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几日,米斯西里尔逐渐熟悉了这座堡垒。他偶尔会与芬巩讨论工事加固,或是与巡逻归来的精灵军官交流情报。更多时候,他会在堡垒里漫步观察。
他的脚步常常不由自主地走向锻造工坊。那里炉火终年不熄,叮叮当当的敲击声是希姆凛沉稳的心跳。诺多精灵一贯以技艺闻名,他们的工匠是族群的骄傲。米斯西里尔对这里的锻造技术很感兴趣,这与他依靠魔力和贤者之门的知识截然不同,充满了手工艺的温度与力量感。
起初,精灵工匠们对这个沉默观察的人类抱持着礼貌的疏离。但当他偶然指着某件半成品的铠甲,用精准的语言点出某个结构可能承受力不足,或者询问某种合金的熔炼火候时,那份专业和独特的视角渐渐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尤其是一位名叫塔尔贡的工匠,他负责工坊的大部分事务,手指因长年握锤而变形,眼神却依旧锐利如鹰。
一次,米斯西里尔看到塔尔贡正在打磨一件极其精巧,形状隐约像是手部的骨骼。
“这是……?”米斯西里尔忍不住问道。
塔尔贡抬起头,看到是他,叹了口气,将那个零件放下。“是为迈兹洛斯大人尝试的。”他的声音带着挫败,“我们试过很多次了,用最轻韧的木材,最坚硬的金属,试图还原手的灵活。但成品要么太重,影响平衡。要么太脆弱,无法持剑。要么连接处根本无法传递细微的力道……最后都成了摆设,甚至累赘。”他指了指工坊角落一个箱子,里面放着好几件形态各异,但都明显被弃用的义手雏形,像是一堆沉默的失败证明。“大人他不愿再试了。”
米斯西里尔能想象那种感受。每一次尝试都伴随着希望,而每一次失败都意味着更深的失望和对自己残缺处境的再次确认。他沉默地看着那些废弃的义手,脑海中贤者之门的知识无声流转,他找到一种在他原世界常用于制作魔像关节的魔导金——兼具轻韧与导魔特性的特殊材质。
几日后,他带着一小块泛着柔和银光的魔导金,再次找到了塔尔贡。
“塔尔贡大师,”他将金属放在老工匠的工作台上,“或许我们可以换个思路。”
塔尔贡拿起那块魔导金,入手极轻,却带着奇异的韧性,内部仿佛有流光转动。“这是……?”
“一种导魔性很好的材质。”米斯西里尔解释道,“如果我们用它来打造义手,就可以让义手直接响应主人的意志。”
“哦?”塔尔贡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但随即又皱眉,“闻所未闻,如何实现?”
“需要在内部铭刻精细的符文,我还有一些符文石头可以派上用场。”米斯西里尔用手指在空气中虚划着,“这需要顶级的锻造技艺来塑造义手的形态,确保没有任何瑕疵影响,这项工作非您和您的工匠们莫属。”
他将姿态放得很低,充分尊重诺多精灵在锻造领域的权威,同时提出了一个他们无法拒绝的技术挑战。塔尔贡看着那块魔导金,又看看米斯西里尔,眼中怀疑与兴趣交织。最终对技艺极限的追求压倒了一切。
“你需要我们怎么做?”
米斯西里尔提供了魔导金,塔尔贡则带领最出色的工匠,负责熔炼打磨,确保用魔导金所铸造的部件达到近乎完美的状态。过程并非一帆风顺,魔导金的特性与传统金属迥异,稍有差池就可能前功尽弃。
工坊里时常响起激烈的讨论声,精灵工匠们从一开始的将信将疑,到后来被这全新的领域所吸引,全身心投入其中。
这段时间,米斯西里尔与迈兹洛斯的接触也多了起来。有时是在会议间隙,米斯西里尔会看似随意地问及他使用左手发力时身体的平衡感受,有时是在庭院里,看他练习剑术,默默记下他发力时肌肉的细微变化和习惯性动作。他甚至在一次只有他们两人的短暂交谈中,直接问道:“如果有一只手,能让你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就像从未失去过一样,你会愿意再试一次吗?”
迈兹洛斯当时正望着北方阴沉的天际,灰色的眼眸转向他,深邃难测。他没有立刻回答,过了好一会儿,才极轻地说:“我希望不是又一次徒劳的尝试。” 但他没有拒绝。
这句话让米斯西里尔更加坚定了要做出完美成品的决心。他意识到迈兹洛斯并非不渴望,而是害怕再次失望,源于无数次失败累积的痛苦。
经过数日的反复尝试和调整,结合了诺多精灵无与伦比的锻造技艺和米斯西里尔知识的义手终于完成了。那是一只流线型的银色手掌骨架,轻盈、坚固,关节处设计巧妙,内部已经由米斯西里尔亲手铭刻好了那些符文。
最终的组装在工坊公开进行。消息不胫而走,芬巩、阿瑞蒂尔,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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