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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小说:

与宿敌成婚后

作者:

淞子七

分类:

穿越架空

“深更半夜姜司使怎么忽然回到典狱了?难不成是宫中出了什么事情?”

白无常吞了吞口水见姜时愿即将迈入融雪阁拦在她的身前紧张到一滴冷汗落下姜时愿亦察觉到白无常的神色不自然冷眼一觑推开他的手只身走入融雪阁。

院内风雪无痕庭中参天古树覆上一层冰雪亭亭如盖遮蔽凄美的月华。

寂寥无声并无异常唯有听见风吹树梢还有青铜铃相撞之声。

姜时愿转过身来看着白无常发问道:“既没有异常那你在紧张什么?难不成你有事瞒我?”。

白无常擦擦额间的汗珠自然是嘴硬到没有连忙领姜时愿前往阁中落座谁料姜时愿执意坐在古树之下的石桌容音袅袅:“进屋就不必了我今日特意来此是有要事想要问你刻不容缓。”

白无常眼角沟壑愈发挤压得深邃眼神越过姜时愿落在古树之后。

他知道沈浔的身影藏在树后正在遭受蛊毒的侵蚀必须得赶快打发走姜时愿给沈浔施针、喂汤药压制蛊毒。

但他不能理解的是一个活人遭受宛如万骨啃食、万箭穿心、五脏六腑被撕裂的剧痛沈浔是如何能这般残忍地对待自己竟将每次呼吸都压抑到极致同时将所有痛楚生生咽下从而留给姜时愿的只有四周无声的寂静。

破碎沉重而又隐忍。

“你在听我讲吗白无常。”

姜时愿察觉到白无常的心不在焉语气稍严厉同沈浔一样拿出一朵曼珠沙华询问白无常:“这是否就是你曾经所说过的彼岸花?”

“是是是此花就是彼岸花亦是制作烟毒最为重要的一味原料。”白无常又问道:“姜司使又是从何处得来?”

“明贵妃的宫殿。”姜时愿说罢又将今夜贵妃滑胎一事和自己的怀疑俱讲给白无常。

听后白无常倏然激动:“这么说魅又动手了?照姜司使的分析魅是以烟毒害得明贵妃的腹中子不保。”

虽然姜时愿也认同白无常的推断但听守夜的内侍所言紫色的烟雾也就是烟毒是从殿内散发出来

但她想不通魅是如何绕开禁军的包夹潜入明贵妃的殿中....

“万寿宴之后皇城中禁军加强**魅应当没有办法再度潜入宫殿动手会不会是因为魅本就是明贵妃宫中之人?”

姜时愿刚起怀疑又立马心里否定她曾仔细搜过明贵妃的宫中并无发现异常更别说是烟毒了。

不或许是那时魅已经听闻风声将剩余的原料抓紧时间炼制成烟毒因此才躲

避了搜宫。

可烟毒乃是雾状,极难保存,魅又能将其保存到哪里呢?

倏然姜时愿双眸如秋水盈盈,眼波流转,落在手中的曼珠沙华上,纤长如蝶翼的眉毛轻轻一颤....

她于亥时初见时,此曼珠沙华含苞待放,而如今夜半之时,花开正茂.....

“你可曾了解此花的习性?你可知曼珠沙华会在何时开花?姜时愿的神情叫人捉摸不透。

白无常答道:“此花**阴,性寒凉,唯有月满之夜子时才会开花。

月满之夜,不就是今夜?

姜时愿总隐隐觉得不对,先是尚宫局一改惯例改供曼珠沙华献给明贵妃,再是献花的内侍她总觉得有几分面熟。

而且,今夜是近三月中难得的月满之夜,也正是曼珠沙华的开花之时。

如此诸多的巧合凑在一起...巧的就像一场精心策划的谋算。

姜时愿低眉敛目,唇角微抿,倏然一阵酥麻漫至四肢百骸,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她脑海中初见雏形,她忙不迭地问道:“魅可有将烟毒藏于未开之花的法子?

“你是说魅将烟毒藏于花中?白无常倏然双眸圆瞪,暗暗咬牙,如若是魅的话却有可能...

姜时愿推测道:“魅将烟毒藏于花朵之中,然后派内侍以尚宫局的名号送入明贵妃的殿中,等到半夜之时,曼珠沙华悄然绽放,烟毒自会散出...

“如此,魅便不用潜入明贵妃的坤宁宫,亦可轻松完成刺杀。这样一来,倒是明贵妃宫外之人,显得更加可疑...

说罢,姜时愿一怔,那位垂首献给明贵妃曼珠沙华的内侍面容在她脑海中愈发清晰...

难怪,她会觉得熟稔,此人她和沈浔都见过...

想通一切的姜时愿披上大氅,没有任何犹豫地离开融雪阁。

姜时愿前脚刚离开融雪阁,白无常急忙去古树后查看沈浔的情况。

月华如水,穿透茂密的落叶和枯枝,在沈浔冷白如玉的脸庞上留下斑驳的树影。他依着古树而靠,双眸紧阖,冷汗层层浸湿亵衣、衣襟、甚至大氅,几欲濒死。

而他垂在膝上的手,腕骨处有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咬痕。

血肉模糊,鲜血顺着修长的指缝而落,滴在他咬下的碎肉之上...

白无常也终于知晓,为何自己和姜时愿未曾听过一丝呻吟..

他连忙蹲下查看沈浔的状况,沈浔周身的脉络已由青紫染上深黑,蛊毒已经涌上心脉。

倏然沈浔睁开双眸,眼神凛冽,一把揪过白无常的衣襟,他的气息微弱,所以,只有此法才能逼得白无常侧耳倾听:“想办法医好我,我要进宫...

“你疯了

,你都这个样子如何能进宫!

沈浔的答案几近破碎,“我必须进宫..我在等一个答案...如果我所想没错,魅就是她...

*

夜凉如水。

姜时愿查到线索带着陆不语赶赴宫中。皇城已经下钥**。

姜时愿出入皇城已是永安公主的特赦,所以,眼下,禁军御统李斯一脸严肃,看着‘蓝月’竟然领着典狱四处的陆不语急欲进宫....

宫规森严,怎么由得他们胡闹,李斯以礼制压着,不肯放人。

姜时愿自知此举不通,无奈撕下人皮,厉声道:“李斯,你瞧好了我并不是蓝月,而是典狱一处的掌权者,亦是奉太子殿下之令彻查万寿宴一案的姜时愿。

“事急从权,案件迫在眉睫,宫规无用。

“是,臣一定鼎力协助姜司使。

过了宫门,姜时愿欲先去公主殿找到祁灵萱,没想到来晚一步,宫女告诉姜时愿永安公主不知怎的非要去瞧明贵妃一眼,如今朝着坤宁宫去了...

陆不语挑了挑眉,“那看来只有我们独自去前往琼华宫了。

“那便去。姜时愿并肩站在陆不语的身边,冷冷发声。

*

镀金的香炉,青烟寥寥,燃着丹蔻红甲的素手撩拨着香雾,辰妃望穿支摘窗外的廊庑连绵不断地燃起灯火,看来今夜注定难眠。

一个时辰前,坤宁宫的动静,后宫众人都听见了,也包括她。

思及此,辰妃的唇角微勾,摸着自己的小腹,神色却掺着几分破碎。

忽然殿门被人推开,宫女慌张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两位典狱的大人,娘娘已经歇息了,你们不能进啊...

陆不语的声音冷峻:“圣人曾亲授魏国公特权,典狱查案,哪怕是皇亲国戚,也无人能阻。这岂是你一个宫女能阻拦的,还不退下?

宫女显然是怕了,连忙掩门而出,独留辰妃一人留在殿中。

辰妃神色微怔,看着姜时愿和陆不语踏着牡丹争艳的地毯步步逼近她。

她看得出来人对她毫无恭敬,竟然连行礼问安也没有。

辰妃怔怔看着姜时愿径直站在她的眼前,口吻生冷。

“陛下身体欠安,如今太子殿下暂代国政,而臣姜时愿奉太子殿下之命彻查万寿宴一案,还请娘娘配合。姜时愿道。

辰妃绕着手中的淡紫色披帛,微微依靠在贵妃榻上,神色倦怠:“本宫早就听说姜氏之女如今执掌典狱一处,还以为是什么有才干聪敏之人,没想到如此愚钝。

“竟然怀疑是本宫动手刺杀陛下

?”辰妃发笑满是嘲意。

姜时愿并未被激恼搬来圆凳坐于其上平视辰妃淡淡开口:“先不聊万寿宴臣与娘娘先聊聊今晚的案子。”

“今晚的案子?”

“明贵妃小产之事。”

“难道不是她福薄与这孩子无缘怎的后宫之事也配惊动典狱?”

“臣怀疑明贵妃小产一事是有人特意为之。”

“噢?”辰妃手指不停地绕着披帛松了绕绕了松反反复复。

姜时愿微微一笑和陆不语对视一眼

辰妃大惊“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本宫你们尔敢本宫乃是陛下的女人你们如此冒犯本宫就不怕陛下怪罪吗?”

“冒犯?臣是冒犯但还请娘娘先担心自己欺君罔上的罪责娘娘怕是更承担不起吧。”姜时愿话间不急不慢却每词每句都在牵动着辰妃的心。

“你这是什么意思?”

辰妃神色瞬变看见姜时愿的手指搭在她的腕上。

她已经来不及细想姜时愿究竟会不会医术慌乱地想要挣脱陆不语的桎梏奈何女子的力气终究抵不过男子的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姜时愿为她把脉。

“娘娘您并无喜脉这不就是犯了欺君之罪吗?”姜时愿的语调不急不慢话中字字诛心。

“当然臣一人之言并不可信不如臣禀明太子殿下让太子殿下再派些医官替娘娘诊脉当然臣也会细细审问负责娘娘脉案的江医官。”

陆不语这才松了力道辰妃蓦地抽回腕骨收回手紧紧搂着双臂整个人呈现一种兽类防御天敌的状态又惊又惧。

“你是如何发现的?”辰妃问。

“初见之时臣便开始怀疑了。”姜时愿说道闻言辰妃怒斥她说谎“胡说今夜分明是你与本宫的初见。是不是本宫身边出了卖主求荣的**本宫定不会放过她!”

“错了。”姜时愿不想牵连无辜之人轻轻摇头接着缓缓从袖间掏出“蓝月”的人皮覆在脸上辰妃见之双眸瞪大。

“臣以蓝月的身份进入皇城又承永安公主的旨意搜查后宫。”

“娘娘忘了臣曾彻彻底底搜过琼华宫也曾搜查过娘娘的周身。”

“那时臣还未碰到娘娘的小腹时娘娘便似警觉神色骤变紧接着...臣又在娘娘的身上闻到了麝香的味道。”

“怀孕之人是绝不能用麝香的可臣又确确实实从娘娘身上闻到过麝香的味道这不就说明娘娘接触过麝香...”

陆不语双手环胸:“后宫女子争宠最以子嗣为重娘娘身怀六甲怎

可能不顾自己腹中的龙子去碰麝香?”

“除非娘娘根本没有怀孕,或者是腹中之子已经不在。”姜时愿补充道。

“臣相信娘娘绝不会无辜编造怀孕欺瞒陛下,臣相信娘娘确有怀孕,只不过与腹中子缘分浅薄...,娘娘未能留住...”

姜时愿曾看过脉案,辰妃一月余时,便已经胎象不稳,想来也应是那时不甚小产。

只不过...辰妃不肯放弃靠怀孕而得来的妃位和圣人的宠爱,因此继续瞒了下去。

话落,辰妃双眸殷红,泪意先下,手缓缓抹上腹部。

陆不语毫无怜悯,接着推测到:“所以娘娘自己的孩子没了,而明贵妃即受宠爱且腹中龙子又安然无恙,所以娘娘心生嫉妒,遂打算让明贵妃也尝尝小产的滋味。”

“好大的指控...本宫可担待不起。”辰妃大呵。

“是她和本宫一样缘浅,不关本宫的事!她仗着陛下的宠爱,仅入宫两年便升为贵妃。”

“可又能如何,她不也保不住孩子吗?”辰妃歇斯底里。

姜时愿看着面容姣好的辰妃,因为妒忌,露出森严的獠牙,展露凶恶,不禁唏嘘,问道:“陛下的宠爱当真如此重要吗,竟害得娘娘失去本心?”

“你懂什么?你又不曾活在后宫!”辰妃倏然靠近姜时愿,眼中怒火骤起,如刀锋凌厉,“你又不需要争风吃醋,亦不需要和别的女子分享同一个夫君的喜爱!”

“你凭什么攀咬本宫?这一个个凄冷的夜,你知道我是如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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