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昼起回应,禾边自己先从他怀里爬了出来,然后一把抢过他右手上的瓷碗,抱着就是咕噜噜一口喝光。
见昼起要张口,禾边眼皮发抖,飞速开口道,“昼起哥,你之前说要给我分析,为什么张梅林做的事情还不足以让族里给我断亲。”
昼起瞧他喝得急促,嘴巴上都糊了一圈白色糊糊,抬手指了指开口道,“你看吴老太这样的人,溺杀自己生出来的女婴,还用来喂猪,这样毫无人性惨无人道的事情在村里没惊起一点动静,可想而知,你在张梅林这里的遭遇,在村里人看来,不算什么。”
慌忙擦嘴角的禾边动作一滞,眼里有些灰败,难道就没法子了?拿不到户籍只能进山当野人,他这个身板怕是不够猛兽吃两口的。
但他也没灰心,现在他在村里基本上就是土皇帝待遇了,他总能慢慢盘算出路的。
禾边想到了什么,眼巴巴道,“昼起哥,原来你不傻啊。”
昼起见他眼里的心虚,愧疚,但是昼起知道以禾边这种情况,如果不是先入为主把他当傻子看待,禾边对他的防备心肯定非常重,那么他们也没这段交际。
昼起开口道,“放心,事情总有出路的。”
禾边点头,听着外面越来越大的暴雨声,眉眼振奋道,“听,我说会下雨就会下雨!让那些质疑我的人,都颤抖吧!”
他眉飞色舞说完,又好奇看向昼起,在后者专注的视线中,他扣着手心,带着莫名的勇气,“昼起哥,那你不傻了,你记起你的家人了吗?”
昼起刚刚说他是这世上最亲近的人,一想到昼起的家人,就惴惴不安起来。
昼起道,“只你一个,没有其他人了。”
禾边头一次眼睛亮得惊人,高兴地“哇”了声,见昼起神色淡淡,禾边反应过来很不好意思,“对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关系。”
见禾边眼神暗淡了下去,想了想补充道,“我也很高兴。”
确实,昼起发现,他现在的心脏会随着禾边变化。他哭他就心里紧,他高兴他心里就愉悦。
果然现在看见禾边眼睛又亮闪闪的,没有以往见的那般沉闷阴郁,昼起嘴角都不自觉微微动了下。
“昼起哥!你,你笑了诶!”
“你再笑一个!”
但是昼起再也做不出嘴角扬起的动作,惹得禾边连声叹气。
哪有人不会笑得,禾边不信邪,一方密闭小空间,只他俩,这种相依为命的感觉很容易模糊边界,禾边伸手挠昼起胳肢窝,昼起纹丝不动,倒是把禾边又看得哈哈大笑。
屋檐下一直担惊受怕的张梅林,听着屋里传来的大笑声,一时猜测怀疑,只担心禾边是不是想起来什么,给气疯了。
不然,何曾听过禾边这样的笑声。禾边总是抿嘴笑,没声音的。
不过又想这傻子本事真大,居然连发疯的禾边都能一个人搞定,就是七八岁的禾边,那会儿发起疯来,光他一个男人还压不住,还得她一起。
张梅林一想起这个就有些后怕,尤其看着暴雨没有停的趋势,反而越下越大。
还真叫禾边算准了!
“我就说禾边说的准没错,幸好我当时没日没夜的赶功夫,地里苞谷全都起垄挖沟排水了。”唐天骄望着雨水惊喜道。
田老祖看见这暴雨,像是从天泼下来一般,直直砸在墨绿青山上,五月初的苞谷叶子正是嫩正是抽穗吐蕊的时候,哪里禁得起这雨啊。
不用想,那叶子肯定被雨刮断了,刚抓土不深的苞谷要被大风吹倒伏的。
田老祖唉声连连,招呼一家老小,钻进大暴雨里要再抢救一番。
路过吴老太家时,田老祖叫家人连忙走快点,不然少不得被她抓住一顿数落嘲笑。不过吴老太屋檐下是热闹,她男人和儿子田大郎,田三娘以及三个女儿都忙着端木盆接雨水,接了就往旱厕里倒,这也算储蓄粪水了。
田老祖那嘴巴一个没把门,偏偏把最不想问的话下意识脱口而出,“广山,你家婆娘没在家?”
吴老太男人田广山道,“那婆娘半夜听见打雷闪电,一宿没睡觉,现在……”
田老祖抓着机会立马挖苦道,“咦,哪有这样娇气的老婆娘,你家五岁的小孙女都在忙活,她还偷懒补觉,难怪村里人都说你……”
“不是,她早早起来回娘家了!”
“回娘家干啥?”吴老太娘家还有什么亲人,这把年纪上面没双亲,下面哥哥嫂嫂死得差不多,再下面的侄子侄女那关系就有些绕远了。
不是什么重要大事,一般出嫁女不会轻易回娘家。
田广山道,“她去娘家说要把亲戚都接来看看,我们村真的出了个神算子,说我们田家村祖坟冒青烟了,出来一个活祖宗。”
田老祖惊了下,暴雨打湿他干枯白发,风又吹了一脸,他胡乱抹了把,“是啊是啊,没想到禾边竟然真的能算准。我当时还觉得不可能有暴雨,哎,都是我害了大家,不然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