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破坏手术,首先得找到人。
林倦直接问:“他们在哪手术,我们过去等。”
“这位先生,等手术完成,我们会将病人推回病房,您在这边等就行了。”护士看似温和的语气里,隐藏恶意。
林倦不知道这次的事件走向是按什么发展的,看向巩思源奶奶:“巩同学的奶奶也不放心孙子,不让她……”
“对对,小源是我唯一亲人了,不看着他,我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巩思源奶奶接过话题,“护士,你们放心,我和林先生只在外面等着,绝不会做其他事,我只想小源从手术室出来,第一眼看到他。”
“这……”护士拒绝林倦拒绝的干脆,到了巩思源奶奶这里,却无法强硬拒绝。
林倦想起不论是学校里出现的污染物还是医院出现的污染物,都不止一次说过“规则”二字,看来领域里的一切污染物都得按“规则”行事。
他们拒绝林倦,因为林倦的出现在既定规则之外,巩思源奶奶是过去发生事情里真实存在的,在规则之内,他们拒绝,也得根据规则给出合理理由。
奶奶担心孙子,想在手术室外等候,符合规则,是以护士无法拒绝。
护士思考了一会,想不出拒绝理由,只好捏着鼻子带他们过去。
熟悉的手术室。
林倦和巩思源奶奶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等候。
林倦在巩思源奶奶心中好感度已经拉满,林倦思索着,用符合现在身份的语气问了巩思源奶奶一些问题。
巩思源奶奶对他不设防,一一回答。
林倦从巩思源奶奶口中得知,巩思源是在一周前诊断出生病的。
“我们家没钱啊,也没法去大医院做手术,是一个好心的邻居给我们介绍,说珍爱诊所不错,收费低,医生医术高,可以治好小源的病。”
“我在外面打听了一下,这个病在其他医院治要花大几十上百万呢,在这里治只要几万,几万块钱,我辛苦点,能凑一凑,要是早知道林先生的公司有资助,我可能不会这么快送小源来这里治疗。”
大医院的医疗条件肯定更好一些,手术成功率也高一些。
巩思源奶奶有些后悔,不该这么快做决定的。
“本来医生说,手术得等几天,有一个身体评估要做,林先生来了,我想着要不要给小源转院,没想到他们直接给小源做手术了。”
巩思源奶奶只是没读书,不代表不知事,突然提前手术让她心中起疑:“林先生,您说,他们为什么要提前手术?我今早离开病房的时候,小源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严重到需要手术抢救了呢?
“或许医生有自己的考量。林倦猜测是因为自己的出现,他抬头看向紧闭的手术室大门。
“手术中三个大字鲜红刺眼。
要直接闯进去吗?
时间来不来得及?
手术进行多久了?根据前一条时间线结局,林倦推测,想结束这条时间线,得打出令巩思源满意的结局。
现在手术已经开始,如果他进去时,手术进行到一半……
等手术结束,还来得及吗?
短短几分钟,手术室的灯熄了。
手术室大门缓缓打开,医生推着盖着白布的病床出来,为首的医生一脸歉意:“非常抱歉,我们尽力了。
巩思源奶奶睁大眼,不可置信跑上前,距离病床不远处停下,眼泪滚滚流下,哽咽出声:“怎么会?
黑雾笼罩,硕大两个黑色“BE字符悬在半空,林倦抽了下嘴角,没想到这条时间线上,巩思源直接因手术意外去世了。
第三次,林倦依旧站在医院大厅,这次,他没去和巩思源奶奶打交道,而是寻着记忆,直接来到手术室。
紧赶慢赶,赶到手术室的时候,手术室大门紧闭,手术已然开始。
林倦这回没犹豫,直接踹开手术室大门。
“轰的一声巨响,大门被踹飞出去,直直飞到里面,将一名变成巨大螳螂的怪物拍死在墙上。
蜥蜴人,鱼头人等不同模样的怪物围在手术台前,因巨大声音下意识停下动作。
林倦飞速上前,扯断绑在巩思源身上的束缚带。
低头瞄了眼,还好,他来得够快,这些“医生没来得及动手。
打了麻药的巩思源对外界毫无反应,林倦一手扛起他,抬腿一扫,将没反应过来的由医生变成的种种怪物横扫出去。
怪物镶嵌在墙壁里,发出怒吼:“破坏规则的人,该杀!
林倦已大步来到手术室门前,闻言,停下脚步,回头:“是吗?就凭你们?
他语气里的轻蔑太明显,怪物气到心梗,大力挣扎试图从墙壁里出来,可惜它花再大力气,都无法成功。
林倦气了怪物一把,扛着巩思源往外跑。
整座大楼突然颤
动起来。
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大楼底下爬出,顶得大楼往一边倾斜。
林倦扶住栏杆,才没从变成大坡的地板上滑下去。
难道这座大楼也变成了诡异?
思及同样变成怪物的学校,林倦打量四周,寻找诡异显露的实体。
由学校变成的怪物身上,最明显的突破点是那双绿眼,这里会是什么?
身上扛着一个人,丝毫没影响林倦动作。
林倦从二楼一跃而下,像只翩跹的蝶,轻盈落地。
不断有医生护士病人异化成的污染物追杀而来,一只污染物很弱很好对付,当污染物数量成千上万,汇聚成一股难以对付的力量。
林倦还扛着一个人,限制了行动,污染物杀完一批出现一批新的,只要领域在,污染物无穷无尽。
看来,还是得直接找到突破点。
会是什么?
林倦飞奔进巩思源住的病房,关上门,一众污染物被关在外面,锋利爪子划破木门,发出刺耳抓挠声。
林倦将巩思源放到床上,拍拍他:“巩思源,醒醒!”
巩思源缓慢睁开眼,目光从迷茫到清明,警惕看着长相优越的长发青年:“你是谁?”
“我是来救你的,”林倦深深看他一眼,“我把你从手术室救出来,现在外面都是怪物,它们在追杀我们,我找不到离开珍爱诊所的路,你能指路吗?”
这一番话里信息量太大,巩思源不知是该震惊眼前看着偏瘦的青年将自己从手术室救出,还是该震惊外面全是怪物这句话。
“怎么会有怪物?”巩思源疑惑,“医院里,出现的不该是人吗?医生,护士,病人什么的。”
随着他话音落下,抓挠声消失了,外面乌压压一片污染物在某种不知名力量影响下,重新变成人的样子。
敲门声取代抓挠声:“查房时间到了,我们进来了哦。”
巩思源瑟缩了一下,抱住自己往床里缩。
林倦望着门的方向,若有所思。
看来,清醒版巩思源的意志在这座医院高于一切。
“不用怕,”林倦隔着被子拍了拍人,“你仔细想想,现在是查房时间吗?我是从手术室将你捞出来的,按理说,此刻病房里应该没有病人,连病人都没有,他们来查什么房?”
是哦,巩思源眼睛一点点变亮,呢喃:“没到查房时间,他们不该来。”
屋外声音突兀消失了。
林倦走到门边,将门打开一道缝隙,往外看。
之前的震荡已经停歇,某个即将破土而出的东西半途停下,整个医院以不正常角度倾斜,门外,空无一物。
污染物消失了,医生、护士也都消失了,门外空荡荡的,和林倦刚走进珍爱诊所时见到的景象没有区别。
关上门,林倦回头,看到巩思源已经从被子里钻出来。
林倦决定顺着这次事件的发展说:“巩同学,你的手术时间不是还没到吗?怎么提前了?
“你怎么知道?巩思源很难对眼前的长发青年产生恶感,虽然他很肯定,自己从没见过这名青年,心中对他的莫名信赖却做不得假。
就好像,有青年在,自己什么都不用担心,无论发生什么事,青年都能完美解决。
这些情绪被他压在心底,表面上,依然一副警惕模样,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对青年,一点警惕心也生不出。
林倦早有准备,搬出巩思源奶奶:“你是奶奶告诉我的,她去取钱给你缴医药费了,可能要耽误一会,不放心你,让我来看看。
“幸好我来了,不然你得莫名其妙经历一场手术。林倦需要弄清楚,巩思源身上做的手术到底是怎么回事,将话题绕回来。
“是啊,幸好你来得及时。巩思源一阵后怕。
“你之前有被这里的医生偷偷带去做手术吗?你在这里治疗,具体是怎么治疗的?
“治疗……想到某些经历,巩思源打了个寒颤,他声音突然变得激动,尖锐,“他们是骗人的!从来没有什么治疗!他们想取走我的器官,我的心脏,我的肝脏,我的肾脏……我身上所有有用的部位!
尘埃落定,一切都能对上了。
林倦看到了真实。
十年前,无依无靠仅与奶奶相依为命的少年被某个贩卖器官的组织盯上。
他们买通珍爱诊所的医生,打着为学生免费体检的旗号,拿到巩思源的各项身体数据。
很健康,很适合做供体。
且,巩思源刚好与他们一个大主顾的独生子心脏配上。
如果他们救活大主顾独生子,势必得到一笔不菲报酬。
利益驱使下,他们动手了。
他们精心编织了一场谎言,让本该昂扬生长的向日葵夭折。
他们步步设计,一无所觉的巩思源像只待宰羔羊一样走进陷阱。
巩思源读书的钱本
就是靠奶奶种地、捡废品和自己打零工赚来的,仅能维持基本生活开销,家里一点积蓄都没有。
一份检查报告单,给这个艰难撑的家遭受晴天霹雳。
巩思源奶奶用了各种办法,都凑不够钱。
对他们来说,那是一笔天文数字。
巩思源不想治了,他查过,这种病,即使大把大把钱砸进去,也不见得能治好。
巩思源奶奶不愿放弃,许是他们太可怜,有人给他们指了一条路。
巩思源和奶奶自以为抱住了救命稻草,殊不知,那是一条通往地狱的路。
他们被带到珍爱诊所,参加这里的特殊扶持项目。
医药费可以等治疗结束之后再结。
一进医院,巩思源做了各种检查,医生说,他的各项数据很好,很适合他们这期的临床用药。
这时的巩思源心中充满希望。
希望越大,得知真相时,绝望越大。
最初,医生没有暴露真实目的,他给巩思源做各种检查,实则是为了配型,每天输液,打营养针,像模像样。
医生说,巩思源肚子里长的东西很大,得先化疗几次。
经历一次次“化疗”,巩思源身体越来越差,越来越像个病人样子。
三周后,巩思源接受了第一场手术。
他被摘掉了一个肾。
理所当然的,他的身体更差了。
但医生说,手术很正常,巩思源只要再养养,就能出院了。
尽管身体各种不适,极易疲倦,巩思源还是觉得,自己看到了希望。
他和自己的主治医生聊起未来规划,等出院,他要继续回学校读书,这一年的高考快到了,他想参加,即使成绩不理想,他也想不留遗憾。
巩思源重新拿起书本,只要精神好一点,就刷题。
他最喜欢的,是每天坐在病房窗户边,低头刷题的间隙,一抬头,就能看到外面蔚蓝天空。
那段时间对巩思源来说,即使身体越来越不舒服,但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
一切终止于复查。
巩思源被告知病情复发的噩耗。
医生紧急安排第二场手术。
巩思源无法理解,明明第一次手术那么成功,他也看了报告单,瘤子已经完全没有了,怎么突然复发了?
这才过去多久?
医生指着报告单上的阴影,遗憾告诉他,确实复发了。
巩思源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眩晕。
他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他都计划好了出院后正好能回学校复习一个月然后参加高考怎么就复发了呢?
巩思源不想做手术了。
做完手术他的肚子一直疼到现在好像身体里少了什么重要零件尤其左腹偶尔会大疼一阵。
巩思源身体每况愈下医生严肃告诉他们最好快速二次手术不然肚子里的东西越来越大手术风险也将越来越大。
巩思源的身体已经不能拖了。
医生没有说谎巩思源的身体确实不能拖了不是因为病情复发而是因为被摘了一颗肾出现感染再拖下去其他器官就不能用了。
贩卖器官的团伙想最后捞一笔大的。
理所当然巩思源再也没能从手术台上下来。
他的生命终止于恶人的贪婪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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