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宸只被关了十天。
调查结果出来后,宁宸并未参与贩卖药品过程,姜识初给的证据指向的都是宋难一人,但事件复杂,牵扯过广,无法得到更直接的定罪证据,因此,宋难便在宁宸恢复自由的当天,也一同被保释了出来。
警察局门外。
宋难身上的衣服还是那晚的那套,他烦躁的扯开领口,烟头被他摁灭在脚下,身体微侧,面向门内。
在听见脚步声时,他抬起的手放下手,转头盯着宁宸,面无表情的脸上,狭长的眼睛,在钉在宁宸身上时,阴翳的目光像是要把他穿透。
宁宸对于宋难在门外等待没有过多意外,他瞥了眼停在门外的黑色库里南,嘴角微不可查的勾了下,他径直的走向宋难,“是那辆车吗?”
宋难猛地抓住宁宸后脑的头发,让他被迫抬起头看向自己,语气冰冷,带点嘲讽,“看我也出来了,很失望?”
宁宸仰起头,依旧是那幅样子,面色苍白,眼下的黑眼圈浓重,说话气若游丝,“宋总能力那么强,那些人怎么会让你一直待在这里呢。”
宋难手指用力收紧,“你这是承认了?”
发根被拽的生痛,他抻着脖子,眼睛看向别处,突起的喉结上下滚动,他笑了笑,“我可从来没有否认。”
宋难甩开手,一把将他扔进后座,他看着跌倒在座椅上的宁宸,他俯身凑近,声音里淬着冰冷的讽刺,“没有我,当初你就要被玩死了吧?”
宁宸捂着被撞伤的手臂,靠在椅背上,一脚伸直,低垂着眼,眼睫颤了颤。
他捏着手臂的指甲一点点的收紧,留下几道红痕,他扯了扯嘴角,目光落向前排的司机身上,“......多谢宋总这些年的照拂了。”
如果没有宋难,他就不会落到那样的境地。
可宋难总能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然后转过头来对宁宸说,“如果不是我......”
他靠在车窗上,目光像是蒙了层灰雾,静静地看着车外的窗景,一动不动。
宋难被宁宸沉默的态度彻底激怒,他的手掌狠狠地捏住宁宸的后颈,将他的脸扳过来。
他将宁宸压在身下,撕扯衣服的声音在车厢响起,前排司机僵直了背,眼睛不敢乱看。
宁宸被压在座椅上无法动弹,裤子被扒下的前一秒,毫无遮蔽的处境让他感到难堪,眼角落下一滴泪,但他没有开口求饶。
在车子骤然加速冲向大桥的那一刻,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解脱。
宁宸忽然抬起手臂,勾住宋难的脖子。
宋难怔了下,就在这时,宁宸贴近他耳边,轻声说,“宋难,下地狱吧。”
宋难瞳孔骤缩,一切不合理的地方在脑中轰然串联起来——陌生的司机,宁宸的淡然。
他猛地将怀里的宁宸推开,路边的车辆纷纷避让,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库里南带着他们冲向大桥。
“砰!——”
库里南撞断桥栏,急速向下坠落,失重让宋难的身体向上浮起,而他身下的宁宸,竟笑得无比明艳。
河水淹过车顶,宋难的头重重地撞向金属框,他拼命撬开车窗,满目猩红中回头,他的视线始终没离开过宁宸。
宋难挣扎地游出车厢,宁宸望着他,遗憾的垂下本想牵制他的手,嘴角溢出细小的气泡,缓缓闭上了眼睛。
真可惜啊......还没跟姜识初再见一面呢......小恩那家伙知道了又要哭鼻子了吧......宋难可真幸运......
意识涣散间,宁宸脑内一闪一闪的播放着以往的回忆。
他想起小时候日记本里夹着的好不容易找到的四叶草。
果然都是偏小孩的。
他运气一点都不好。
下辈子......再也不要唱歌了......
宁宸身体缓缓下沉,他的呼吸一点点的丧失,半长的黑发如水草般浮起,轻柔的拂过他的眼角。
宋难回头望了眼,拖着满身伤口向上游,失血过多很快抽干了他的力气,他朝着头顶那点微弱的亮光伸出手,瞳孔渐渐涣散,身体带着他沉向了深不见得的河底。
深暗的河水将宋难吞没进去,拖向底端。
【各位听众朋友,现在插播一条突发路况信息。据市交警指挥中心通报,今日上午8时25分左右,南交大桥北段,发生一起车辆坠桥事故。
据悉,事故发生时车内共三人,事故发生后,现场群众与救援人员立即展开就营,目前,其中一人成功被救起,经初步检查,身体并无大碍。
但令人揪心的是,另有两人随车辆沉入河底,下落不明。交警,消防,急救援队伍正在现场全力进行打捞作业......
请途径该区域的驾驶员朋友提前绕道......】
姜识初关掉奶奶摆在桌面上的收音机。
“小初啊,我们等下不从那边走吧?”姜奶奶提着整理好的衣服放在玄关处。
“不去那里......”姜识初扭头就见老人正在搬行李,手里的东西立马被放下,“奶奶,我都说了我来,您手术还在恢复期!”
老人挺直腰板,对孙子的过度紧张表示不满,“早就好了,再不动动,骨头都要生锈了。”
姜识初去房间把行李箱推出来,站在门边,给搬家司机发送具体位置,头也不抬的点头回应,“是是是,没谁比您老身体好了——”
老人举着按摩锤轻敲着姜识初的脑袋,“别杵这儿!尽挡道!”
姜识初看着两人之间足以再放一件大件行李的空隙,笑着抿唇,闭上嘴,双手一伸,腰一弯,比着个请的手势。
风吹起姜识初的衣摆,空荡荡的衣服,风灌进去,胸前的衣襟被吹的鼓起,他抬手压了下去,另一手罩在眉眼,挡住头顶晃眼的阳光。
他回头望向这住了十几年的老楼——橙色瓷砖墙面,太阳照射过去的时候,波光粼粼。
“小初!”奶奶在上车朝着姜识初唤道。
姜识初回头,扬声回答,“来啦!”
风吹过树梢,少年黑发扬起,明媚的笑容里,始终藏着些愁绪。
——
【系统:宿主......宿主!姜识初!】
姜识初的视线渐渐清晰起来,思绪回笼,瞥见蹲在树底下的那团声影,在心里应了声,“叫魂呢?”
【系统:哼!你不讲道理!】
“第一天跟我啊?”
光球的球体上,数据接连刷新,最后卡在某一处,系统不受控的发出电流的嗡嗡声,最后嗞的一声,自闭死机了。
姜识初扬了扬眉尾,手塞进口袋里,朝林渔走去。
宁宸靠在椅背上,笔直修长的腿叠在一起,金属咖啡勺的一段翘起,被轻稳的放在一边,他望着窗外姜识初的背影,正午的阳光落在他身上,穿在身上的衣服还是空荡荡的。
真是长大了不少。
他轻轻拭去领口的咖啡液,一直摆在桌下的手指被掐红。
一开始就不刺激他,会不会好一些......
宁宸细细地叠着手帕,反复几次,仍旧歪歪扭扭。
他起身,杯底压着一张纸条,里面是几张现金,用来赔付勺子的钱。
最后,绣着精美图案的手帕还是被他扔进了垃圾桶。
脏了的东西还是不要了好......
远处。
姜识初蹲在林渔旁边,侧头看着全副武装的他,手圈在眼睛上,脑袋四处张望着。
姜识初盯着他看了会,见他还没发现自己,便顺着他的视线一起看,什么也没看出来。
他往前蹲了步,扭头问他,“找什么呢?”
林渔被吓得手一抖,发顶的毛发炸起,急忙转身时,手肘跟着他撞上了姜识初的侧腰。
“唔——”
姜识初痛得皱起眉,口袋里的手捂着腰,他躬着背,深吸了口气。
林渔拧着的眉在看清姜识初的脸后倏地松展开,他站起身,语气带点雀跃:“小初,我找了你好久!”
姜识初的手还插在口袋里,蹲在他的一边,林渔一站起身,姜识初就被他的动作带着不稳,身体控制不住地往后倒。
“靠——林渔,你是不是克我!”
姜识初心一紧,压低声音骂道,想要自救的手被卡在半道,手指被口袋勾住,没有支撑,他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
林渔惊得张大了嘴,往后退了半步,意识到不对后,又顶着姜识初想要揍死他的目光,赔笑的走上前,伸手把姜识初扶了起来,“嘿嘿......初初,我不是故意的......”
姜识初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低头拍了拍身上的灰,“又跟着我干什么?”
林渔扶在姜识初的手臂上的手刷的手了回去,他眼睛往向别处,眼珠到处乱瞟,“我才没跟着你......”
姜识初捏起他的脸,让他面向自己,上下扫视了圈他,姜识初一点点的朝林渔靠近,视线停留在他的眼睛上,眼眸微眯,“小渔啊,你知不知道你一撒谎眼睛就喜欢乱看?”
林渔眼睛睁大了瞬,暴露的明显,他还想狡辩,发现没有说服力,又悻悻的闭上了嘴。
姜识初松开手,拍拍他的肩膀,“乖,下次骗人记得先把眼睛闭上......”,说完,他转身往前走。
林渔跟上姜识初,小声的嘀咕,“谁让你老不告诉我......”
姜识初没听清,问了声,“什么?”
林渔凑近,皱着鼻,“姜!识!初!非常之不讲义气!”
姜识初无语了片刻,抬起头时,撞见了季晏淮。
“季先生。”
姜识初走近,同他打了声招呼,林渔不开心的跟在他的身后,一副迫不得已的样子走上前,低头看地,一声不吭。
季晏淮冲姜识初点点头,视线落在大半个身都背对着自己的林渔身上。
有些不懂自己是哪里得罪了这个小孩,明明被扇巴掌的是他,怎么说生气的都应该是自己才对。
对其他人礼貌,对自己却独独一幅受到屈辱和压迫的样子。
姜识初扭头看向林渔,只见他躲的都快钻到地低下了,戳了戳他的手臂,低声问他,“你怎么了?”
林渔收起手臂,躲的更后了,他不满的“哼”了声。
季晏淮看着两人亲密的举止,扯开了领结,深蓝色的波点领带被他一点点的缠起来,塞进大衣的口袋里。
姜识初歉意的对季晏淮说,“不好意思季先生,我朋友今天不太舒服,昨晚谢谢您照顾他了。”
季晏淮收回目光,听到姜识初的前半段话时,口袋里的领带绕上指尖,他淡淡的应了声,接起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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