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坏规则,该死!”蛇头怪吐出长长的信子,再次咬来。
林倦拎着病床上的巩思源,左右躲闪。
他没用全力,一方面,是为了趁机锻炼一下施浩晨,另一方面,他心中有不少疑惑,关于这间病房,关于病房里的医生污染物和护士污染物,以及看似无害备受**的巩思源。
施浩晨召出影子,影子变换各种形态,与医生污染物打到一起。
发觉医生污染物触肢好用,施浩晨现学现用,让影子也变成相似形态,远远看去,像是两只大型肢节生物在打架。
盛天纵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看清其中一个肢节怪物是自己学生,盛天纵嘴角抽了抽。
施浩晨那边自己能应付,他没急着上前,而是转向林倦。
以盛天纵对林倦实力的了解,一眼看出,他现在没用全力。
看似躲闪的费力,实则每一步都游刃有余,掌握节奏,与其说是护士污染物不断攻击他们,不如说是林倦让护士污染物怎么攻击他。
“盛队,快救人!”打斗之余,施浩晨看到盛天纵,大喊。
盛天纵与林倦对视一眼,加入战局。
有他加入,林倦这边很快解决护士污染物。
盛天纵环视四周:“这里不能呆了。”
既然出现第一只污染物,很有可能出现第二只、第三只……
林倦也有离开这里的打算。
施浩晨那边的战斗也结束了,用影子戳穿医生污染物,硕大肢节动物一般的污染物如泄了气的皮球,干瘪下去。
施浩晨用影子变成的棍子戳了戳,确定医生污染物彻底失去生机,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
医生污染物的等级不高,对付起来不算难,盛天纵和林倦没插手,施浩晨一人足以对付。
第一次独立解决污染物,施浩晨仰起头,一脸兴奋:“林哥,盛队,医生变的污染物被我解决了!”
他没明说,但他表现出一副想要夸夸的姿态。
“不错,”林倦给予鼓励,“再接再厉。”
“我会的!”施浩晨握拳,什么迷茫,都被他抛在脑后。
一场战斗,病房里乱糟糟的,到处都是污染物留下的粘液,住不了人,林倦看向始终不发一言的少年:“你还好吗?”
施浩晨也想起来,这里还有个身份特殊的病人。
他没表现出异常,而是
像个真正来看望同学的学生一样,凑过去:“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叫医生……
说到一半,他意识到不妥,诊所处处怪异,医生护士变异成怪物,哪能给人看病?
一时间,卡了壳。
“我没事。巩思源像是刚回过神,他很虚弱,说一句话要费很大劲。
施浩晨有心从巩思源嘴里套出消息,将人扶到床边坐下:“有些乱,你先将就一下,我们等会给你找个干净住处。
他本就是个擅长交朋友的人,在学校朋友遍地,没多久,就让巩思源卸下心防,主动说起自己的事。
巩思源是在高考前夕检查出患有癌症的,好似一夕之间,身体就垮了,化疗后,他无法正常上学,只能住在医院接受治疗。
林倦和盛天纵在一旁倾听,两人也对了一下各自发现。
和林倦他们遇到的情形不同,盛天纵带人进入医院,先是经历了一场迷雾,迷雾中,大家走散,迷雾散去,盛天纵来到看似正常的珍爱医院。
“我一路走来,碰到了很多护士,还有推着病人的家属,这里完全不像废弃的样子,给人的感觉是一家正常营业的医院。
但,怎么可能呢?
从他们调查的结果看,珍爱诊所已经废弃多年,比起正常医院,盛天纵觉得,自己更有可能已经进入诡异领域。
他们没有对付A级以上诡异的经验,庄羽枫通过【预知梦】,告诉他们一些注意事项和应对方法,想离开领域,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找出制造领域的诡异,杀死它。
诡异死去,领域会自动瓦解。
所有人都知道,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不说A级诡异的强大,单单身处领域,会给他们造成各种负面影响。
领域中,己方力量被削弱,敌方力量增强,极大增加双方战斗难度。
“外面的医生护士家属病人,只要不打破他们的行动轨迹,他们就是正常的,一旦让他们脱离原来的轨迹,他们就会发狂,瞬间异化成污染物,充满攻击性。
盛天纵逐一说出自己探到的线索。
林倦轻轻点头:“就像我们刚刚遇到的一样。
“是,
林倦没有否认,现在的巩思源看起来再正常不过,就是一个病弱的绝症患者,看起来柔弱、无害,像
极了一个受害者。
他们听到巩思源的声音。
“每隔半个小时,会有护士来查房,每隔两个小时,医生过来一趟,过不了多久,会有新的护士过来查房。”
巩思源声音细弱,说一句话得停下来歇几回,说到后面,似乎想到什么,眼中染上惊恐:“他们快过来了!”
巩思源曾经遭遇了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种惊弓之鸟的样子?
那些医生和护士,究竟对他做过什么?
林倦从学校出来后,和刘局反应过档案室里的特殊档案,刘局派人去查过,当年,向上中心确实有一个叫巩思源的学生,只是这个学生在高考前因病退学了。
巩思源成绩很好,提起他的老师一脸惋惜,告诉前去调查的人,如果不是突然生病,巩思源很有可能考上帝都大学。
一场突如其来的病,带走了他的健康,也带走了他的生机。
行动之前,林倦从刘局那了解过巩思源生平,他家境一般,从小跟着年迈的奶奶生活,除了上学,一有时间,他会到处打工补贴家用,从调查结果看,他的生活没什么特别的。
病逝后,年迈的奶奶受不住打击,很快去了,一个家,就这么悄无声息消失在世上。
“笃笃。”
果然,巩思源话音落下没多久,不知何时闭上的病房门被敲响。
巩思源无意识瑟缩了下:“我不想治疗了,好疼。”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施浩晨离他很近,声音里的抗拒、恐惧,听得一清二楚。
病房外的人似乎没打算里面有人回应,敲门只是一个提示,门开了。
巩思源蜷缩着身子,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心中的恐惧升到极致。
只是听到脚步声,身体深处已经传来一阵疼痛,深入骨髓,浸入灵魂。
他的灵魂仿佛被冰冷仪器无情割开,他们从他灵魂里,掏出想要的一切,徒留他挣扎、痛苦。
巩思源脸色越来越白,他死死咬着唇,鲜红的血从唇上沁出,成了他惨白脸上的唯一颜色。
进来的医生与护士像安装了固定程序的机器人,他们仿佛没看到倒在地上的医生污染物和护士污染物,无视了林倦三人,忽视了溅满粘液的墙壁、地板,强硬掰开少年蜷缩的身体,将他固定在移动病床上,推出去。
施浩晨看不得人受苦,见状直接制止。
可这次,他的手穿过了医生身体,视觉上,医生
护士和他们在一个次元,触碰后却发现,他们没有实体,只是一道无法触碰的虚影。
“这是怎么回事?施浩晨不信邪直接去抓,使用异能【暗影】,均穿透虚影,无法触碰。
林倦若有所思:“跟上去看看。
他们坠在推着移动病床的医生护士后面,一路上,他们遇到了许多其他医生、护士、病人。
“不对劲。盛天纵感受到了浓郁的恶意。
经常和诡异打交道的异能者对这种恶意再熟悉不过,盛天纵环顾四周,低声提醒:“小心。
“哒。
脚步落下,轻响仿佛打开了某种开关,原本各司其职的医生护士病人停下动作,直勾勾朝他们看来。
眼珠变得猩红,身体扭曲,脑袋一百八十度旋转,四肢着地,如某种兽类,快速朝他们爬来。
“这里污染物品种还挺丰富。
施浩晨见了,忙召出自己的异能,黑影有学有样,化为长条形状,朝外抽去。
盛天纵望着一左一右形状相似颜色不同的长绳,额角跳了下。
施浩晨跟在林倦身边这短短时间,别的盛天纵不清楚,林倦的神奇操作倒是学了不少。
涌来的污染物越来越多,造型也越来越奇怪,【林中木屋】和【暗影】给他们开辟出一条畅通无阻的路。
林倦要弄清楚让巩思源恐惧的治疗究竟是什么,没打算在这些低级污染物身上浪费时间,盛天纵被两人夹在中间,有种躺赢的错觉。
不知走了多久,前面的人停下了。
“这不是我们之前看到过的手术室吗?!施浩晨抬头看着前方,某种不好回忆浮现,努力压制心中涌上的不适:“我之前操控【暗影】进去,在里面经历过一场特殊手术……
他定了定神,快速说出自己的大致经历:“如果巩思源遭遇的是这样的治疗,他会恐惧,再正常不过了。
任谁都无法承受自己在清醒状态下被开膛破肚。
这和意志力强大与否无关,是一种本能。
手术室大门打开,医生护士面无表情推着人往里走。
施浩晨一点也不想再进去一次,看到前方的病床,想到病床上无法挣扎的巩思源,施浩晨一咬牙,跟了上去。
不知道的时候他可以不管,现在知道里面很有可能发生的事,他做不
到坐视不理。
“林哥,我想救他。走出两步,施浩晨回头。
是救巩思源,也是救被困的自己。
他目光坚定,即便林倦和盛天纵不同意,即使他进去了很有可能起不到作用,他还是要进去。
“正好,我亦有此意。林倦抬步跟上。
盛天纵能怎样?只能无奈跟上。
手术室里,血气冲天,一扇门,隔绝出两个世界,门里,是地狱。
到处都是血,鲜红的血如同印在视网膜上,无论往哪个方向看,眼前都是一片血色。
巨大机器嗡鸣声响起,医生护士围着手术台,它们已经彻底没了人形,它们的身体由各种生物拼接而来,说不出的怪异。
前肢拿的手术刀变成餐刀、叉子,手术台成了一张大型餐桌,手术台上的少年,是供给怪物们享用的美味佳肴。
施浩晨使用【暗影】,暗影化为一片潮涌,扑向前方。
扑了个空。
不论施浩晨从哪个角度,都无法触碰到围在手术台前的怪物。
“为什么不行?
恍惚间,施浩晨眼前的景象变了,他不再是旁观者,躺在手术台上的人变成了他自己。
身体被束缚,胸口像压了一块巨石,无法动弹。
手术台很冷,冰冷沿着后背皮肤刺入骨髓,头顶的光很亮,却带不来一点温度,他被冰冷、无情、垂涎的目光注视着。
头顶的灯化为千万道贪婪目光。
它们看着自己,思考从哪里下嘴。
柔软的腹部、鲜嫩的内脏、有嚼劲的肌肉……
亮光之下,无所遁形。
冰凉的刀刃落在皮肤上,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我要**吗?
我是谁?
“砰!!!!
餐刀即将划破皮肤的一刹那,施浩晨听到一声巨响,身上的束缚消失了,他猛地睁开眼,眼中恢复清明。
手术台上的,从始至终都不是他。
林倦已经动手了,施浩晨转头,看到林倦手持巨大木锤,一下砸到手术台上。
旁边几只怪物半死不活歪着,头已经被锤瘪了。
施浩晨心中憋着一口气,他使用异能,【暗影】如同海啸,猛冲而下。
整个手术室开始摇晃。
头顶的光忽明忽暗,挣扎着闪烁几下,彻底熄灭。
手术室陷入黑暗。
林倦摸黑解开巩思源身上的绳子,感受到他在发抖,安抚道:
“已经没事了。
巩思源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声音哽咽:“太迟了,太迟了,你们出现的太迟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施浩晨不解。
黑暗中,无人看到,巩思源的身体正在坍塌,坚韧的、扭曲的、繁复的触肢从他身上长出,他化为一滩泥,被人踩进尘埃,他在无尽痛苦中积聚力量,长出世上最坚固的壳。
一道微弱的光出现在前方,光越来越亮,林倦用手挡了下眼,等适应光线,发现自己正在一个小巷子里。
巷子杂乱,垃圾桶里散出难闻气味,偶尔有几个人影出现,林倦看不清他们的脸。
直到一名少年出现。
那是腼腆、瘦弱,但还算健康的巩思源。
巩思源怀里抱着什么,饭店里出来一个人,用力推了他一下,少年被推倒在地,怀里的东西全洒了出来。
林倦看清,那是几个包子。
包子滚落地上,脏了。
推少年的男人高高扬起手,用力落下时,遇到一股阻力。
林倦用力反推回去,男人哪敌的过他的力气,直接被掀翻出去。
“你没事吧?
头顶传来清透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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