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古代人的八卦程度,真的完全不输现代人。
接到任务后,小邓子带了一捧瓜子,在街上的商铺挨家挨户的找人唠嗑,小石头则是找了几个人,去徐家那新开的茶楼喝茶。不到一个时辰,柳云徐温良和姬芷曼三人的爱恨情仇,就传遍了禹杭的大街小巷。
没有手机电脑,生活节奏也慢,好不容易出现点有意思的事儿,谁听了能不感兴趣?
这波宣传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好。不到午时,永丰茶楼便迎来了今日的第一位客人,是个年过半百身着深蓝长衫的老人。他一进门,看到的几个丫鬟小厮就纷纷交换了个惊讶的眼神。姬芷曼定睛一瞧,系统便给出提示,面前这位客人,人称谭老大,是镇上有名的说书先生。
说书先生好啊,姬芷曼在心里乐开了花。要是能把他们三个写成故事流转出去,这永丰茶楼以后怕是都不愁生意。想到这儿,她赶忙差人送了盘小菜过去。
第一位客人落座,第二波、第三波客人也就跟着来了。刚到晌午,茶楼一层的散客区上座率就达到了四成,恢复了往日的繁荣。
只是早上给众人分配任务耽搁了一些时辰,茶饮的准备开始得晚了。永丰的绿茶用的都是每日现做的,此时还没有炒制完成。为了安抚茶客,姬芷曼从丫鬟里抓了个稍会些音律的,名叫玉露,安排她在茶楼一楼中间的台子上弹琴。
这玉露也只会些弹琴的皮毛,琴声和之前在这儿柳云比起来是天差地别。但今日过来喝茶的客官们,大多也不是为了喝茶,更没什么心思听琴。玉露坐在那儿弹得生涩,客官们反倒是更加同情起永丰茶楼,一个个念叨起柳云。
为了配合大家表演出姬家二小姐失恋后应有的样子,姬芷曼还叫人准备了一副面纱遮在面前。人的想象力是非常强大的,认出她的茶客们肯定会自行脑补她面纱下哭肿的双眼,永丰茶楼就又能多赚些同情分。
客人一波接一波的落座,一夜没睡的姬芷曼回到包厢长舒一口气。正准备趁机回宅院里歇息片刻,楼下突然响起来一阵嘈杂声。
该来的果然还是躲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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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下楼,姬芷曼便能猜到楼下来闹事的是谁。
做了亏心事,还敢上门来找茬儿。她的原身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傻,为这样的人渣要死要活。
姬芷曼从座椅上弹了起来,下意识的到处想找趁手的家伙下去找徐温良算账。但她稍一思索,便觉得这样不好。
现下,她可是正处于舆论的上风口。过来喝茶的茶客,大多在好奇之后对她这个被抢未婚夫的掌柜家小姐抱有几分同情。这个时候下去跟徐家那帮人来横的,多半会像姬鸿昌一样,落不了好。
硬的行不通,她得来软的。
姬芷曼狠掐了一把自己的手臂,痛得两眼生出一汪泪水。然后她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让原本慵懒的发髻变得凌乱。最后她捏红了自己的鼻子,展现出一副刚刚哭过的柔弱模样。
“徐郎!徐郎你终于来了!”
果然如她所料,这徐温良来者不善,带了十来个身强力壮的小厮,每个人手里还都拎着木棍、板凳等家伙。
跑下来的姬芷曼,直直的往对方的领头、站在最前面身着淡蓝色短衫的徐温良怀里奔去。
不得不说,这徐家少爷长得确实俊俏,也难怪她的原身还有柳云都为他倾心。
见姬芷曼不但没有怪罪、反而依旧一副恋爱脑上头的模样,嘴里还念叨的“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徐温良也懵了,任由面前的少女扑进自己的怀里。
“呦,这就是那姬家二小姐了吧?”
“这模样也是不错呀。”
“但跟柳云姑娘比,还是差了些的。”
“柳云姑娘莫不是真的横刀夺爱了?”
茶客们议论纷纷,听到柳云的名字,徐温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趟前来的目的,用力的甩开怀里的姬芷曼。
“是不是你,故意把咱俩的事儿传出去的?”
姬芷曼被推开,借力倒向一旁的木桌,头磕在了木桌的桌角。她吃痛的倒吸一口凉气,随即开始低声抽泣。
“哎你这人怎么回事儿啊?”
“光天化日之下打女人算什么能耐?”
茶客们一个个站起身来,以那说书的谭老先生为首,大声指责过来闹事的徐温良。
徐温良也没想到自己随手一推有这么大的效果,他站在原地愣了愣,像是在犹豫要不要把人扶起来。但片刻后,他还是狠下心来,没理睬跪地不起的姬芷曼,指挥自己的手下驱逐店内的客人。
对姬家老爷他敢拳打脚踢,但对茶楼的客人不行。第一,这些人未来还有可能是他的茶客,不能过于无礼。第二,他带的人虽不少,但肯定没有茶客们加在一起人多。真要是打起来,他也不一定是茶客们的对手,而且这官司也是吃定了。
因此,徐温良叮嘱手底下的小厮,挨桌赶人即可,不要真的动手。毕竟这帮茶客也只是来凑热闹的,也没人真想豁出来为姬家出头。
被几个手持长棍的小厮盯着,任谁也没心情继续喝茶聊闲天儿了。就算是此刻正面发生冲突,估计也只会留下一片狼藉,没法继续招待客人,得不偿失。姬芷曼示意滇红让其他人不要轻举妄动,自己则是继续往徐温良身上扑,假意阻拦了几下。
茶客们个个拧着眉,抱怨着离去。把一楼的散客一桌桌赶出去后,徐温良再次推开像八抓鱼似的搂着自己的姬芷曼,招呼手下人头也不回的离开。
“小姐!小姐,你还好吗?”滇红赶紧凑上前来,一脸担忧愤慨,“这徐温良竟然做到了这步田地,真是欺人太甚!”
小邓子等人也冲了上来,愤愤不平;“小姐,这徐温良到底有哪儿好?做事做这么绝,不怕遭报应吗?”
姬芷曼伸手捋了一把鬓角的碎发,着人关上了茶楼的大门。
今日闹成了这样,是不太好继续营业了。况且茶饮也都没制作好,不如等明日准备充分了再开门。反正——
她走到身旁刚刚安排了客人落座的木桌前,桌上赫然摆放着茶客走前悄悄留下的四五颗铜板。其他的桌上也都一样,虽然没喝上茶,客人们都或多或少的留下了铜板,有的甚至留得比茶饮本身的价格还要多些。
姬芷曼让滇红把铜板都收起来,送去账房记账,然后又命剩下的人停下手里的事务,今日到此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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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和想象中有所出入,但茶楼左右是进账不少,她这掌柜也算是初战告捷。无本买卖,她这算不算商业奇才?
丫鬟小厮们都忙着收拾,姬芷曼站在一楼中央,忍不住满意的笑。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收敛嘴角,就感觉到来自头顶的目光。
她条件反射似的抬头,一不小心和二楼包厢里的茶客四目相对。
坏了,她只顾着一楼的人都被徐温良赶走了,完完全全忘记了二楼还有这么一位。
这位茶楼的忠实客人,不知是何方神圣。透过包厢薄如蝉翼的纱帘,姬芷曼定睛观察。
那人身材高大,眉眼深邃,看起来甚是贵气,外貌上丝毫不输刚才跑来闹事的徐温良。只是那人看向她的目光不善,俊美的脸上好像带了一丝……鄙夷?仿佛是看透了她刚刚那番痴情全都是做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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