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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酸菜鱼

小说:

汴京食滋味

作者:

炽柳

分类:

现代言情

锅里的鱼骨熬煮得差不多。

这期间,江知味把一会儿要下的配菜都洗好了。有豆芽、青菜、黄瓜,还有吃剩的一根胡萝卜,和自家过年腌的酸白萝卜,都切成条,像砌砖上墙一样层叠码好。

酸菜鱼这东西在后世太常见了,做法也是五花八门,谁都说不出谁家的最正宗。反正依江知味的个人口味,就是往里头添尽可能多的配菜。

这样吃起来跟一锅出似的什么都有,就不需要额外添别的菜了,更能满足难调的众口。毕竟她见着江暖挺喜欢吃胡萝卜的,而她最喜欢的,是酸菜鱼里头吸饱了汤汁的豆芽。

捞出鱼骨,等各种菜蔬在鱼汤里烫熟后,放入提前腌好的,片得纸薄的鱼肉。煮上片刻盛到碗中,撒上蒜末、芫荽、花椒和少量白芝麻,来一勺滚油,哗的泼下去,便能激出又麻又香的香料味。

可把外头的几人给香迷糊了。

容双一脸眼馋,半支起身,盯着酸菜鱼不放。反倒两个小娃娃显得淡定许多,毕竟刚吃过朝食没多久,五脏庙还不算太空。

但真当江知味捧着海碗凑近时,两小只还是被酸菜鱼的香气勾丢了魂。

家里吃粥的海碗不够大,江知味装了两海碗的酸菜鱼,还剩了些许在锅底。

刘庆年眼见出来了一碗里头还有一碗,连忙过去搭手。

到这会儿,江知味还是没见着凌花的身影,不禁问道:“我娘呢?怎么放着客人在家,自己跑没了。”

“这儿呢。”凌花从卧房里出来,“你爹今日胃口不错,吃了许多,人也精神。我就给他开了窗户晒晒太阳,与他说说话,顺便开了门,叫他看看孩子们。”

江知味回过头去,果然江大今日目光炯炯,嘴唇看着都有血色了,比之先前的病态好了不少:“看来这回赵太丞家的药吃得还可以。”

“哪是啊。”凌花笑道,“他见你全须全尾地醒了,又不用再吃我喂的猪食了,可不高兴么。”

江知味被凌花的幽默逗乐了:“娘,哪有这么说自己的。”

“你不用宽慰我,我的厨艺,我自己知道。暖姐儿晓哥儿,你们说呢。”

江暖捂着嘴,瞪圆了眼睛一声不吭。江晓刚要开口,被眼疾手快的江暖拿另一只手一并捂住。

身边的几人都跟着笑。

凌花被笑得不好意思起来:“酸菜鱼要趁热吃,我去盛饭。”

“婶子坐,我去就是。”

刘庆年忙前忙后,像在自家一样,先打了井水给容双和孩子们洗手。又在灶房里好一顿翻找,拿了几个空碗,盛饭分饭。

之后又管凌花讨了一把蒲扇来,坐在一旁给容双扇凉。

容双倒像习以为常一般,与凌花和江知味客套一番后,自顾自地端着饭碗,吃起酸菜鱼来。

汤汁入口酸爽,一口下肚,旋即打开了原本沉闷的味蕾。

鱼肉嫩滑非常,拿舌尖轻轻一抿,便轻易地化开来。其本身的细腻与汤汁的浓郁配合得恰到好处,三两下就能配下去大半碗米饭。

见容双只浅尝于酸菜鱼的表层,江知味提醒:“真正好吃的在底下呢。”

闻言,容双举着筷子往深处探去。

筷子带上来一串丝网似的豆芽缠青菜,每一根都烫得爽脆挺扩。再吃上一根黄瓜段,亦是煮得十分生脆,咬开来满是黄瓜独有的清香。

里头的酸萝卜更是点睛之笔。因煮制作时间不长,酸萝卜的酸味并没有完全弥散在汤里。一口咬下去,酸汁四溢,更是无比开胃。

容双这会子吃的,哪还有半点害喜的模样。只知道一口接一口,吃了许多鱼肉与配菜。还专程舀来酸汤浇在米饭上,三两口的,又下去了半碗饭。

刘庆年眼中大喜,不禁感慨:“已经许久没见到娘子这般好胃口了。自打娘子害喜,每回在家,吃进去的米饭最多不过半碗。如今一人吃两人用,吃少了总是饿得心慌,再要多吃些又食不下咽,外头买过几回吃食也都不成。今日可算是好了。”

凌花也道:“那就好。你也别光扇扇子,来,吃点。”

刘庆年只笑。直到容双放下筷子抹了嘴,才动筷吃他自己的。

先吃了两块鱼肉。这鱼肉方才他处理时特意去除了小刺,吃起来毫无后顾之忧。

因在汤汁里泡得久了,此时的鱼肉略有些辣度。越往底下吃,酸度也比先前更浓,吃起来酸辣带劲,很是过瘾。

他饭量不小。本想着到别人家里做客,要收敛着些别吃太多。没想到竟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也低估了酸菜鱼这种下饭菜的玄妙威力。

于是吃完一碗,完全无法克制地,又吃了第二碗、第三碗。

能吃是福。凌花看这夫妻俩大快朵颐,心中俱是满足。再仔细瞅瞅,用过午食的容双,这脸色瞧着明显比先前好了不少。

连刘庆年都跟着红光满面起来。看来先前是担心容双,这才满脸忧色,跟着憔悴犯愁呐。

江知味也留意到了这一点。经过这一顿饭的观察,夫妇两人的相处确不像是装出来的。倒显得她有些小肚鸡肠,莫名给这么个殷勤的好丈夫,扣上了个“渣男”的名头。

可到底宋朝还属于封建王朝,未婚先孕在这会子不属于什么光彩的事。这夫妇二人到底经历了什么,或许只有他们自个儿清楚了。

江知味暂时收起自己的“多管闲事”,转头看向江暖和江晓两个小毛头。

尽管她严格控制了茱萸的用量,还是把不能吃辣的两小只,辣得斯哈斯哈直响。可即便这样,两人还是一边淌着热汗,一边在海碗里尽情地拣鱼肉和胡萝卜吃。

到最后,竟把两大海碗的酸菜鱼吃了个空,仅余下碗底的一点儿酸汤。

要还有余力,江知味会拿这酸汤泡点儿面条吃。可这会儿,她撑得半点战力都无。再看其余几人,同样懒懒散散,瘫倒在竹椅上一言不发。

抬头望天,已至正午时分,正是午睡的好时候。

几人吃了许多酸汤泡饭,都有些晕碳,便在寒暄后散了场。

午间的横桥子东巷静悄悄的。白日里嗡鸣的鸟儿,黄昏时鼓噪的鸣蝉,此刻都躲在树荫里打盹。

卧房里有些闷热,江知味将竹席搬到了屋檐下的阴凉处。两小只挨着她,在地上睡得四仰八叉。

时间在这一刻软了下来。她仰起头,越过院墙,看向澄净的蓝天。

没有云,天空像被井水洗涤过,蓝得透明。有风拂过院墙外的老槐树,吹着树影一点点倾斜。

等风停了,不远处的人家飘来饭食的香气。升起的炊烟,在半空中袅娜上旋,愈来愈淡,直至消失不见。

此时已至黄昏。

容双坐在床榻边,手持一块水蓝色的麻布,上头“江记小食摊”这五个字,临要绣到尾声。

她已经绣了一下午了。

刘庆年要她休息,她屡劝不听。她想赶赶工,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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