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三天,沈梨每晚都要往三楼端一碗小汤圆。
双倍红糖双倍桂花。
小孩子口味。
但在能让她放松睡个完整觉面前,每天一碗小汤圆实在不值一提,她甚至希望宴国涛和宴随能永远别回来,给宴庭臣当个住家小保姆也不错。
可是天不遂人愿。
第三天傍晚,沈梨迷蒙中听到要是插进门孔的声响,她瞬间清醒,惊坐起身。点开手机电筒照过去,门把手被人在外用力按压几次,发现无果后停下。
黑暗中,她听到宴随阴森的笑骂从门缝传出,“还他妈把门堵上了?”
之后没了声音,沈梨却一夜无眠,咬着唇手里握着前天从厨房偷拿的水果刀坐到天亮。
等到陆陆续续听到脚步声和人声,沈梨起身,走进卫生间照镜子,脖颈的掐痕已经差不多恢复,除了少些用力更大尤其是拇指虎口留下的痕迹还显着紫红,其他只剩下很淡的印记,再过两天也就消了。
老宅恢复如常,佣人们安静干着职责内的事,打扫的打扫,做饭的做饭,但是袁嫂不见了。
小莉低眉顺眼给宴国涛捶腿,任领口作乱的手左右换着捏。
沈梨藏住厌恶,冷漠收回眼,无视宴国涛父子俩的虎视眈眈。既然父子俩都回来了,那么宴庭臣估计病好正常上班去了,此时应该不在家。
沈梨接着温水,然后抬杯,借着喝的动作,不经意似的侧了侧身。
宴国涛宴随原本视线就钉在她身上,一个比一个贪恋,却冷不丁看见那纤细白皙的脖颈上的暗红色掐痕,登时瞪大眼。
这屋子里谁会这样,还有谁,不用想也知道。
而下颌和脖颈连接处,因为沈梨抬起下巴喝水,露出隐蔽的,新鲜的红色痕迹,像颗娇艳欲滴的草莓。
那是沈梨早上自己掐出来的。
反正宴庭臣不在家。
父子俩不敢相信,跟看了恐怖片一样的神情,也不知小莉是用寸了劲儿还是怎么,宴国涛烦躁啧了声,一把将小莉推倒在地,眼睛却还在沈梨那红白对比明显的天鹅颈上。
因为她今天不像平时躲着,有一种莫名底气在,让宴国涛宴随不得不深思这几天不在,孤男寡女真的发生了什么。
毕竟沈梨长得确实漂亮,少女的青春脸蛋,身姿曼妙凹凸有致,一双乌眉水眸看着人时多情又明亮,让人忍不住陷进温柔水乡。
宴国涛有顾忌,只崩着嘴角不说话,宴随却纯疯子,嗤笑,道:“去哪伤的,这么不小心。”
声音中却带了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紧绷。
沈梨眼神也没给他,扔下句“问你哥”,回房了。
问你哥。
多亲密啊,听上去还以为是他嫂子呢!
宴随咬牙不信,真的向宴庭臣打电话求证,刚打过去就被挂了。其实按照以往宴庭臣挂他电话,宴随是没胆子再打扰,但此时已经被沈梨刺激上头了,于是他又拨过去,等了几秒,电话拨通,宴随忙开口:“哥,沈梨那贱人说脖子上的……痕迹是你弄的,她骗人的吧?”
“宴随,”听筒里传来宴庭臣轻轻吐出一口气,近一个星期的工作挤压让他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需要我再教你一遍怎么尊重女性吗?”最后一个字拉得长长的,无形中带着威压。
宴随原本愤怒的心突突跳,又被宴庭臣一句悠悠的反问震得一哆嗦,心拔凉。
不过下意识听出宴庭臣并没有理会沈梨脖子的事,那她肯定是在骗人!
“我错了哥。”这话跟不要钱似的,宴随随口说完就急着挂电话怕影响他哥工作,结果听到宴庭臣比刚刚还不悦的甚至可能皱了眉的声音,说:“她告状了?”
告状。
不是骗人。
宴国涛就坐旁边,将这两个字以及宴庭臣的语气听的一清二楚,不听话的腿好像都因此抽动了下。两人瞪大双眼四目相对,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不可思议。
将近一周的工作堆积,李成和夏文超临时搬进宴庭臣办公室,一个按照急缓程度归拢文件上呈,另一个简短汇报各部门申请公章理由,宴庭臣嗯一声,夏文超就用磕着他名字的章盖一个,再统一让助理收走通知各部门拿着申请去办公室走流程。
宴随嗓门大,刚刚的通话俩人都听到了,此时谁也不敢开头,眼观鼻鼻观心等着宴总指示继续。
宴庭臣挂了电话,手机在两指间慢慢转圈,“李成。”
李成要站起身,宴庭臣冲他抬下巴示意坐下。
“让徐柯查查沈梨,全面点,尤其是和宴家有关联的,细枝末节我都要知道。”
李成点头,心中却大震。
一开始他还以为宴总口中的她是时家千金,结果却是个没听过的名字,还让徐秘书亲自查。对方的特殊性可见一斑。
宴庭臣确实还惦记小圆子的事,和沈言卿有关的他都不可能放过。更何况是在沈言卿忌日期间,端上一碗这么特殊的甜汤,怎么想,这个沈梨心机都不算单纯。
他知道沈梨打着他的旗号讨要庇护,也确实做了五天小汤圆,算是补偿。
但是,痕迹?
是借着他的手又弄出了点别的?
沈梨渴了一晚上,终于在凌晨两点,整个房子都安静后,轻手轻脚跑去厨房接水。正仰头咕嘟喝着,听到门开启的声响。
下一秒,沈梨极速关灯躲在厨房门后,紧张地抱着水杯,余光扫着橱台面上的醒酒器。
听着脚步声缓慢靠近,沈梨把杯子轻放到台面,毕竟坏了她可没钱再买,再顺手伸长抓到醒酒器。
沈梨握着细颈口掂了掂,砸人头够了,她也没那么大劲把人砸出血,让对方疼就行。
她做好所有设想,却在嗅到一股淡淡的苦橙味时愣住,脚步声已经走到跟前,沈梨抬头,和宴庭臣四目相对。
看了眼她手中的陀螺水晶酒器,友情提醒:“两万多的联名限量款,你确定?”
!!!
她没钱!
沈梨讪讪放下醒酒器,双手托着小心翼翼的调了调角度确保它不会因为立不稳滑到地上导致她被眼前好整以暇的男人碰瓷后,又抱回自己十五块钱已经不太保温的保温杯,刚转回身,厨房灯啪地全亮。
沈梨眯了眯眼,还没适应,下巴就被带着寒气的指节挑起。
凉的她瑟缩了下,但没躲。
宴庭臣看着多出来的“吻痕”,其实都不能算是痕,只不过是发红的略大的圆点。
圆的宴庭臣忍不住牵出一声气声笑。
宴庭臣抬眼看她:“那蠢货信了?”
竟然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沈梨抱着水杯点点头,毕竟利用了他的名号,此时不敢多说,低眉顺眼的模样倒是比之前故意堆出的笑乖巧多了。
视线从红圆的印记扫过,落在因被迫抬下颌而有些紧绷纤细的脖颈线条,隐没进领口。
掐痕已经很淡,却依然在雪白肌肤上留下较深的颜色,勾着人没来由想搓一把,看看会不会变红。
宴庭臣放下手,拇指食指指腹没概念地搓了搓,突然没了嘲笑她的兴趣,转身上楼。
沈梨以为能靠谎言挺个两三天,却不想天刚擦亮,她刚走出房门,就被宴随堵住,恶狠狠看着她:“昨天晚上你俩偷偷见面了?”
沈梨注意力全集中在他身上,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宴随双眼好多红血丝,咬牙切齿的说:“我听到他回来了,但一直没上楼,是不是找你去了!”还瞪了眼她的脖子,像是在确认自己说的对。
但可能壁灯太暗,宴随总觉得那吻痕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
“不行吗?”沈梨冷着脸反问,变相承认。
想想昨天的情况,确实算宴庭臣找的她,她不算说谎。
结果宴随笑了,带着癫狂:“你以为他会多看你一眼?这只不过是暂时的,就算是吻痕怎么了,我一直抢老头子的,还没尝过我哥吃过的,他早晚对你有腻的一天,我等着!”
疯子!
吓得沈梨当晚又在脖子上多掐了两三个红痕,宴随看到就冷哼,宴国涛眼不见为净,小莉失宠,跪着捶腿的保姆换成另一个年轻的新面孔。
宴随实在想不明白家世好的美女多的是,怎么他哥会被卖来给老头子当夫人的丫头片子勾了魂!
越想邪火越旺,宴随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出门,去狐朋狗友们常去的酒吧泄火。
霓虹闪烁,酒吧气氛火爆。
宴随下车把钥匙随手抛给泊车门童,双手插兜往里走,于姐一身丝绒长裙,外面披着皮草,踩着高跟鞋迎上去,“二少爷好久没来了,童少已经备好酒等您了。”
于姐是酒吧名义上的老板,三十多,身材火辣,从小就在声色场所摸爬滚打,最会见人说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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