是这样。”
许炘回头,容乐章和李然果然一致脸色难看地冥思苦想。
“记不清自己曾经吃过什么,做过什么,记不清自己一路奋斗过来的经历,甚至记不清自己的学校,身边的朋友。如果有下一步的话,我大概就该忘记自己的家人了。”张岚微微叹息。
“你知道员工守则里,为什么不允许脱下工服吗?”
轻薄的工服衬衫在这句话落下后仿佛长了针,扎得许炘浑身刺挠。她一把扯开袖子,看不出自己的变化,回头去看李然和容乐章。
李然的胳膊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变化。
最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容乐章迟疑地、一点点卷起了自己的袖管。
最初,许炘没有发现问题。直到袖子拉过关节,她才发现棕金色、蜷曲的绒毛已经覆盖了容乐章的整条大臂。
这时候再仔细观察,就能看出她小臂也并不像人皮。看起来坚硬、结实、纹理清晰,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蜡质光泽——是牛皮的质感。
整个会议室安静地落针可闻,所有人都沉默凝视着容乐章那显然不属于人类的胳膊。还有人下意识抱紧胳膊,像是想要抚摸自己的肢体。
容乐章被一屋子人悲伤而凝重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结结巴巴地问:“我,我看不到。我的胳膊怎么了吗?有什么问题吗?”
“你一定是个好孩子,”狐狸女士走过来,轻轻地拥抱了她。容乐章闻到一种很淡的,栀子花的香气,像是母亲、阿姨身上常带的温暖味道。
“你的工作一定很优秀,”胡艳疏轻柔地说:“变成这样不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