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箭依旧是廷烟先来,她纵马上前,握着缰绳的手掌心微微沁出汗珠。
虽说她箭术异于常人,却是不擅长骑射,更何况身下这匹马的烈性让人难以捉摸,稍有不慎便是满盘皆输。
廷烟抚摸着红鬃马的鬃毛,想要让它镇定下来。
她想不明白大皇子提出这个要求的用意何在,难怪坊间传闻,他的生性要比五皇子还要暴戾许多,让人捉摸不透。
看来并非空穴来风。
可是……他方才的目光为何总是在陈昭绾身上流连?
廷烟小心翼翼地纵马转向射柳的场地。
监赛使一声发令,廷烟身下的马儿狂奔而起,她拉弓搭箭的动作一气呵成,箭簇指向柳条插入地面的方向。
尽管在用力控马,但廷烟依旧觉得有些吃力,反复几次她都未看清柳枝的枝条。
廷夫人在席位上看得揪心,指甲深深嵌入血肉中,她知晓女儿控马之术尚不成熟,输了比赛事小,若是一个失误廷烟摔下马可还了得?
廷烟小腿夹紧马背,这匹千里马号称能够日行八百夜行六百,因而移动十分迅速。
她尚未来得及反应,手中的箭便不得已射了出去。
毫无悬念地射歪了。
廷夫人随即松了口气,嘴中默默祈祷道:“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瞧那表情似乎心有余悸。
“母亲,她行吗?”赤申惊鹊看着母亲问道,她也有些担心陈昭绾。
那人看上去总是柔柔弱弱的,哪里有一点常年习武之人的样子?
更别提身下这还是匹西域进贡的红鬃烈马了。
深谙御术之人都难保有十成把握将它驯服,陈昭绾……行吗?
“廷彭,你不是说你阿姐最厉害吗?这把怎的射歪了?”蔡均忍不住嗤笑道。
“我阿姐就是厉害啊!我阿姐不能射中那柳枝,其它人也不可能射中。”
众人听闻廷彭的话,纷纷点头称是,廷烟的箭术人尽皆知。
官场同僚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枢密使大人为培养自己千金下了多大的功夫,单论箭术这一项,他就花了重金拜师。
廷烟也不负所望地学有所成,在一众男子中脱颖而出。
天下第一箭的徒儿哪是那般轻易便能胜过的?
“廷大人,今年怕也是贵千金拔得头筹……”同僚的话还未说出口,陈昭绾便纵马上场。
红鬃烈马在她手中格外温顺,周身散发出的威压令廷烟为之一振。
她半眯着眼丈量起百步之外肉眼难见的扶风柳枝,一甩缰绳马儿如离弦之箭一般飞了出去。
箭簇自飞驰的烈马中射出,刺破长空,直取削白了的柳枝。
刹那间箭矢折断柳条,陈昭绾纵马调转方向朝断掉的柳条飞去,它俯身将即将落地的柳条揽入手中。
银簪落地的一瞬间,发丝如飞瀑流泉,散落肩头。
陈昭绾握紧柳条勒马回头,黑发挡住了她的半边眉眼,一颦一笑似极翎阳公主。
阿姁!
这个称呼几乎要从祁归口中脱口而出,理智令他生生忍了下去,再定睛时眼前之人分明是陈昭绾的容貌。
“皇兄,你怎么了?”祁遂抬头看向祁归,问道。
“无事。”祁归垂下眼眸不再看她,或许是严既明的药到了时限,看走眼了罢。
改日见他定要跟他说,要他好好改改他的药方,毒发的间隔越来越短了。
除祁归外,场上众人皆是惊愕的表情,一时间忘了喝彩。
“姑娘真是好骑术。”祁宸唇角微勾说道,随着他话音落定,场上不知谁带了头,响起一声声喝彩。
“赢了!母亲,阿姐赢了!”赤申惊鹊兴奋得从席上跳了起来。
陈夫人笑着看她,二人之间的氛围与廷夫人形成对比。
陈昭绾翻身下马,拍了拍素色裙裾上的灰,说道:“殿下谬赞。”
“姑娘是哪家的千金?”祁宸试探地问道。
“回殿下的话,臣女是御史大人家的。”陈昭绾垂眸回道。
“御史大人……你是赤申府的千金?”祁宸的声音压低了些,陈昭绾从他的话中听出了几分寒意。
莫名的,她的心跳快了起来。
“确与赤申夫人长得有几分相似。”祁宸上下打量她片刻,说道,“既然赤申姑娘胜出了,那我就兑现承诺,这匹良驹便作为奖赏赐予赤申姑娘。”
“臣女谢过殿下。”
“明日的围猎便骑它吧。”祁宸抚过烈马的红色鬃毛,若有意思地说道。
虽说燕戎的皇家围猎一向只得皇家子弟与文武百官参加,但射柳仪有一项规矩那便是胜出者可成为围猎的一员。
无论其是何身份。
陈昭绾在与廷烟的比试中胜出,自然就成了射柳仪新的胜出者,拥有参与围猎的资格。
而她今日手接断柳引得百官侧目,定然会传到皇帝耳中,若是她拒绝那便是驳了皇帝和大皇子的面子。
况且……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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