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姆凛堡垒比远观时更加雄伟,巨大的岩石垒砌的城墙布满战争留下的痕迹。
守卫的精灵士兵显然认出了阿瑞蒂尔,但对于她身边的米斯西里尔,则投来了怀疑的目光。
阿瑞蒂尔上前低声交涉了几句,守卫这才让开道路,但目光依旧紧紧跟随着米斯西里尔,直到他们消失在堡垒内部的通道中。
堡垒内部并非金碧辉煌,通道宽阔,足以让全副武装的士兵快速通行,墙壁上挂着燃烧的火把,跳动的火光在冰冷的石壁上投下晃动的影子。
偶尔有传令兵快步跑过,脚步声在石廊中回荡。
他们被引至一处相对宽敞的议事厅。这里没有过多的装饰,只有一张用整块原木粗略劈砍而成的长桌,周围摆放着几把椅子。墙壁上悬挂着贝烈瑞安德的巨幅地图,上面用不同颜色的标记标注着敌我态势,许多区域都被刺目的红色所覆盖。
厅内有两人正在交谈。背对着门口的那位,身姿挺拔,如墨的黑发整齐地束在脑后,即使隔着一段距离,也能感受到一种温和而不失威严的气场——那应该就是新任的诺多至高王芬巩。
而面对门口的那位……米斯西里尔的目光瞬间被吸引了过去。
他比芬巩更高大些,火红色的长发如同燃烧的火焰,随意地束在脑后,几缕发丝垂落在轮廓分明的脸颊旁。他的面容兼具精灵的俊美与战士的刚毅。右手空荡荡的袖管被仔细地别在身侧。
“芬巩,迈兹洛斯。”阿瑞蒂尔难掩激动,她的声音打破了议事厅的沉寂。
两人同时转过身。芬巩看到阿瑞蒂尔,脸上立刻绽放出喜悦,他快步上前,张开双臂:“阿瑞蒂尔,感谢星辰,你平安无事。”兄妹二人紧紧相拥,阿瑞蒂尔将脸埋在兄长的肩胛上,紧绷了许久的神经似乎在这一刻才真正松懈下来片刻。
迈兹洛斯的目光也落在阿瑞蒂尔身上,但他的视线很快就越过她的肩膀,牢牢锁定了站在她身后的米斯西里尔,仿佛要将米斯西里尔从外到里彻底剖析一遍。
阿瑞蒂尔察觉到这凝重的气氛,从芬巩的怀抱中退开一步,侧身介绍道:“芬巩,迈兹洛斯,这位是米斯西里尔,我在游历时结识的朋友。”
芬巩闻言,脸上的喜悦稍稍收敛。他上前一步,音温和而有力:“米斯西里尔,我从溃散的士兵和精灵巡逻队的回报中,多次听到你的名字和所建立的防御阵。它们在摇摇欲坠的战线上提供了至关重要的庇护点,稳定了许多人的心神。我谨代表仍在抵抗的联盟,向你表达最诚挚的感谢。”
米斯西里尔微微欠身还礼,“力所能及而已,陛下。”
迈兹洛斯并没有随之表达感谢,他依旧站在原地,直视着米斯西里尔。
“那么,米斯西里尔,”他省略了任何寒暄,直奔核心,“你来自何方?在这场战争中,你的意图究竟是什么?”
阿瑞蒂尔有些紧张地看向米斯西里尔,芬巩也微微蹙眉,但并未阻止迈兹洛斯的质问。
米斯西里尔迎着迈兹洛斯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他早已料到会有此一问。他不能透露穿越的真相,那太过惊世骇俗,也无人会信。
“我来自远方一个不为人知的角落。”他选择了一个模糊但听起来合理的说法,“至于意图……”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芬巩,最后重新落回迈兹洛斯那双充满怀疑的眼睛上,“我与你们一样,憎恨黑暗造成的破坏。我在这里结识了朋友,有想要守护的人与物。”他想到了他的朋友们,“确保他们不被黑暗吞噬,这便是我的全部意图。”
这个回答坦荡而直接。迈兹洛斯沉默着,似乎在衡量他话语中的每一个字。他依旧没有放松,显然这种程度的解释并不能完全打消他的疑虑。
一个拥有如此力量,来历不明的人类,其动机真的如此简单?
气氛有些僵持,阿瑞蒂尔忍不住想开口再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米斯西里尔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看向迈兹洛斯,补充了一句:“说起来,在东边的沙盖理安,我曾与卡兰希尔有过一段共事的经历。我们一起帮助那里的哈拉丁人重建了家园,虽然他……嗯,对一些事情的看法颇为固执。”
“卡兰希尔?你居然和他认识?”迈兹洛斯的表情终于出现了松动。
他了解自己的弟弟,卡兰希尔十分骄傲,对人类并非全然信任,能与他共事并获得他认可,哪怕是暂时的,这本身就能说明一些问题。这至少证明眼前这个人并非信口开河,而且确实在某些方面得到了他那难以相处的弟弟的某种程度上的接纳。
“我那个弟弟,确实不容易与人相处。”迈那股咄咄逼人的压迫感似乎减轻了,他没有完全放下警惕,但至少不会警惕的看着米斯西里尔了。
他向前走了两步,来到米斯西里尔面前。他伸出的是他的左手,布满了握剑留下的老茧和细小伤疤。
“无论出于何种意图,”迈兹洛斯说道,“你提供的帮助是切实的,我认可你的作为。”
米斯西里尔伸出手,与他相握。那只手坚定有力,带着战士的温度和沧桑。他并未感知到任何异常,只觉得眼前精灵背负的东西,远比看上去要沉重得多。
简单的晚餐后,芬巩邀请米斯西里尔在希姆凛的长廊散步。石砌的长廊一侧是坚固的墙壁,另一侧是高大的拱形窗,窗外是清冷的月光洒落在堡垒内部庭院和远方黑暗的山影上。
“卡兰希尔警惕心很重,”芬巩闲聊般开口,“通常并不会轻易信任其他人。你能与他共事,甚至得到他一定程度的认可,很不容易。”
米斯西里尔点点头:“确实如此,他总是隐藏着一些秘密。不过,我通常并不会追问。”他补充道,“他提到你们离开维林诺的原因时,总是会非常含糊其词。”
芬巩的脚步顿了一下,他停了下来,转向一扇巨大的窗户,月光倾泻在他俊美的面容上,连带他眼中的哀伤情绪也清晰地映照出来,那哀伤如此浓郁。
米斯西里尔立刻意识到自己触碰了一个绝不该提及的痛苦话题。他并非有意探听,却显然勾起了芬巩不好的回忆。
“我很抱歉,”米斯西里尔立刻说道,“我不该提起这个的。”他迅速转移了话题,指向窗外月光下隐约可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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