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着脸颊的手仿佛卸了力,姜元谨嗡声说完这句话,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她微微别开脸,想让冷风吹一吹自己的脸。
但脸仍被秦临阳的大掌固定住。
秦临阳低头亲了一下被自己捏得嘟起来的唇。
他知道姜元谨今天上午回了姜家,她没主动说,他拐弯抹角问了两句,姜元谨也避之不谈。
他心底是压着一股气的。
气她不信任自己,仍然将自己拒之门外。
可刚刚风吹来的那一瞬,这股气莫名烟消云散。
不想说就罢了。
“等你什么时候想回了,再一起回。”秦临阳将风帽的帽子拎起来给人戴上。“走吧,回去吃饭。”
姜元谨松了口气,却忍不住生起一股悸动,这股悸动汹涌成冲动,煽动她鼓起勇气从风帽里抽出手揽住秦临阳的腰。
她说出自己的打算。“等我爹出狱,我想让他们俩回陇西老宅子养老。”
秦临阳惊讶地挑了下眉。
姜元谨性子活泼归活泼,但自小很听她爹娘的话,不是出格的人。
照姜与文性子,秦临阳可不觉得是会想回陇西颐养天年的人。
秦临阳说得谨慎。“爹娘会愿意吗?”
他牵着她的手进了屋,脱下风帽,递给侍女。
“去用热水泡泡手。”秦临阳朝姜元谨示意,见到方桌上的绿豆糕。“今天在外面买的?”
“怎么还喜欢吃这个。”秦临阳不解。
他记得最开始认识姜元谨的时候,她每次翻墙来西苑,最情有独钟的就是绿豆糕。
姜元谨的手在热水里泡了一会,感觉回温不少,拿帕子擦拭的时候顺着秦临阳的话也朝方桌上的绿豆糕看了眼。
“看到就买了。”
她走到八仙桌边上。“现在也不太爱吃了。”
只是看见了,不知道买什么的时候,就会买一份。
幼年在陇西时,绿豆糕是家里的稀奇东西。平常吃不上,逢年过节都只能浅浅吃上半块,实在馋得很,也只有趁家里还有碎的时,背着她爹娘偷一点。
饭菜上了桌,姜元谨说回正题。
“我爹娘肯定不愿意,但这事不能全凭他们想法。”这件事她考虑了很久,直到今日下定决心。
她看向秦临阳,剖析开自己的内心,语气几分难受、几分惆怅,几个字说得很慢。“我不想和他们离得太近。”
“会让我很烦躁。”
那种又想靠近又不想靠近的矛盾感吞噬她,撕扯她,她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们要是回了陇西,可能要几年才能见一次。”秦临阳看向姜元谨,等待她的反应。
“可他们待在京城……”会对你予取予求,会对我施压,会贪婪无度,贪到姜元谨没脸将剩下的话说出来。
姜元谨思考了很多。
她不可能不管姜与文夫妇,他们只有她一个女儿。
他们是她爹娘,至少,要给他们养老送终。
“这事不急,你爹也还要一年出狱。实在不行到时候我们挑个离京城半天脚程的地方,给他们置个宅子养老,有个应急的事也方便。”秦临阳给她夹了块豆腐。“到时候我让人挑几个地方,你看看。”
姜元谨点头,吃了几口饭,她没忍住,抬眼看向秦临阳,还是问了出来。“你会觉得我不孝吗?”
违背父母,甚至憎恨父母,也不承欢膝下,论哪一条都是大逆不道。
“不想见就不见。”
“以后我替你孝敬他们。”秦临阳放下碗筷,忽然想到姜与文夫妇在他面前那股模样,笑了声。“反正他们也不敢在我面前大声说话。”
姜元谨心稳了稳,到底因为他的后半句随手拿了个馒头塞住他的嘴。
-
离年关越近,府里的事情越多。
姜元谨因为不熟练,只好跟在稷亲王妃身边多学多问。
甚至,已经到了晚上洗漱完,一沾枕头就能入睡的地步。
秦临阳对此颇为不满。
“应该过完小年就会好点了。”姜元谨安抚他。“其实事情都已经安排妥当,只是我对账目有许多不懂的地方,便只好多下些功夫。”
姜元谨偷摸打量着秦临阳的神色,心底酝酿待会要说的话。“有个事我要和你说。”
姜元谨少有这种正儿八经的告知,秦临阳心底猜到是自己不想听的话,直接拒绝。“我不想听。”
姜元谨不理会,继续说完。“初一那日,我想去给燕伯母拜个年。”
小心翼翼地说完,她打量着他的神色。
鉴于他上次对燕诀莫名的吃味,姜元谨还是决定好好顺一顺他。“你可以和我一起去。”
“嗤,”秦临阳嗤笑了声。“我去给他们家拜年,像话吗?”
姜元谨见他没真生气,解释说:“你又不是不知道,燕伯伯不在家,就燕伯母和燕诀两个人过年。”
别人家喜庆团圆,他们家是过节思人。
姜元谨坐起来,拉住秦临阳的手。“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我初一忙死了,可没有空给燕诀拜年。”秦临阳将擦发巾子甩在架子上,弯腰将人抱到床上,自己也跟着掀开被子躺下,冷声冷气地吩咐。“一刻钟,我在马车里等你。”
“好。”姜元谨低头亲他一下。
秦临阳眼神暗沉下来,手往姜元谨腰下摸。“完了?”
燕诀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杵在那,快十年了也没甩开。
在他能接受的范围内,秦临阳并不想因为他和姜元谨置气,燕诀也不配。
只是,除夕夜前两天,秦临阳回府后,忽然又问了一句。“初一一定要去?”
姜元谨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说的“一定要去”是指去哪里,秦临阳又道。“燕家。”
“怎么了?”姜元谨放下手里的动作。“我们不是说好了么。”
“忽然不想让你去了。”秦临阳说得直白,语气随意,像是随便一说。
姜元谨小心翼翼地看他。“今天发生什么了?”
“没有。”
“你要对我多一点信任。”姜元谨盘腿坐在床上。
她这些天想了想,秦临阳这么不喜燕诀,应是有很大部分原因是以前自己一直更喜欢和燕诀待在一起。但现在和以前不同,他才是她夫君。
却没想,秦临阳听见这句话,自嘲地呵了一声。“当初一直想甩开我,和燕诀一起出去疯玩的人是谁。”
姜元谨:“……”
“以前是我不懂事。”姜元谨诚恳认错。“我错了,秦临阳。”
“那可以不去吗?”秦临阳才不信姜元谨的认错,以前她说了多少“对不起,我错了”来糊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