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蒙最终带着一份名为《梁山泊抚慰安民事宜条款》的文书,心情复杂地离开了水泊。这份文书,既非正式的圣旨,也非平等的盟约,更像是一份经朝廷默许的“地方性管理办法”。其上明文:
梁山泊设安抚司,晁盖授安抚使,吴用授副使,齐墨授营田制置使,总领垦殖工坊事。安抚司得便宜处置本泊军政民事,自置属官,岁纳钱粮三十万贯(初期减免三成)。朝廷遣观察使一员驻泊,监察政务,沟通上下,不预日常事务。泊内军马,专司保境,听调不听宣。海外沙门岛,准为梁山泊海外贸易之所,依市舶司例抽解。
没有“自治”二字,却字字皆是自治之实。当这份盖有京东东路安抚使司大印的文书在聚义堂宣读时,堂内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震天的欢呼!这意味着,朝廷至少在明面上,承认了梁山这片基业的合法性!他们不再是“草寇”,而是有名分的“官”了!
“娘的!俺老刘也能穿官服了?”刘唐摸着脑袋,嘿嘿直乐。
阮小二则更关心那条:“听调不听宣,好!这兵权还在咱自己手里!”
吴用抚须微笑,对齐墨低语:“娘子此议,虽未尽全功,然已开千古未有之局。梁山,终是立住了。”
齐墨心中亦是一块大石落地。她知道,这纸文书脆弱得很,全赖朝廷眼下无力征剿。但有了这名分,便赢得了最宝贵的发展时间。
名分既定,内部建设立刻按新体制高速运转起来。
安抚司正式挂牌,下设各曹,将原先各司职能进一步细化。晁盖虽为安抚使,但自知不擅政务,便放权给吴用总揽全局,齐墨专司技术与生产。那位朝廷派来的王观察使,倒也识趣,每日只是例行公事般地巡查一番,将所见所闻写成不痛不痒的奏报发回东京,并未过多干涉。
齐墨的营田制置使府衙,就设在格物院旁。她将更多精力投入到农业技术的推广与工坊的升级中。徐槐设计的水力锻锤终于成功,铁料加工效率大增;新培育的深水稻和江南稻种在圩田中长势喜人;甘薯和玉米的试种也取得了突破,那甘薯产量之高、不择土地的习性,让老农们啧啧称奇,称之为“齐娘子赐下的救命粮”。
与此同时,沙门岛基地的重要性愈发凸显。有了朝廷默许的海外贸易权(尽管是打擦边球),阮小二将水军主力逐步移驻岛上,建立起更完善的码头、仓库和防御体系。来自三佛齐、乃至更遥远国度的商船开始频繁往来,运来香料、珍宝、药材、硫磺,运走梁山的精良铁器、玻璃(工坊新试制成功)、丝绸和瓷器。沙门岛俨然成为东海之滨一颗新兴的贸易明珠,带来的利润源源不断地支撑着梁山的各项建设。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一日,阮小二从沙门岛发回急报:高丽国一支官方使团抵达沙门岛,言辞倨傲,声称梁山与三佛齐等国的贸易,挤占了高丽传统商路,要求梁山要么缴纳“过路钱”,要么限制贸易规模,否则将“奏请上国,发兵问罪”!
几乎同时,石秀也从陆上传来密报:童贯已结束江南善后,奉旨还朝,加封太师,总领枢密院事,权势熏天!其麾下幕僚放出风声,言“梁山疥癣,终是心腹之患,侯蒙姑息养奸,日后必生大乱”!
海外强权挑衅,朝中巨擘敌视!刚刚获得的喘息之机,转眼又被新的危机笼罩。
聚义堂内,刚刚因“招安”成功而带来的轻松气氛荡然无存。
“高丽撮尔小邦,也敢来捋虎须!”阮小七怒道,“二哥,俺带舰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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