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见,我和朱建标他们以同样的方式,从……大概是恶魔的手里获得了力量。”
“这本来不该和我有关,毕竟我早在现实里被踢出局了。但是这个奇怪的恶魔似乎认为,我比他们更有资格掌管这里。”
胡艳疏摊了摊手,做了一个略带自嘲的表情:“真是牵扯太深,想甩都甩不掉。”
“最开始我试图拒绝,但很快发现,在这个地方,没有力量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更遑论保护他人。” 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簇拥着她的人们。
张岚在她身后轻声补充,“所以胡总联系了我。而我,联合了大家。”
她是牧羊犬,但不是朱建标的牧羊犬。
她是独属于胡艳疏的牧羊犬。
“至于那道防护门后面的东西,” 胡艳疏的语气沉下来,“我无法进入那里,也无法离开地下一层。我的小姑娘们曾经进去过,但是只看到了满室的……”
她迟疑了一下,像是在想该用什么词语来描述那些不似人形但又不能直接被定义为尸体的存在。
“满室的‘人’,”她身后的暹罗猫体贴地接上了话。
“我们每个人都在那里,大家都猜测那才是我们真正的身体,但是却找不到回到自己的身体里的办法。”
“我们认为,公司内一定存在某个核心。”胡艳疏浅金色的眼睛定定地直视许炘,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力量,“找到它,带来给我。它或许是一份合同、一把钥匙,或是别的什么……总之一定是可以控制这个公司的关键。”
“届时,我将改写规则。遗忘、压迫、异化……所有由他带来的痛苦都将成为过去。”
“我会带给你们一个新的未来。”
许炘和那双眼睛对视了几秒。
她知道那种神情,那是一种独属于自然界中的捕食者,坚信自己可以征服一切的眼神。
两年前的她,就是为了这个眼神加入了这家公司。
“那好吧……如您所愿,胡女士。”许炘笑了起来,看起来开朗又灿烂。
诚然,胡艳疏的身上还有很多疑点,但她具备一个许炘无法拒绝的筹码:她拥有整个公司唯一可以和胡老板正面抗衡的力量。
况且——哪个少年人可以拒绝自己偶像亲手递来的橄榄枝呢?
“很荣幸,再次为您效力。”
灯光辉映下,两双同样充满征服欲望的眼睛相互对望,附庸的兽人们在牧羊犬的引领下攒聚周围。
而另一边,朱建标的脚下同样匍匐了一只巨大的牧羊犬。
他的胳膊比许炘离开时看起来更为可怖,游蛇一样的金属藤蔓在他的皮肤下涌动,藤蔓的顶端,一个比之前小了一圈的金币正水蛭一样,死死吮吸着他的血肉。
朱浩楠仍旧呻吟着倒在沙发上,他的内脏早在不知什么时候就完全被金币吞噬了,留在他胸膛里跳动的是虚假的金币根系。
它们假装自己从来都是他身体的一部分,变色龙一样安静而顺从地蛰伏在他的身体里,直到现在才显漏出了自己的狰狞面目。
他感觉自己心口仿佛破开了一个无底黑洞,源源不断的吞噬自己的知觉、精气与神志。
如果按照通常的说法,这些东西的结合或许应该被称作——灵魂。
如果是二十年前的朱建标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大概会大为震惊。
那时候他三十多岁,刚和发妻有了第一个孩子,握着老丈人资助的发家资金,乘着时代上行的风踏入了房地产行业。
那时候运气可好啊,买哪块地政府拆到哪,又赶上了房地产泡沫最膨胀的那几年,直接从一个普通中产干到了A9富豪。
谁又能想象呢?泡沫的破碎仿佛就是一瞬间的事,时代的车轮轰然滚过,在你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落在了原地。
他已经习惯了那种,稍微动动脑子就能赚到钱的感觉。那时候的钱就像金矿里的金子,只要你肯弯下身去挖,就一定能挖的到。
胡艳疏刚开始做这个公司的时候,他是看不上的。
那时候她找到他,说了一堆什么,互联网经济、虚拟经济,还有乱七八糟的一大堆。听来听去不就是想办法倒腾一堆薄利多销的日用品,忒小家子气。
可她来的时候太巧,他的妻子、赖以起家的恩人、唯一独子的母亲刚和他离婚。他正满腹愤懑希望找点什么来证明自己,证明自己哪怕离开了前妻也依旧是一个成功男人。
他希望自己可以找到一个比前妻更年轻、更美丽、更聪明,总之具备一切美好品德,最好只要和自己站在一起,就足以让前妻自惭形秽、深受羞辱的情人。
胡艳疏是多么完美的一个选择啊——除了她并无意成为自己的情人以外。
事到如今,这个当初为了赌气,随手投了点钱的小家子气破公司,居然成为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朱建标把公司的公章宝贝一样藏在身边,我们最开始都以为这就是公司的核心,”张岚熟稔地带着她们走过繁复的走廊,边走边说,“我们付出了很多,终于把它拿到手……但是很快就发现,完全没有用。”
“大概能控制这种超自然领域的权柄,也必然是一些超自然的东西吧——这里就是通往宿舍的安全通道了,你真的要去囚室?万一朱建标也去了怎么办?还是我陪你一起吧。”
许炘想到自己临走前朱氏父子的惨相,忍不住拉出一个有点诡异的笑,“那他今天今天应该是没法离开办公室了。”
容乐章自从被告知自己已经深度异化,就有些神经紧张,李然的情绪能好一些,一直在她的身边安慰她。
许炘拉过她们两个人,一人抱了一下。
尤其是容乐章,她除了李然一直握着的那只手以外,整个人都在发冰,差点被她这一下抱出眼泪。
“非非姐,我是不是做错事了啊,”她说着就有些哽咽,使劲地把眼泪往回憋,“我是不是再听话一点,不去争那个绩效就好了啊。”
“很多事情在真正发生之前,我们谁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后果,”许炘揉揉她的脑袋,“别为没法改变的事情折磨自己。”
“好!”容乐章把蓄在眼睛里的泪珠一抹,哑着嗓子说,“不耽搁你时间了非非姐,我们赶紧走了。你也要好好的,我们在宿舍等你。”
与此同时,瘫在沙发上的朱浩楠,突然像是收到了什么消息,整个人都弹了起来。
“爹!和中午一样!又有人闯进负一层的办公室了!!”
“怎么办爹,咱们要过去抓他吗?”
此言一出,两个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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