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架空 > 裴卿,你退婚的样子很狼狈! 美要渺兮

14. 当我是柳下惠

小说:

裴卿,你退婚的样子很狼狈!

作者:

美要渺兮

分类:

穿越架空

春寒刚过,御园中的马球场便热闹起来。

晋王妃郑猗一身绯红骑装,连拔三旗,引得观礼席上阵阵喝彩。

永泰公主面色渐沉,勒马转向谢昭,凤目含愠:“永乐,往日你击球如电,杆法凌厉,今日怎的这般消沉?倒由着旁人在你面前猖狂?”

谢昭微微垂眸。前几日杨文佑和苗璎特意约她出来,告知她杨家夫人仍未放弃将苗璎送给晋王的心思。如今他夫妇二人为避开晋王,已去了怀州。

她自然没了玩乐的心思,今日本就是被永泰公主临时拉来凑数,实在不愿卷入这些贵女们的意气之争。

“公主恕罪,我今日有些头晕,怕是力不从心。”

永泰公主冷哼一声,正欲发作,见不远处史瑗等人聚作一团,交头接耳,神色间满是惊异。

“你们嘀咕什么?有什么事值得这般大惊小怪,还不敢大声说?"

史瑗过来行礼:“禀公主,方才听闻,杜娘子几日前私自离家。杜家派人寻了许久,至今都没有消息传回。”

韦春把玩着腰间玲珑禁步,轻笑插话:“什么私自离家?分明是她母亲苦苦哀求太后,太后便解了她与崔延的婚约,她在家里又哭又闹,被县主锁着不许出门。听说她临走前还留了书信,说是要去怀州寻崔延呢。”

谢昭心内发堵,说不清是怅然还是嫉妒。

众人议论纷纷,史瑗蹙眉,语气急切:“或许只是她跟家里赌气,一时想不开出去散散心,说不定在外面玩几天就自己回来了。”

她与杜湘自幼相识,情谊深厚,实在不忍听杜湘遭人这般议论。

韦春却不依不饶:“我兄长在京兆府任职,杜家去报案时,他就在场,这消息岂会有假?杜家连夜派人去了怀州,连怀王府都搜遍了,连个人影都没见着。依我看,她独自出门,怕是半路遭人掳了去。”

史瑗红了眼圈,“你太过分了!便是真有此事,你也不该这般到处宣扬,咒她出事!”

两人剑拔弩张,眼看就要吵起来。永泰公主猛地一甩马鞭,:“都住口!这马球场是让你们来吵架的吗?”

她环视众女:“今日谁能替我赢了晋王妃,这株南海珊瑚便赏她!”

侍女抬出个匣子,匣中红珊瑚赤艳如火,枝繁叶茂,足足有半人高,一看便知是稀世珍品。

众女霎时振奋起来,纷纷整鞍勒缰,眼中燃起好胜之火。

谢昭神思不属,恍惚间,额角一阵剧痛。郑猗的球杆扫过她鬓边,木棱划破皮肤,血珠顺着脸颊滚落。

永泰公主眼底精光一闪,她本就看不惯郑猗的张扬,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巴不得把事情闹大,厉声喝道:“王妃!永乐公主额上这伤,你待如何交代?”

郑猗本有些懊悔,可听得永泰公主这般咄咄逼人的质问,反倒起了逆意,语气更加强硬:

“是她自己走神,往我的球杆上撞,难不成还要本宫给她赔不是?再说了,方才众人都听见了,杜湘为了崔延私自离府,说不定永乐公主听闻此事,这会儿也急着效仿,才这般魂不守舍。”

众女掩口惊呼,目光齐刷刷投向谢昭,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永泰公主冷笑一声,看向谢昭:“好得很!永乐,你跟我去玉华宫见太后,倒要教太后评评理,晋王妃在马球场故意伤人,还出言诋毁公主,究竟该当何罪!”

谢昭用罗帕按住伤口,摇了摇头,“不必了。是我自己不慎,与王妃无关,何须惊扰太后?”

说罢,转身离去。

永泰公主盯着她远去的背影,银牙暗咬:真是个扶不上墙的!分明占着理,偏要这般忍气吞声,白白让晋王妃占了上风!

谢昭牵着马,出了马球场。

芍药一眼瞧见她额角的血迹,急得直跺脚:“公主,您这是怎么伤的?若叫太后瞧见,少不得又要动气。”

谢昭此刻才觉得有些疼,“不妨事,不过是些皮外伤。咱们先去何医监的医馆,简单包扎一下便是,晚些再回宫,别让太后瞧着担心。”

二人戴上帏帽,遮住容颜,自去城中寻医馆。

行至半途,身后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还没等她们反应过来,裴度横马拦在谢昭面前:“公主且慢。裴府有秘药玉容膏,治皮肉伤最是妥帖,比寻常医馆的药好些。”

她尚未来得及推拒,裴度已调转马头,不容置疑道:“裴府清净,绝不会有人惊扰,随我来便是。”

谢昭望着他的背影,犹豫片刻,还是打马跟了上去。

穿过几重庭院,来到一处名为“明善堂”的院落,这院落掩在重重碧梧之后,推开月洞门,迎面是条湘妃竹围就的曲廊,太湖石畔一株垂丝海棠斜倚,几尾红鳞在青瓷鱼缸里,轻啄花瓣。

谢昭摘下帏帽,“你如何知晓我在马球场受伤?”

裴度从紫檀柜中取出几个青瓷小瓶,回头看她,“裴府上的耳目,总还不至于吃白饭。何况,想找公主,也未必需要耳目。”

谢昭的目光落在案上那架七弦琴上,琴身光洁,显然是常被擦拭,奇道:“这是何处?倒像是女子的闺房。”

“这是先姑母待字闺中时所居的院落。她嫁与先太子,双十年华便香消玉殒。家父念妹至深,明善堂里一应物件,二十年来都让人时时擦拭打理,半点未动,一直保留着当年的原样。”

这里竟是娘亲当年未出阁时的闺房!

谢昭望着墙上挂着的仕女图,案上摆着的螺钿妆盒,眼眶发热。

裴度已将药膏调好,那药膏呈浅碧色,有一股淡淡的苦味。芍药见状,连忙上前想要接过药膏。裴度却亲自取来一支羊脂玉簪,蘸了些,便要往谢昭头上的伤口擦去。

芍药抿嘴偷笑,替谢昭拆了头上的簪环,识趣地退到一旁。

青丝垂落,露出藏在发间的伤口,看着有些狰狞。

裴度轻柔地替她抹药:“万幸未伤及额面。这药烈,刚涂上有些疼。记得一个时辰敷一次,不出两日便能结痂,也不会留下疤痕。”

谢昭目光游移,随手掀开案边一个紫檀小柜,几页泛黄的纸张散落其间。“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字迹娟秀。

这是娘亲当年抄下的闺怨诗。恍惚间,一位少女临窗而坐,在烛光下一笔一画地倾诉着心事。

她在心中默问:阿娘,当年你嫁给爹爹的时候,心里究竟是怎样的滋味?可是心甘情愿?若我还是忘不了崔延,你会不会怪我......不忠不孝?

她正出神,目光无意间掠过裴度腰间,忽然顿住,他衣衫的花色图样,竟有些眼熟。

墨色衣料上,用深青色丝线,织出了几丛疏朗的兰草。

这分明是去年她赔给卢湛的云锦!

那日在马球场上,她被眼前这人一激,气鼓鼓地让人挑了几匹最上等的云锦送到裴府,请他转交卢湛,算是赔偿。

可此刻这料子竟穿在裴度身上!谢昭拽过细看,“这不是我去年赔给卢三郎的云锦吗?怎么穿到你身上了?”

她的脸颊离他腰间极近,裴度浑身一僵,连呼吸都放轻了。

其实他收到这几匹云锦时,本是想转送到卢府的,可后来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地就自己留下了,还特意让人裁了几身常服,穿在身上竟也觉得顺眼。今日偏巧穿了,还被她撞了个正着。

裴度轻咳一声,移开目光,“卢家何止千金万金,不缺这几匹料子做衣裳,我便留下了。”

低头时,却见谢昭眼神里明晃晃写着“难道裴家便缺这些?”

裴度心头一跳,忽觉那点旖旎心思都被她戳破,别扭道:“反正卢三郎不要,这料子确实不错,扔了也可惜,我穿着也无妨。”

谢昭松开手,顺势替他抚平腰间褶皱,“你穿上,确实俊朗得很。”

裴度转身去案上取药碗,慌乱间竟碰倒了玉瓶。

*

自从上次马球赛输给晋王妃,永泰公主便日日泡在球场上苦练。

杨文希贴在她身后,手把手教她握杆。

他本就生得风流倜傥,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惹得永泰公主心如鹿撞,面泛红霞。

“二郎,你这法子当真灵验,方才我竟真的击中了球!”

杨文希见她情动,反而抽回手,退开半步,“不过是些粗浅技艺,算不得什么。公主天资聪颖,再练几日,定能大杀四方,把晋王妃比下去。”

谢昭冷眼旁观,眉头越皱越紧。

谢琬大着肚子回谢府已有月余,杨文希作为夫君,别说上门探望,连一句问候都没有,反倒在这里对永泰公主大献殷勤。

身旁婢女为她斟满葡萄酒,谢昭拿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心中暗骂:也不知谢琬当初是瞎了哪只眼,才会看上这等薄情郎!

酒意渐渐上涌,天旋地转,谢昭急忙攥住石凳边缘。

她环顾四周,却找不到陆尚宫的踪影。

见身旁立着个面生的婢女,便抓住她的手臂问道:“陆尚宫去哪儿了?”

那婢女垂首行礼,“禀公主,陆尚宫方才被刘内侍唤去了。圣人突然召见她,要细问太后这几日的凤体安康。”

谢昭四肢发软,“那其他人呢?怎么都不见了?”

“禀公主,方才晋王殿下驾到,诸位贵主都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