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李照熙正在敷面膜。
一转身,看见两人紧扣的手,她调侃道:“呦,和好了?”
舒槐尴尬摸摸头。
“小姨。”蓝桉礼貌叫她。
被面膜覆盖住的脸藏住她欣慰的笑,她摆摆手:“和好就好了,你们小孩子吵架真是一出又一出的,前两天整得跟生离死别似的,今天又好得如胶似漆。”
两人被她说得脸躁红。
“我说这么多,不是来挖苦你们的。”
李照熙说到这似是想起什么,目光怔忪,末了,又说:“吵架的时候总喜欢说伤害对方的话,哪疼往哪捅,到最后,所有伤人的话全都发泄给了最爱的人。”
不知是不是舒槐的错觉,她好像看见了小姨眼里的泪光,再去看,又什么都没有。
“这爱啊,是消耗品,总有一天会用完的。”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无论你们以后怎么样,小姨希望你们对这段感情不留遗憾。”别像她一样,再也没机会去弥补,心里跟被剜了个大洞似的难受。
两人不懂小姨为什么突然对他们这么说,只当她关心他们,点头应下。
“行了,不跟你们搞说教那套了,”她双手一拍膝盖,站起来,走到自己房间门口,把着门把手,顿住脚步回头,“你们俩准备准备,明天去祭拜舒宝宝的父母。”开门进去。
客厅里舒槐和蓝桉大眼瞪小眼。
“舒小槐,我这是……要去见你父母了吗?”他仿佛在梦里,晕乎乎的。
舒槐跳上他后背,双手挂在他脖子上,嫩嫩的小脸贴在他脸侧,轻轻蹭动,“恭喜啊,男朋友,你被认可了。”
“马上就要丑媳妇见公婆了哦。”
蓝桉托住她膝盖窝,往上掂了掂,听见她这话,好笑又好气地捏捏她腿上的软肉:“你才丑媳妇!”
“嘿嘿,明天要好好表现啊。”
“用你说。”
——
隔天一早,三人驱车去了墓园。
烟雨弥漫,山里的空气清新怡人,尽是花草树木的自然气。
几人捧着白玫瑰,一身素黑装扮往里走。
一路上,没人讲话,气氛沉重。
直走几百米,拐了个弯,终于到了舒父舒母的墓碑前。
冰冷的灰色石碑前,嵌着他们的照片,两人依偎在一起,对着他们笑得和蔼、温柔。
舒母长相温婉,舒槐完全是照着她的样子长的。
一旁的舒父面容俊秀,气质清雅。
舒槐把手里的白玫瑰放在碑前,手指轻抚照片,擦去上面的水珠。
“爸爸妈妈,你们过得好吗?我过得还不错,没缺胳膊没少腿,还把自己养胖了五斤。”
“爸爸,我跟你说件事,你别生气。”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啊。”
舒槐扯过一旁站得笔直的人,“我交了个男朋友,他叫蓝桉。”
“伯父伯母好。”蓝桉对着墓碑深深鞠了一躬,满脸严肃认真,并没有因为他们不存在而潦草对待。
他走上去,献花。
默默在前面对着照片站了好一会儿。
伯父伯母,你们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舒槐一辈子幸福健康,我会倾尽一切去爱她,绝不辜负她,希望你们能放心把她交给我。
等他退下来,舒槐暗戳戳问他:“哎,你跟我爸妈讲了什么?有没有说我坏话?”
“你猜?”蓝桉挑眉逗她。
舒槐靠近他,小声耳语:“你要是敢跟我爸妈告状,你死定了。”
“威胁我?那看来我不得不说几句了。”说着,蓝桉抬腿就要重新上去,被舒槐一个大力撤回。
她皱巴着张脸,“烦人精。”
“你再说?”他扣住她脸颊肉,柔软细腻的肉堆积在他虎口。
舒槐睁着一双澄澈大眼,摇摇头,声音含混不清:“不说了,不说了。”才怪,烦人精,烦人精。
蓝桉怎么会不知道她在心里暗骂自己,但她这副不肯吃一点亏的样子让他稍稍放下了心,不用担心她被人欺负。
李照熙一身黑裙黑高跟,头发高高盘起,露出整张精致脸蛋。
本就不大的脸上架了副墨镜,遮住大半张脸。
她周身流露出的忧郁、悲伤气质和平时的明艳大方大相径庭,一下子高冷不可攀起来,带着淡淡的疏离感。
“每到爸妈忌日,小姨总会这样。”舒槐看着李照熙,知道她还没走出来,实际上,她们两个没一个走出来的,只是日子还得过,慢慢往前看吧。
夜深人静时,舒槐有时候总会不自觉去想:究竟是先走的人更痛苦还是留下的人更痛苦。
这么多年也没个结果。
晶莹的泪水顺着李照熙的墨镜落下,渐渐积聚在下巴,重重砸落石板地。
舒槐心里蓦地一酸,大概是留下的人吧。
往后余生都要活在失去亲人的漫长潮湿中。
她上前,从后面抱住小姨,脸靠在她纤细单薄的背上。
蓝桉站在旁边为她们默默撑伞,遮风挡雨。
——
南安连下了几天雨,到今天,才将将放晴。
舒槐把该洗的衣服通通丢进洗衣机,洗好,拿到阳台上晾晒,不大不小的房子里逐渐弥漫令人心安的洗衣液味。
外面吹着风,飘进阳台,晾衣架上的衣服随风摇摆晃动,投在白色地板上的影子时大时小。
李照熙前两天就走了,说是有个重要任务必须要她陪同。
家里只剩她和蓝桉。
偶尔小阿六会上来找他们玩,阿婆也会过来串门,送点东西,说说话。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惬意极了。
午睡醒来,舒槐看见蓝桉正拿着电脑敲敲打打,她好奇走过去看。
一大堆数据和看不懂的报告。
“你最近好忙。”
蓝桉搂住她,让她侧坐在自己腿上,调笑道:“那我也没冷落你啊。”他手拍拍她挺翘的屁股。
舒槐溢出一声轻哼,意识到自己发出的声音,她脸迅速涨红,挣扎着要从他身上下来。
“哎呀你这人,能不能别那么骚气。”
“还有更骚气的,要不要试试?”呼出的清爽气息扑在她颈侧,激起阵阵鸡皮疙瘩,舒槐心尖一阵发痒,酥了半边身子。
“去死。”
耳边传来他低沉的闷笑,大手拍拍她腰身:“不逗你了。”
“我打算参加酒会。”
“嗯?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她记得他之前非常抗拒和蓝家再扯上任何关系。
蓝桉:“做个了解。”
他眉眼压低,微绷着脸,显然要给蓝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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