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坐在床上,两手拄着床边,低头凝着自己的脚。
白嫩圆润的脚趾,被方婷婷涂上娇嫩火热的红。
看了半天,沈梨颓唐地叹口气,双手捂脸。
她甚至想不通下午的勇气从何而来,竟敢把主意打到宴家家主身上……
真是疯了!
她掏出手机,搜索页面还是宴庭臣的词条。没有一点花边新闻,这位家主似乎并不喜欢被外界过多关注,仅有的一张抓拍照片,是福利院慈善捐助时被偷拍到的侧脸,温润和善地垂眸笑着。
此照片放出,瞬间吸引一批娱乐圈迷妹,当月热度直冲影帝,赞誉其为神仙哥哥。
又好看又善良,可不就是神仙嘛!
沈梨端详着照片里的人笑着的模样,很难把祠堂里手握家法戒杖把自己弟弟打的不省人事血流不止的宴庭臣联系到一起。
由此确定,网上小道消息都是骗人的,三楼那位吸血鬼要是神仙,那这世界也没魔鬼了。
唯一能了解的渠道被pass,沈梨更气馁了,仰头看着衣柜里挂着的白色吊带连衣裙,开始打退堂鼓。
或者跟常华清借钱?
这么想了,沈梨立马又否定,她甚至都把主意打到杜清瑶身上,但想到只会收到对方问候脑子是不是坏了外,杜清瑶大概率是不会搭理她,还可能到处炫耀找她借钱的事。
沈梨像个被放了气的气球,蔫瘪地躺在床上,眸心望着柜子里的连衣裙,沉默了。
手机叮地一响。沈梨抓起手机,又是一条陌生号码的彩信。
依然是沈铎的照片,视角里沈铎坐在一个高档西餐厅,聚精会神地用筷子夹着牛排吃。
-原来你还有个弟弟,他知不知道你要嫁给宴国涛,一侍两夫的事啊。
语气贱的不行。
不用猜也知道是宴随。
他那样下三滥的人,做出什么来,沈梨都觉得正常。沈梨慢慢从床上坐起,咬着下唇,视线再次抬向连衣裙。
偌大的别墅有中央空调运转,但热度并不能为一件吊带裙抵御寒气。
晚十一点,宴国涛早早睡了,保姆们也回了后面的别墅休息,壁灯昏黄,在棕木地板上投下一个个贝壳形光晕。
少女提裙扶梯而上,像只深林里的小鹿,奔走在晨曦中。
沈梨脚步不断加快,怕迟一点就会生出怯懦的想法。
她不允许自己有这种想法,她将自己架在弦上,随弓而拉,没有回头路。
沈梨光脚踩在楼梯上,咚咚咚的脆响和心跳一样快。直到转过二楼到三楼楼梯的平台,她放轻脚步,抬头望了眼三楼走廊口的监控。
沈梨胸腔起伏,小猫儿似的一步一步往上走,马上要踏上三楼走廊时,监控器里传来冰冷声音:“滚下去。”
沈梨立马缩回脚,指着地板很乖地仰头看着监控,睁眼说瞎话:“我没上去。”
监控里没人说话,只是往下微调角度。
黑洞洞的镜头仿佛枪口般对着自己,沈梨舔了舔唇,问道:“宴先生今天回家吗?”
无人回应,只有冰冷的摄像头对着她。
沈梨将头发挽到耳后,手垂在身侧,悄悄攥着裙边往上提,让自己的脚更大可能的出现在监控里。
红色猫眼缀在莹白雪肤上,透亮的像草莓果冻,倒是比宴庭臣手中的FL级鸽血红宝石还要干净剔透。
宴庭臣将宝石搁置一边,靠在办公椅背上,一副主人的姿态,放松凝着镜头里不断深呼吸缓解紧张的少女,以及她拙劣显著的企图。
沈梨不知道要说什么,可又怕不说话宴庭臣离开,她望着监控只能硬着头皮说:“这个监控画质怎么样啊?”
说完恨不得找个地缝埋起来。
她到底在说什么啊……
监控传来一声轻蔑冷笑,仿佛一碰冷水泼的她浑身透凉。
沈梨白嫩的脸因为羞耻浮出绯红,但心里也庆幸宴庭臣没有站在面前,她真的很怕那根白玉紫檀木。
这种把戏宴庭臣在少年期就遇到过太多,奔放的大胆的,却头一次见偷偷提裙摆的,小儿科到好笑。
宴庭臣交叠双腿,目光落在沈梨因紧张而有些用力的圆润脚趾上,她似乎把自己当做和宴国涛宴随一般的色胚。
办公内线电话响起,宴庭臣视线瞥了眼号码,伸手要关掉屏幕接电话。指腹按到开关马上要按下时,镜头传来沈梨低软的声音。
“我爸说,这是我刚出生时沈夫人送给我的。”
“全世界,有且只有一条。”
宴庭臣转过头,目光紧紧钉在屏幕上。
沈梨从领口下抽出项链,和盛宴贵族系列经典款相似的吊坠微微晃着。
其实是她的手在抖。
她甚至都不知道对方还在不在屏幕前,举了一会儿,沈梨失落,刚要放下手,黑洞洞的监控镜头对准她的眉心,“你想要什么?”
沈梨舔了舔唇,仰头看着监控,问的依然是:“宴先生什么时候回来?”
宴庭臣:“想好再答,你要什么。”
沈梨知道他什么意思,哪怕这时候她要求宴庭臣给她一大笔钱逃离宴家,宴庭臣也会答应,但沈建伟还在国外联系不上,她不能这么一走了之。
而且,她从来都是个野心家,她想要更多。
沈梨对着监控,笑得甜美又好看,声音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吴侬软语,“你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
“好。”
沈梨度过了安全的一晚,第二天周六,赶往常华清推荐的初二学生家里试课。没想到家长不在,开门的竟是常华清。
沈梨诧异,看了眼门牌号,以为自己走错了。
“没错,进来吧。”常华清勾唇,笑容温和,为她让开位置。身后的小女孩立马从他身后跳了出来,“姐姐好!”
“你好。”沈梨和她打招呼,接过保姆递来的拖鞋换上。
小姑娘很自来熟地挽上她的胳膊,拉着往客厅走。顺便介绍自己:“我和华清哥哥是邻居,我爸妈忙的飞国外去了,所以拜托他来陪我上课。”
上水湖畔虽不算富人区,不过私密安保好,环境好,是一些低调领导们选择入住的原因。当然也不乏有些想要开拓人脉的商人也借此住在这。
“我常听华清哥哥说起你,财大全是一些读书读入魔的呆子,请问你是怎么脱颖而出年年考第一的啊?”姬灿珠手握拳当话筒采访沈梨。
她对财大深恶痛绝,因爸妈打小就给她灌输以后一定要考上财大的思想,小学压力不大,姬灿珠还有几分自傲,拍拍胸脯答应肯定能考上!可这几年看着财大录取分数直升机式骤升,比北市大学还要高,她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毁灭式打击。
她可不想为了进入财大把自己读傻了。
常华清在她们身后关上门,听到姬灿珠的话无奈笑了,“呆子这种话可不是我说的。”
“哦,我主观意识来的,财大的录取分数线让我感觉被侮辱了,我反击一下怎么了。”姬灿珠捧着保姆刚切的果盘,豪迈地递给沈梨:“来,吃!”
沈梨低头看着怀里塞的果盘,忍不住笑了一下,从昨晚到现在的紧张,终于因为姬灿珠放轻松了那么一点。
姬灿珠看了看沈梨,又歪头看向常华清,肯定道:“你说的挺对的。”
沈梨疑惑,看了看两人,姬灿珠也笑,说:“你笑起来确实很好看。”
沈梨一愣,扭头看向常华清。
常华清也望过来,一点没有被小妹妹直白说出秘密的窘迫,坦荡回视,默认了姬灿珠的话。
沈梨不太会应对这样的场面,笑容对她而言是讨好,是为了得到更多人的喜欢,能让她在这紧迫艰难的环境下生活的略微轻松一点。
她并不喜欢笑。
像是面具,却在经年累月的生活中摘不下来了。
见沈梨没说话,姬灿珠偷偷冲常华清努努嘴,眼神示意:好家伙你单恋啊?
常华清被小屁孩儿逗乐,冲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沈梨抬了抬下巴,“你小梨姐姐不止学习好,还有独门研究的学习秘诀哦。”
沈梨被他的“学习秘诀”逗笑,姬灿珠哇了一声,激动地拍掌,“那我们还等什么,小梨姐姐快带我学习!”
沈梨就这么被姬灿珠拉上楼进了书房,求着沈梨把高中笔记借给她复印。沈梨原本是答应的,可看到姬灿珠的期中成绩单,改了主意,一下午坐在姬灿珠对面,给她重新定制了初中学习计划。
因为姬灿珠的要求,沈梨直接上岗呆了七个小时才走,谢绝了常华清要送她的想法。
公交车回到宴家老宅,才晚上七点。也不知道人都去哪了,老宅陷入昏暗中,仿佛沉睡的鲸。
沈梨洗了澡,水汽将她的脸蒸出粉红色,她坐在床边,边擦头发边看着衣柜里挂的血红色睡袍,宽阔肩膀被衣挂支撑,边缘因衣挂长度不够微微垂下,挨着她那条纤瘦的白色吊带裙,对比鲜明。
换上裙子光着脚,沈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脏因夜晚的到来,剧烈跳动着。
但其实恐惧占了大半。
正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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