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间下大雪,天边冥冥沉沉,闫胥珖醒来有好一阵了,却没起床,仍旧躺在榻上。
今天蓬鸢休一日,不用上礼部,半夜趁府人不注意,偷溜到闫胥珖的耳房来,赖着不肯走。
“郡主,奴婢该起了,”这是闫胥珖请求的第十遍。
耳房要比郡主的主屋小得多,小小一间房,燃上丁点炭火,就能很暖和,还有个人在身边暖榻,蓬鸢完全起不来。
她迷迷糊糊地哼了声,不肯动也不肯睁眼,往闫胥珖怀里蹭,贴到他柔韧的胸膛,她的孩子气就藏不住了,全身全心地赖着。
“再躺一刻钟,就真的该起了。”
闫胥珖觉得身前发痒,是她的睫毛在扑朔,还有她散乱的头发在挠。
再拖下去,天就亮了。府里看不见蓬鸢很常见,她总爱赖到晌午才起床,而闫胥珖起得很早,他已经耽搁很久了。
怪只怪他的怀里太温暖,蓬鸢蜷在其中,睡得沉实,这么短短的一会儿,她又睡着,做起梦来,梦到她母亲。关于母亲的记忆不多,很模糊。
蓬鸢印象最深的是母亲有留下书院,专供女子读书,那时候她还小,书院的责不能让她担,就交给了闫胥珖。
蓬鸢忽然醒了,边揉眼睛边坐起来,闫胥珖见她起身,也跟着一道坐起来,把被子往上拉,把她圈住。
“今儿要带胥玥去书院是不是?”蓬鸢犯困,打了呵欠,怪闫胥珖,“你怎么不早喊我起床?”
闫胥珖顿了下,含着若有若无的埋怨小声说:“叫过很多遍了……”
蓬鸢没听他说话,掀开被子跳下榻,估摸着时辰不早,急躁起来,连忙解开寝衣系带,没有躲着掩着的想法,当着闫胥珖的面儿褪下寝衣。
她并不觉得有什么,而他却极其羞涩,慌慌张张别开脸,不去看她,扯上被子,捂住半张脸。
直到蓬鸢穿戴好所有衣物,从侧小门离开,闫胥珖才从被窝里慢慢爬出来,他把窗子挑开一点,手掌伸到窗外,雪飘到手上,冻得手发红,才把手伸回来,放到脸上,降温。
.
闫胥珖下着闫家院子的拴,蓬鸢趁这时候把厚兜帽给胥玥系上,又给她围了个围脖,戴上绒手套。
蓬鸢半弯腰,系紧兜帽系带,问胥玥:“冷不冷?”
胥玥摇了摇头,“郡主,我觉得太厚了,走不动道。”
这么一瞧,确有些笨重了,蓬鸢给她穿得太多,闫胥珖下好了栓,回头一瞧妹妹被裹成一团,又不好说郡主什么。
郡主也只是……关心。
闫胥珖忽略了胥玥求助的眼神,对蓬鸢道:“郡主,走吧。”
给胥玥安排的新的书院就是荣亲王妃承办的那间,书院内有专责登记的人。
闫胥珖拉了拉蓬鸢的手,她回头,看向他,“怎么了?”
“在这里么?”闫胥珖有些犹豫。
“嗯,就在这里,没有其他地方比这里更合适,”蓬鸢把胥玥送到登记处,登记很快,胥玥说想在书院里逛逛,她便放行胥玥。
书院里也有办公的值房,是闫胥珖的,但他不常来,这间值房落了不少灰,闫胥珖取了手帕,把椅子擦干净,才让蓬鸢落座。
自进入书院,闫胥珖就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顾及方才胥玥在,蓬鸢没开口问,现下有机会了,她拉他的手腕,往自己身前带。
闫胥珖踉跄了下,撑手在椅背,转开头,脸颊浮了大片粉红,他紧张地抿了抿唇,道:“还在外面。”
“掌事别怕,我又不做什么,”蓬鸢本来没想逗他,可他实在是不经玩弄,小小一个无意的动作就让他害羞得脸红,她就忍不住想翘唇角。
蓬鸢把闫胥珖朝自己方向拉,他始料不及,跌撞几步,膝跪到椅子中间,他这姿势,多少为难,她大发慈悲,将手搭在他后腰,托着人坐到腿上。
“书院挂在你名下的,你怎么想不到把胥玥送到这里来?”蓬鸢全然忘了自己前一刻还在说不会做什么,“掌事,不要乱动,摔到地上声音大,外边儿听着奇怪。”
她话一出,他立刻就乖了,攥着她袖子,垂着头不说话。
跨坐张开的弧度不大,难免会夹到腰侧,为避免出现这种状况,闫胥珖尽可能地分开双/腿,偏偏这样做,又像是他自己把自己以这样的姿势送到她怀里的。
闫胥珖咬了咬下唇,逼着自己把注意力移开,强作严肃:“书院有限额,不能乱塞人,更不能把亲戚友人往内塞。”
龙椅上坐了千百位皇帝,而女人们坐上这个位置仅仅几代,设下的专供女子读书的书院到现今也不多,京内能有名头的不过几家,学生的名额自然就有限了,要么靠考,要么靠钱权来塞。
作为名头上打理书院的闫胥珖,其实在中间很为难,他并不是女人,没有资格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