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驴车上,我关心他武功。
他说:“还不错,只是我的对敌经验比卫彦少得多。”
“他成日与抢天一心法的人对战,你要赶上是很难。”我摩挲驴车上的木头座纹路,“不过他没有滥杀,听进去我的话,我好高兴。”
“他的确没有滥杀抢他天一心法的人。”沈涟脱口而出,“他废了别人武功。”
我吃惊:“你说什么?”
沈涟冷笑:“江湖中谁没有几个仇家的?那些人被废了武功,再被仇家逮住,倒不如被杀了痛快。他为此还在江湖上得了一个名号。”
“什么名号?”
沈涟说:“煞星。”
我怔住。
“他多少是为了护着你,”沈涟出声宽慰却带讥讽。“不像我,一次也没有为你挡过的。”
路过的少女丢来锦帕,他接过:“你不是要擦神像?先拿几张回去。”
我:“我能不能进你卧房?我想进去打扫一下,秋季起风,带了很多灰进去。”
“进吧,你什么时候进去翻都可以。”他平常说,“那本来是你的房子,现下你又问我同意。”
我说:“既然给你住了,自然要问你同意的。”大儿子低下头,鬓发因为秋季的风飘了一缕出来。
在齐进家门口放下他,我去市肆。花三两白银买下一套锦缎衣裳和一双脚上蹬的小头皮鞵,再买筒子骨和十月当季的萝卜,最后回禾木医馆开灶炖汤,并倒加倍料酒去腥。趁空档回卧房中擦酒神像和气神像。酒神肩抗小酒缸,气神掌中放着小骰子,卫彦回来替我擦,我便回厨房做两人吃的奶房玉蕊羹。
他过来厨房,往灶里添茶火。低头时,头发有点挡住眼睛。他有一阵没去净发社中栉发。
我问:“你废了抢你心法那些人的武功,对吗?”
他手上顿住,放下柴火,看着我说:“是。不废武功,他们杀我。”
不知谁说过,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我头痛欲裂:“今日对战完了?”
他点点头,我往骨头汤里撒盐。他就在我身后小步走动,焦躁不已。
我在心里叹完气,说:“你不用什么都告诉我,我当不晓得可不可以?”
他停住走动:“可以。”又说,“医书摹完。”
我问:“沈涟房间里还有兵书,你想摹吗?”
“想。”他带点迷惘,却说,“对战省事。”要去端灶上的筒子骨萝卜汤。
“我另外送你一套兵书,不动沈涟东西。”我阻拦,舀一碗奶房玉蕊羹给她。
待卫彦吃过饭,我拿大罐食盒装骨头汤,并带衣裳和皮鞵出门,叮嘱他记得热宵夜。
到齐进家门口时,沈涟正站在乌桕树下练功。乌桕树枝上立着三只墨黑乌鸦,一树繁茂的艳红叶子。十五岁的沈涟着对襟窄袖的糙红布衣,橙色夕照落在他泼墨发丝上,浓烈而耀眼。
我走到树下时,他也没停。他一掌拍在树干上,惊起冠顶三只墨鸦。浓红树叶扑簌簌飘扬起,在秋季的风声中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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