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苏州城内的巷子静得像一潭死水，只有远处城墙上的更夫敲着梆子，发出单调的“咚咚”声。叶青禾和沈长风踉跄着回到小屋，推开木门时，门轴吱吱作响，像在低吟昨夜的惊魂。屋内的油灯早已熄灭，月光从破窗漏进来，洒在泥地上，映出斑驳的光影。叶青禾喘着气，手里的剪纸被她攥得发烫，纸片在她掌心微微刺痛，像在催促她揭开秘密。她低声道：“师兄，点灯。”她的声音低而急，带着一丝疲惫，眼神却亮得像月光下的刀锋。
沈长风靠在门框上，手臂上的血迹干涸成暗红，棉袄破得像乞丐装，露出结实的小臂。他喘着气，低声道：“丫头，你先歇会儿。”他顿了顿，从布袋里掏出火折子，吹燃了，火光跳跃，映得他的脸满是尘土和汗渍。他走到桌旁，点亮油灯，灯芯“噼啪”一声燃起，昏黄的光晕爬上墙面，照亮了屋内的破败——木桌歪斜，墙角堆着几块碎布，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药草的混合味。
叶青禾没理他的劝，走到桌旁，小心翼翼地摊开手里的剪纸残片。两张纸片泛黄而脆弱，边缘卷曲，像被时间啃噬过的老书。她从布包里取出师父留下的那张女子剪影，放在一起比对。火光下，三张剪纸的线条细腻却断续，像戏曲人物的轮廓，裙角、衣袖、发髻的弧度隐约相连，像一幅被撕碎的画。她低声道：“师兄，你看。”她的手指在纸片上摩挲，触感粗糙而冰凉，像在抚摸一段旧时光。
沈长风走过来，俯身一看，皱眉道：“跟你那张差不多。这宅子果然藏了东西。”他顿了顿，低声道，“你昨晚说《残弦》跟这有关，试试拼起来。”他的声音粗而沉，目光扫过剪纸，透着一股好奇。
叶青禾点头，手指轻轻挪动纸片，像在拼一副残缺的拼图。她先把师父的那张放在中间，女子剪影的裙角朝下，像在风中摇曳。她拿起古宅暗格里的第一张残片，拼在左侧，纸片上的衣袖弧度与裙角相接，隐约勾勒出一只弹弦的手。她再拿起第二张，拼在右侧，发髻的线条与衣袖呼应，像一个低头的侧影。她低声道：“师兄，像一个人。”她的声音低而急，眼神亮得像灯火。
沈长风眯起眼，低声道：“还真有点像。”他顿了顿，凑近油灯，火光透过剪纸，影子投在墙上，摇曳着拉长。那拼凑出的女子轮廓在墙面晃动，像在低吟什么。他低声道：“青禾，你念念《残弦》的词，看看搭不搭。”
叶青禾深吸一口气，低声念道：“残弦悲，影无踪，风吹故宅空……”她的声音轻而沉，像风吹过纸面，念到“影无踪”时，手指在剪纸上停住。那女子的影子在墙上晃动，裙角、衣袖、发髻的线条与歌词的意象重叠，像一幅画被拆成两半，一半藏在弦声里，一半刻在这纸上。她低声道：“师兄，对上了。”她的声音低而急，心跳不自觉地加快。
沈长风皱眉，低声道：“这剪纸跟《残弦》是一套的？”他顿了顿，低声道，“你师父留这东西，八成不简单。那宅子里的弦声，可能是故意引你去的。”他的目光扫过剪纸，透着一股警惕。
叶青禾没说话，手指在剪纸上摩挲，眼神沉下来。她低声道：“师兄，那宅子里还有东西。”她顿了顿，从布袋里掏出铜铃，晃了晃，铃声清脆却短促，像在应和她的猜测。她低声道，“老唐知道什么，他不说是因为怕。可这些黑衣人，冲着这来的。”她的声音低而沉，像刀锋划过月光。
沈长风哼了一声，双手叉腰：“怕什么？命都差点丢了，还怕说？”他顿了顿，低声道，“不过你说得对，那些人不是随便来的。那宅子八成还有线索。”他转身走到屋角，翻开一个破木箱，低声道，“青禾，你看这个。”他从箱子里掏出一本泛黄的册子，封面破得只剩半边，墨迹斑驳，隐约能辨出“评弹”二字。
叶青禾猛地抬头，走过去接过册子。她小心翼翼地翻开，纸页薄而脆，墨迹模糊却工整，写着几段评弹曲词。她低声道：“师兄，是曲谱。”她的手指在纸页上停住，翻到中间一页，赫然写着“残弦”二字。她轻念道：“残弦悲，影无踪，风吹故宅空……”她的声音低而沉，剪纸在她指尖复活，像在低语。
沈长风皱眉，低声道：“半本评弹曲谱，师父箱子里的？”他顿了顿，低声道，“这玩意儿跟你的剪纸对上了。那宅子里的弦声，八成跟这有关。”他的目光扫过曲谱，透着一股惊讶。
叶青禾点头，手指攥紧曲谱，低声道：“师兄，这不是巧合。师父留这些给我，肯定有原因。”她顿了顿，低声道，“老唐唱的《残弦》，跟这曲谱一样。可他为什么不说？”她的眼神亮得像灯火，脑海里浮现老唐那闪烁的眼神和藏起的青瓷碎片。
沈长风低声道：“不说就逼他说。那宅子里的东西，那些黑衣人也在找。”他顿了顿，低声道，“青禾，小心点，这事不简单。”他的声音粗而沉，手不自觉地攥紧拳头，目光扫过窗外，像在戒备什么。
叶青禾没说话，手指在曲谱上摩挲，墨迹的触感粗糙而冰凉，像在诉说一段旧事。她低声道：“师兄，你听。”她的耳廓微动，眼神沉下来，像刀锋划过月光。
沈长风皱眉，低声道：“听什么？风声？”他顿了顿，见她眼神不对，猛地站起身，走到窗边。月光下，巷子尽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像一群影子在黑暗中逼近。他低声道：“该死，又来了！”他的声音压得低，手臂上的血迹在灯火下泛着暗红。
叶青禾攥紧曲谱，低声道：“师兄，是他们。”她的声音低而急，耳边那脚步声清晰得像鼓点，夹杂着一丝金属的摩擦声，像刀锋在石板上划过的低鸣。她低声道：“冲着这来的。”她的眼神亮得像灯火，心跳与脚步声同步，像被黑暗追逐的影子。
油灯的火光在小屋内跳跃，映得墙面斑驳而昏黄，月光从破窗漏进来，与灯火交织成一片模糊的光晕。叶青禾攥紧手里的半本评弹曲谱，墨迹斑驳的纸页在她掌心微微刺痛，像在低语昨夜古宅的惊魂。耳边那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夹杂着金属摩擦的低鸣，像刀锋在石板上划过的冷笑。她低声道：“师兄，他们进巷子了！”她的声音低而急，耳廓微动，捕捉到黑暗中逼近的影子，眼神沉得像刀锋划过月光。
沈长风猛地转身，手臂上的血迹在灯火下泛着暗红，棉袄破得像乞丐装，露出结实的小臂。他低声道：“该死，跑不下了！”他冲到门边，一脚踢开木凳，挡住门板，低吼道，“青禾，收拾东西，走后窗！”他的声音粗而急，像砂纸磨过木头，手不自觉地攥紧拳头，目光扫过窗外，透着一股戒备。
叶青禾没犹豫，手指迅速将剪纸残片塞进布包，又抓起曲谱塞进怀里。她低声道：“师兄，后窗窄，能过吗？”她的声音低而急，目光扫过屋角，那扇破窗只有半人高，木框腐朽，玻璃早已碎得只剩几片尖刺。
沈长风皱眉，低声道：“挤也得过！”他冲到窗边，一拳砸开残破的木框，木屑飞散，“咔嚓”一声响，窗洞勉强大了些。他低声道，“你先走，我断后！”他拉着她胳膊，推她到窗前，手臂上的血滴在泥地上，留下暗红的痕迹。
叶青禾咬牙，双手撑住窗框，瘦小的身子一缩，钻了过去。窗框的木刺划过她的袖子，留下“嗤”的一声轻响，她落地时摔在巷子里的泥地上，膝盖一痛，低哼了一声。她回头低声道：“师兄，快！”她的声音低而急，手里的剪刀攥得发烫，眼神亮得像灯火。
沈长风紧跟在她身后，粗壮的身子卡在窗框里，他低吼一声，双臂用力一撑，木框“咔嚓”断裂，他摔在地上，滚了一圈才爬起来。他喘着气，低声道：“走，往城东跑！”他拉着她冲进巷子，脚步踩在石板上，发出急促的“嗒嗒”声。
身后木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三个黑衣人冲进小屋，刀光在月光下闪动，像毒蛇吐着信子。一个黑衣人低声道：“人跑了，追！”他的声音粗哑，像砂砾摩擦，透着一股不耐。脚步声迅速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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