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啊——”韩婉之奋力挣扎,奈何力量悬殊完全无法挣脱,眼看着就要撞上那尖锐的桌角,死亡的恐惧感瞬间将她包围。
场面一下子又乱起来。
“你这个疯子。”张春文见状上前推开她,抓着自己女儿,“韩若初,这就是你们侯府的待客之道,你看看,你看看。这才嫁进来第一天,第一天啊,就敢当着你的面欺压舅母和表妹,给我休了她,赶紧休了她。”
叶惊棠笑出了声,“那也不及你啊,这新妇才进门不到一日,就上赶着给新郎官送人,你出去打听打听谁家长辈做成你这样,就算是纳妾也得三年无所出。休了我?这侯府何时轮得到你做主!”转而看向躲在她身后的韩婉之,“想死这儿?你有钱赔吗?”
韩婉之被吓得瑟瑟发抖,“赔…赔什么钱?”
她走到韩婉之要撞的柱子边上,敲了敲,“这是上好的松木,还是顶梁柱,你这一头撞死在上面,那得多晦气啊。这还是前厅,我们武靖侯府也是要招待贵客的。总不能,人来往这儿一座,你往站在这儿,这多不好啊。人家要是知道这背后不知道怎么议论我们侯府呢。”
话语逗趣,显得有些矫揉造作。
“但总不能搬出去吧,那只能将这柱子拆了,但这是顶梁柱啊,那整个前厅就只得重修了。如今的市价不比当年了,现在这松木是十两一根,这整个客堂就需要十根,一百两也不多。不过还有这些砖啊、瓦啊、房梁啊、人工啊,这潦潦草草算下来没个千两怕是不成了。”一顿输出,完全不给人回嘴的机会,她越说二人面色越发难看。
“哦,忘了,还有精神损失费和名誉费,我们这么些人一大早就被迫见死人,很受刺激的。另外这新婚次日就有亲戚死在府上,传出去可是会叫人误会的。”笑笑叹了口气故作惋惜,“看在这亲戚关系上,给你打个亲友折,就一千两整吧。”
听完的张春文直接炸了,大吼道:“你想钱想疯了!做什么青天白日梦呢!”
叶惊棠原本平和的神情瞬间阴狠,上前就是一巴掌,她忍这个家伙很久了。
“啪——”
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路绮毓瞪大双眼看着眼前这一幕,眼中流露除了震惊外全是崇拜。
张春文整个人愣在原地,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被打了,还是被个丫头片子打的。
“没睡醒的怕是你吧,我——叶惊棠,母亲是骠骑大将军独女,父亲是当朝户部尚书,陛下亲封的从二品县主。天子赐婚,正经八抬大轿抬进这侯府的。平妻?还想休了我?莫说我婆母不同意,便是她同意了也没用。”叶惊棠彻底放开了。
“青梅竹马?有婚约?如你所说怎的不早早成婚,赐婚之前怎的不说,你家婉儿不是早已及笄了吗?”
“我…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不信找证人对峙。”张春文气得想打回来,但一听这话心底又虚不行,但嘴上依旧不能落下风,依旧嘴硬道。
“哦,你的意思的圣上棒打鸳鸯,乱牵姻缘线?对峙?那感情好啊。”说完一把拽住张春文,“咱们这就到圣上面前说道说道去,若真是圣上横插一脚棒打鸳鸯,我立刻收拾东西走人给你们腾地儿,不是看上我嫁妆了吗,到时候嫁妆我出。”
“啊,放开我!我我……才不去呢。”她想要挣脱叶惊棠的,但身前人力气不是一般大,她是甩了好几下没有半点挣脱,反倒被拽出了前厅。
张春文脸上全是惊恐抗拒,身体开始发抖。且不说是要去面见圣上,这还是要去对峙啊。这婚事无论是真是假,她都不可能活着走出梁京城。
叶惊棠:“不是要做平妻,要我嫁妆,还想休了我吗?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快点啊,早去早回。”
见状,反应过来的韩婉之心底阵阵惶恐,快步上前拉住母亲的另一只手,但她哪里比得过对面的人。实在拉不住了,转头向韩若初求救道:“姑母,姑母,您劝劝表嫂啊。误会,都是误会啊。”
这次她是真的要哭了,这个叶惊棠怎么跟个疯子似的,不管不顾。
而中间被拉扯的张春文疼得哇哇乱叫。
看着这一出闹剧,韩若初扶着阵阵疼痛的头,开口想要劝劝叶惊棠。
叶惊棠也明白对方的意思,对方维护她,她自也不会打她的脸,嫌弃地甩开对方,“怎么?怕了?”
“我……我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这么对待长辈!”张春文咬牙切齿依旧嘴硬。
“呵,长辈?”她忍不住笑出声来,“你不是惦记我的嫁妆?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全息全影的把这些嫁妆拿到手的?不会以为全天下就你一个大聪明惦记我的嫁妆吧。”
此话一落,本就没有几个人的前厅又添了几分静意。
是啊,若是没点手段怎么可能让叶家将那些嫁妆全部吐出来。天子赐婚,这婚事表面上是户部尚书嫡长女和武靖侯,风光无限。
但掀开内里一看,不过是个孤女和残废。
说实话,叶家只要表面上看得过去就行了,完全不用添那么多嫁妆,这事只求无过便可。
但成婚当日是十里红妆,堪比当年骠骑大将军嫁女。
原来不是叶家有心,而是叶惊棠有手段。
原本不将她放在眼里的张春文母女,多了几分惧意。怎的和她们打听到的不一样啊,不是说这个叶家大姑娘是个软包子吗?都被叶家新夫人撵到庄子上吗了?
虽听说是遗传了生母的疯症,但不应该是神志不清,疯疯癫癫吗?
这生母乃至整个母族都无了,父亲也不疼爱,加上这疯症,不正是好拿捏的主儿吗。
眼前人哪里是疯疯癫癫,神志不清,完全是不管不顾咬人不松口的疯狗。
如今整个梁京对于叶惊棠的印象还停留在五年前,最多也不过是她回府那日在闹得那一出。
不过那日外人也只是瞧见她出现认领江洵救命恩人那一段,后半段全是关上大门的,最多也只能印证这人确实遗传了生母的疯症。
至于她火烧祠堂,殴打祖母父亲,辱骂姨娘弟妹的事,叶家因了她的威胁和声誉,自然不会往外传。
最终母女二人只得灰溜溜离开。
叶惊棠冲着离去的背影喊道:“舅母可要管好自己的嘴啊,不然我这嘴可就管不住了。”
离去的背影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
…
“小婶婶,你好厉害啊。”敬完茶后,路绮毓追在她身后,脸上那崇拜之意溢于言表。
叶惊棠笑笑,毫不谦虚,“那是当然。”
“他们总是欺负祖母,祖母碍于各种原因一忍再忍,就如今日祖母已经委婉的拒绝二舅姥姥,可是二舅姥姥还是厚脸皮跟小婶婶说那些。”
“他们?”她看着眼前这个被忧郁腌入味的十四岁小姑娘。
路绮毓原本雀跃的心一下子都宕了下来,沉默了片刻,“嗯,因为大祖父他们不在了,小叔叔又那样了,他们都想把自家的孩子记到小叔叔名下,还想…还想……”
没有说出口的话显而易见,虽说侯府不复当年,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路绮毓:“大祖父这情况又有点复杂,隔段时间就有人来找麻烦。”
随后路绮毓也向她说明了,路宴清和这韩婉之没有什么青梅竹马之情,更没有定过婚。和路宴清订过婚的是大理寺丞家的四姑娘,原本打算战后便完婚。
那曾想,这一仗损失惨重。
路宴清哪心思成婚,也不想耽误对方,直接退还信物。这般,杨家也松了口气,侯府的落败是显而易见的,自是不想将自家姑娘推进火坑。
想退婚,但于情于理都不合适啊,正是纠结之际,路家送来了台阶,此时不下更待何。
当年的路宴清是何其意气风发,俊美正直的是少年将军,多少京中女子爱慕,这个杨四姑娘自然也在其中。自是不想退婚,奈何这事轮不到她做主,最终也只能无奈接受。
如今也已为人妇,为人母了。
至于和韩婉之,那是退婚之后,韩家主动提了一下,不说路宴清愿不愿意,反正韩婉之是不愿意的。
也如今日这般要死要活的,张春文还来了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路绮毓郁闷道:“不是不愿意吗?怎的今日要死要活的硬要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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