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
什么古怪，简直是天才！
凌霜月颇有一种见到老乡的激动感，她简直做梦都想拥有这么一间工作室。
“能进吗？”凌霜月勉强还记着她和阎慕第一次见，站在门口探头，“不方便的话也没事。”
话是这么说。阎慕嘴角微抬，看着她说后半句话时满是勉强，不由得从心底生出一点被肯定的满足感。
“当然可以，甚至你喜欢的话拿出来把玩也可以。”阎慕道，“都是经过魔火做的特殊工艺，不会轻易坏掉的。”
得到许可，凌霜月像一只归巢的雀，绕着那些柜子转了又转。一开始秉着做客的规矩还有些拘谨，但那些勾魂的人偶终究引着她的手伸向了柜门。
好真实！
触感回馈的惊喜在她脑中炸开，她以往见过的各种人偶皆是仿形，本来远远看着时还与她所认知大差不差，可是阎慕所制的人偶不知用了什么材质，触摸起来竟然如真人一般，只有体温稍高这一差别。
“怎么做到的啊……这么细腻，这精致程度……”凌霜月已经彻底陷入了这些新奇玩意，“哦哦！甚至有肌肉的紧实感，要是不这么烫手就好了。”
“咳咳……”
阎慕看着凌霜月对着那个随意选出的人偶上下其手，从胸肌捏到大腿，翻来覆去差点把里衬都掀开瞧瞧，终于还是没忍住轻咳两声。
“唉，你瞧我。”凌霜月终于反应过来，有些尴尬地笑笑，放下了手里捏着的里衬，“这个妆容和发丝也做得很不错啊，看起来就像……呃，像你。”
她的脸一下子烧的通红。刚才光注意人偶身子上的工艺了，半点没看见这张脸和阎慕的一模一样。想到刚才自己的行为，当着本尊的面蹂躏他的缩小版人偶，也太像骚扰了吧……
“不好意思……”虽然她恨不得立刻将这烫手山芋扔了，但出于物品特殊性还得小心翼翼地给人摆放安置好，最后把那外袍放下来遮好大腿的时候她感觉自己还不如人间蒸发算了。
“没事……”阎慕眼神飘忽，“反正做的也没有那么真实……嗯。”
凌霜月脑子嗡嗡直响，天知道她只是想看看那根支撑杆怎么回事：“对了，我想问问支撑杆为什么要做进人偶体内，那样的话不是会影响美观么？”
说到这，阎慕的神色黯然下来：“那其实是人偶关节的驱动杆，牺牲了一点的美观保证了整体的仿真性。”
凌霜月摸不着头脑，虽然只有傀师才能精准操控傀偶，但是普通人向傀偶灌输灵力也是可以做到让傀偶在原地摆出姿势的，那并不难。难道是为了保证人偶像“人偶”？可是如此高的仿真度又证实不了这个观点。
似乎是看出了凌霜月的疑惑，阎慕苦笑着用指尖点出一点黑色的物质，推向长桌上一个未经魔火的半成品，它们流向人偶却像是碰了壁，丝滑地从人偶的皮肤上跌落，散尽在空气中。
“傀师是天元界独有的，天赐的能力。魔力被拒之门外，我只能想出这种办法，让它们的关节更真实、灵巧，但在傀师面前依然不值一提。”他紧紧闭着眼，想藏起自己满溢的惋惜，“真想有一天看到它们动起来的样子。”
温热抚上了他的面颊。
他倏地睁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双属于人偶的双手正缓缓收了回去，还朝他打了个招呼。他紧盯着那些轻轻晃动的透亮细丝，声音颤抖：“是傀丝。”
阎慕猛然抬头看向她，尖锐的竖瞳此刻圆溜溜的：“是傀丝啊！你是傀师！你咋不早说……哦对，是我没问。”
“对啊，圣女怎么不算天元界人呢，不对，天元界人是傀师的概率也没有很大。”阎慕左晃右晃，水汪汪的瞳孔期待地望着她，“我也太好运了！你还会什么？可以招一个傀偶给我长长见识吗？我这里还有这个，这个，可以用吗！”
凌霜月只觉得阎慕好像变成了一条大狗，正摇着尾巴在她旁边转来转去，嘴也是时刻不停地唠叨着，他从工坊各处随手抓来的材料皆是上品，此刻和不要钱一样在她面前堆成了小山。
“抱歉哦……直接用材料生成傀偶我还不太熟练。”她莫名感到了一点愧疚，就像真的没能满足一只狗狗的愿望，“只能给你看看这个了。”
灵力凝结而成的傀偶被傀丝操控着落在阎慕手中，他的眼中映着傀偶散发的柔光，丝毫没有半点介意这只是一只最普通不过的灵力傀偶。
“这就是傀师的灵力……能用如此虚无的东西雕刻出这么美丽的傀偶，真是太厉害了。”阎慕瞧见疲惫的凌霜月，有些意犹未尽地将傀偶还了回去，“圣子嘱咐过，你需要充足的休息，还要定时去他那里治疗。耽误你这么久，我还是先带你去住处吧。”
“有什么关系？”凌霜月摆摆手，“很高兴能看到你的制品，要不是真的有些累了，我还想继续看后面的房间呢。”
“真的？”阎慕双手交握，小心地祈求，“那，你明天还找我吗？”
“当然好啦，明天见。”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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