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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共犯

小说:

嫁暴君

作者:

一个小孩儿

分类:

穿越架空

“娘娘——”

待皇帝离开,袁昭进来扶起了她。看她面上遮掩不住的担忧,徐意润宽慰道:“你去告诉付情,陛下没怪罪。”

袁昭有些意外,可还是闭上了嘴。

沉默着替徐意润收拾好装束,她终究没忍住:“娘娘说的是真的?”

徐意润不禁发笑,反问到:“你可认识那个叫付驰的?”

看她表情一顿,她便懂得了。

“明日一早,你送付情出宫吧。”说完,便摆摆手,不再多言。

……

翌日一早,皇帝的旨意和付家车马一同出宫,他却出现在了椒房殿。

“陛下今日怎未上朝?”

“来看看太师。”

听见这话,徐意润站在原地的小腿一僵。

“朕要的东西呢?”

徐意润愣了一下,缓过神来,吩咐鲤裳去取。

“皇后与朕一同前去,可好。”

来自于皇帝的温情,徐意润总要思虑再三。

瞧着宫人们平常的神情,她虽觉不对,却无二话,跟上他的步伐。

“你们都下去吧。”

他冲带刀郎官说到,却告诉徐意润:“皇后便在此等朕出来吧。”

“陛下……”

不知怎的,她轻唤了一声。齐攒用眼神问询,她又说不出话。“葡萄金浆醪性烈,太师身体欠佳,恐怕喝不得的。”

“啊,是吗。”他淡淡道:“酒而已,又不是毒药。皇后太多虑了。”

没管她的态度,他直接走向大殿。

徐意润死死盯着地面,直至听到殿门合上都没有移开目光,眼皮因为紧张不停眨巴。

皇帝会和伏徊说什么?为何要把郎官们支开,却让她在外面守着?以及那壶酒——是否是她想的那个用途?

她隐隐叹了口气,眉间是施展不开的愁绪。

关于当年太师的事,皇帝说的和袁昭没差,想来也是,他那时年纪尚小,就算有什么诡计阴谋大抵也不是他能左右的。

所以——她抬起头——现在大殿之中发生的也许真的是师徒、君臣间的叙旧吧。

“啪!”

铜器砸在地上的声音忽如其来地在耳边响起,震得徐意润胸中一颤,什么都思考不得。

她侧过脸,抑制住自己探究的心,尽力保持着平静。里面发生了什么与她无关,她什么都不知道。

深深吸一口气,她把自己的注意放在墙壁的砖瓦上,一块块数着。

“一,二,三……”

徐意润聚精会神地候着,这才能在一听见脚步声时就下意识转过身。

齐攒的身影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出现在眼前,是她从未见过的落寞。

“陛下……”她半点不敢放松警惕,小声呼唤,害怕打破这一时的平静。

“伏太师久居永巷,神志不清,撞柱而亡,将其厚葬了吧。”

瞧着他与平日无异、面无表情的脸上泛出一丝压抑不住的灰败,徐意润身体一麻,久久不能回神。

她不知齐攒究竟经历过多少回这种事,总之从她身边经过时,他已经一切如常,独留徐意润定在原地,呆呆地抬头望向这座恢宏得能够吃人的大殿。

她还没有选择,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成了他的同谋和共犯。更可怖的是,从今日起,经他手沾染的每一滴血都有她的一半。

就连昨晚那个犹豫的“是”,今日也偿还了。

直到皇帝离开,敬绾和鲤裳才敢过来,顺着徐意润的目光,她们不约而同望向大门紧闭的宫殿。

“娘娘,奴婢们扶您下去歇息吧。”

她迈开腿,像是做了极大的准备般深深闭上眼,连走到殿门都用了全部力气。

敬绾和鲤裳不发一语,只关切地跟在她身边,直到她轻轻推开沉重的大门。

看清屋内的一地黑红时,两人倒吸一口凉气,徐意润也浑身发麻。

伏徊躺在地上那一片血泊里,手边是滚落的酒盏,死不瞑目。

“赶在袁昭回来之前,让他入土为安吧。”

鲤裳睁大眼,谨慎地问了一句:“可用上报掖庭令?”

而徐意润的回答更让她意外。“你们私下处置,不要声张。”

皇帝教的,她不费吹灰之力已然学会。

两人惊而难言,望向她孤零零的背影。

袁昭回来时,伏徊的尸身已运出宫,东偏殿也打扫干净,恢复如常,可椒室却弥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悲戚。

宫人们一如既往地做着手头事,看起来倒没什么不对。

“禀告娘娘,臣已将付情送回府。”

袁昭的回来打破了笼罩在宫殿上方的平静,她欣喜得不像平日那个沉稳的女官。

徐意润自然发现了这一点,好奇地抬起头,勾起一个若有似无的笑。“怎么,你好像很高兴?”

“都这会儿了,娘娘还要把臣瞒在鼓里?”她狡黠地嗔怪,凑到徐意润身边。“圣上下旨赐婚,肯定是娘娘帮的忙吧?”

徐意润笑笑,刻意别过眼神。“都是陛下的意思。”

袁昭不解地自问呢喃:“可付情和付驰的事陛下怎会知道啊?”

徐意润不想多说,问她:“付情可还满意?”

“她告诉臣,娘娘的大恩大德她铭刻于心,日后必定报答娘娘。”

她只点点头,“她满意便好。”

恐怕袁昭还会多问什么她难以回答的,徐意润先一步向她说明:“你离宫的这半日,陛下准伏太师告老还乡了。”

没预料到会忽的听见这么一个消息,袁昭的喜悦僵在脸上。“可定了几时上路?”徐意润没回答,她便转身准备去瞧一眼师父。

“已经去了。”

袁昭的动作猛地一停,徐意润赶忙移开视线。

“告老还乡?”她疑问的语气平静中带着一丝抖动,可抬眼看,神情却不似想象的那样为难,只看出一点孩童般的无措。

徐意润难以抑制地眨了一下眼,半天,才张开嘴:“是,紧着付家的车马离开的,是我自作主张,担心你与太师告别时太过伤心,才出此下策。你怨我、怪我,我不会说什么的。”

两人之间的的确确沉默了好一会儿。

“不,娘娘。”

然而袁昭只是对她摇摇头,面色平静。“娘娘的一片苦心臣明白。”她顿了顿,对她行了个礼。“臣就先退下了。”

袁昭逃也似地离开时,徐意润刚准备站起身,最终还是没有挽留,没有动作,保持着最开始的姿势。

天气越来越热,徐意润越吃不下东西,有时看见重油腻的饭菜还会反胃。可她越是如此,那太官就越想讨她的开心,变着花样地呈上各色美食。

“你们看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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