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芝的脸颊泛着红晕,见到沈青漪,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你们……”沈青漪的声音有些颤抖,手指紧紧攥住门框。
崔文怀猛地松开雪芝,脸色阴沉地朝她走来。
“谁让你进来的?”他的声音冰冷刺骨。
“这是在崔家,我为何不能进来?”沈青漪直视着他。
“多管闲事!”崔文怀突然抬手,狠狠一巴掌甩在她脸上。沈青漪猝不及防,踉跄着后退几步,脸颊火辣辣地疼。
“文怀,别这样!”雪芝整理好衣裙,急忙上前拉住他,眼中满是哀求。
“滚出去!”崔文怀指着门口,语气不容置疑。
沈青漪捂着脸,冷冷看了他们一眼,转身离开。
她的心沉到了谷底,却也知道,自己无力改变什么。
几日后,雪芝悄悄找到沈青漪,眼中满是愧疚,“青漪,对不起……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沈青漪淡淡地看着她,语气平静:“你不必向我道歉,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我……我曾想过不再见他,可是……”雪芝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
“可是你放不下他,对吗?”沈青漪接过她的话,眼中却闪过一丝怜悯。
雪芝咬着唇,点了点头,“我与他本是两情相悦,他对我也很好,我……我控制不住自己。”
沈青漪叹了口气,转身望向别处,“你们的事,我不会插手,但你要明白,纸终究包不住火,崔家老爷生前对我有恩,只要崔家不赶我出门,我是不会就这样离开的。”
从那以后,雪芝和崔文怀依旧偷偷来往。
沈青漪无意撞见过,有时在京城书院的后院,有时在雪芝的家中,崔家人对此毫不知情,雪芝每次来到崔家,与崔母和哥嫂也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而沈青漪,则选择了沉默,她对崔文怀本就毫无感情,既然他们愿意如此,她也懒得再去过问。
日子一天天过去,沈青漪仿佛对这一切视而不见,只有偶尔在夜深人静时,她才会想起那日在柴房的情景,也心生一股念头,要不要就此成全他们。
而崔文怀已然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心中积压的怨恨从未消散。
一次偶然的京中送货……
沈青鱼猛然从梦中惊醒,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这一次,似乎是她凭借自己的意志,强行从梦魇中挣脱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心跳如鼓,仿佛刚刚逃离了一场无形的劫难,意识逐渐被拉回现实。
雪芝叹了口气继续道,“我知道崔文怀将你卖掉,还以为他做这一切是因为我……本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却没想到大哥将你救了回来。”
她心中带着苦涩和怨恨,继续道:“然而,你醒来后完全不认识我的样子,也再未提过过去的种种,将我依旧视为好友。我本以为你是创伤后短暂的失忆,但渐渐发现你与过去的沈青漪简直判若两人。”
“只因为,你不是她本人!一个人怎么可能消失几天,有这么大的变化,除非你的身体里藏着另一个人,或者说这才是真正的你。”
雪芝冷冷地说道,“不过你是谁无所谓,因为你也不喜欢他,也不会同我争,他也时常来抱怨你的不是,我反倒是觉得,你若不记恨我,倒是希望能有你这样的朋友。”
沈青鱼沉默片刻,意识多了些清醒,缓缓问道:“那你为何要帮我?”
雪芝苦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因为我不想再活在谎言里,崔文怀不值得我为他付出一切,而你……或许能理解我的痛苦。”
沈青鱼听完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
她看着雪芝,轻声说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或许,我们都该为自己而活,而不是被困在过去的阴影里。”
雪芝一边施针,一边低声说道:“那日你来找我,说不想与崔文怀同房,求我为你调制一味药材。那个荷包里的药材只会让崔文怀起疹子,而你作为他的妻子曾经向我求过那药,而后来的你却对此一无所知,那一刻,我更加确信,你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还有那味你曾服用的药,本是为了驱逐梦魇,想必近日你未曾再服用吧?”
自打回到京城,沈青鱼确实没有再服用那药,毕竟崔文怀也鲜少回来。
沈青鱼抬起头,直视雪芝的眼睛,声音微微发颤:“所以,我是谁?”
雪芝沉默半响,语气平静道:“正如我公堂所说,你是沈青漪,你做了整整三年的沈青漪,只是你忘了自己是她。”
她顿了顿,目光深邃如潭:“是你亲手杀死了你所谓‘姐姐’的灵魂!她本已死去,或许当你认定她真的死了的那一天,她的魂魄也随之消散,她便真的不复存在了。”
沈青鱼听到这番话,心如刀绞,当初回到崔家,她的胸口缠着纱布,那伤口,到底是谁的?
“不会的!不会……”她口中小声呢喃着,手指紧紧攥住那支簪子。
——是的,姐姐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离世了。
那日,母亲带着她们离开时,母亲从马车上翻落,身后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姐姐沈青漪和她无助地望着母亲,拼命伸出手,试图将母亲拉上来。
然而,她们的力气太小,身后的家仆匆匆赶来抓住母亲,却因湿滑的泥土让一切变得更加艰难。
母亲的脸庞上满是痛苦,却子挤出慈爱的笑容,声音微弱却坚定:“漪儿,保护好青鱼!”
话音未落,母亲的手从她们指尖滑脱,整个人坠入了无底的深渊。
沈青鱼心如刀绞,不顾一切地想要扑向悬崖边缘,试图抓住母亲。
然而,她的脚下一滑,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朝着悬崖外倾去,千钧一发之际,沈青漪猛地扑上前,紧紧抓住了她的手。
姐妹俩的手紧紧相握,沈青漪拼尽全力想要将她拉上来,可就在即将成功的那一刻,沈青鱼的脚下再次一滑,即将从姐姐的手中脱出,沈青漪用力拽了一把沈青鱼,沈青鱼身子前倾,跌在泥潭里,而沈青漪却坠入了那无尽的黑暗之中……
一阵剧烈的痛苦席卷全身,仿佛灵魂被撕裂一般。
她眼前一黑,全身无力,再次晕厥过去。
不久后,陆子珩带着国公府的人匆匆赶到雪芝的住处。
陆子珩一进门,目光便直直落在沈青鱼身上,脚步急促却轻缓,仿佛怕惊扰了她。
沈青鱼静静地躺在榻上,面色苍白如纸,像一尊易碎的瓷偶。
陆子珩俯身靠近,低声唤着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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