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初老师，对不起......”刘宴垂着他那蓝色的脑袋，伸着手想要帮姜识初。
姜识初暗暗的叹了口气，扯了扯胸前被浸湿的衣服，透过面前的镜子，看向站在一侧的刘宴。
一米八几的身高低着脑袋，比他矮一点，没有了夸张的眉钉，比之前乖上不少。
姜识初抬手关上水龙头，水流声停止，刘宴抬头看过去，撞上了姜识初望向他的视线，“小初老师，我......”话说到一半，姜识初开口打断了他。
“你妈妈给的课时费很高。”姜识初低下头，认真清洗着手上的黏腻，没有看刘宴的反应。
刘宴的话卡在嗓子里，他张了张口，还是闭上了，留下了包纸巾放在洗手台上，“......对不起。”
刘宴出了卫生间，隔门被带上。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姜识初拿出来还没来得及看一眼，电量便急速耗尽，直至关机，他掏了掏口袋，他忘了，充电宝在外套口袋里，不在他身上。
姜识初扯着衣摆看了眼，“今天是不是不宜出门？”
【系统：宿主，你记错了，今天日历显示宜出行。】电子音纠正。
姜识初“啧”了声，“就你话多。”
【系统：哼！我好心提醒你，结果你......】
姜识初推门出去，“你别给我来这招。”
电子音滋滋了几声，安静了下来。
为什么季礼就可以！
光球在姜识初脑内闪着蓝光，表达自己的不满，被姜识初警告过后，又彻底老实了。
场管的人散的差不多，留下的是穿红色马甲，打扫卫生的志愿者。
姜识初四处看了眼，没有发现林渔，看台处的人早就走了个干净。
背后休息间的门开了条缝，里面漆黑。
姜识初站在原地望了会，没找到人，准备离开时，被人环住了腰，霍地带进了身后的休息间。
他被禁锢在柜子前，惯性往上撞时，额前垫了只掌心，骨头撞上铁门的响声震的姜识初的耳膜发痛。
休息间光线很暗，隐约感受到身后的人比自己高，横在腰间的手臂很紧，勒的姜识初一时喘不上气。
背后的人气息喷洒在姜识初的颈侧，宽大的掌心从姜识初的脸颊抚摸到领口的锁骨上，指腹最后停留在耳垂，轻轻地摩挲着。
冷风不知从哪里吹进来，从姜识初的裤脚钻进去，贴上他起了层冷汗的后背。
两人都没说话，只有门外场馆的嬉闹声。
姜识初手肘猛地向后，脚跟踩上了身后那人的脚背上，趁人松手时，翻身将人压在柜门上。
季礼闷哼一声，后脑勺撞上了柜门的锁孔处，手臂上的伤痕还被姜识初用力捏着。
姜识初听见声音，“啪”的按开了门边的灯。
光线刺激使季礼眯起眼，他捂着被撞狠了的小腹，微躬着身，站不稳似得，歪着身，抵在柜门上，他抬起一只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后脑。
他吃痛的笑着，看向姜识初，语气里还带着点虚弱，“初初，你好狠。”
姜识初退后了半步，松开还抓着季礼的手，“怎么是你？”
季礼缓了缓，站直身体，“想找你啊，谁知道你力气这么大？”
姜识初的恼怒的瞪向季礼，“谁让你先拉我进来的......”，在看到他手臂上的伤痕时，那点怒意消了大半，“你手没事吧？”
季礼收回刻意摆好角度的手臂，“没事......”，他注意到姜识初身前的湿润，得逞后的好心情灭了些，他向前走了一步，问姜识初：“你们刚刚在卫生间做了什么？”
季礼脸上的笑意不达眼底，他们的距离太近了，姜识初不适的往外站，想推门出去，但刚拉开条缝，就被季礼从身后按住，他倾身在姜识初耳边说：“你还没回答我呢。”
姜识初手撑在门上，他觉得这扇门很像那晚的墙角。
他转过身，推开抵在他身上的季礼，“你管的也太多了吧？”
【警告！警告！】
【系统：宿主，请做出正确的攻略行为，不然会有惩罚的哦。】
姜识初捏紧身侧的掌心，很想让系统就此消失。
“没干什么，他不小心把饮料泼在我身上了，就这样。”
他抬起脸，独独眼尾的那颗红痣被照的清晰，望着季礼时那微微蹙起眉心带着明显的不满，却还是向眼前的人解释。
季礼指腹揉按上那颗红痣，眼底闪过兴奋，他低声说：“......好乖。”
姜识初没有听清，睫羽颤动，长长的睫毛尾端扫过季礼的指尖。
季礼指尖上抬，拨动姜识初的睫尾，像是受到蛊惑，他微微俯身，即将贴近时。
“啪——”
姜识初抬手拍在了季礼的额头上，蹙眉问他：“你干什么呢？！”
季礼愣了几秒，突然闷声笑了出来，把姜识初的手拿下，转身去了自己的柜子前。
他从柜子里拿了件自己的卫衣，在姜识初身前比了比，拉着姜识初的衣摆就想往上掀。
姜识初慌忙按住季礼的手，语气急切，“你干嘛呢？”
季礼不放手，他看着那块水迹，“别人碰到了很脏的。”
姜识初捏紧自己的衣摆，往门口躲，“不用！我等下就回宿舍了！”
季礼抬脚拦住姜识初的去路，挡在了他的面前，“换一个吧，初初，我不喜欢。”
姜识初眉头皱的更深了，他拉开季礼的手，“你不喜欢就不喜欢，关我什么事！”
季礼收回手，眼神晦暗不明，“初初，我不喜欢这句话。”
姜识初偏要说，“关！我！......”
【警告！警告！】
“靠！”姜识初在心里骂了句，住嘴不说了，依旧站的离季礼远远的，身体力行地表示着拒绝。
“笃笃——”
“有人吗？”
“有——”姜识初回应，他刚发出一个音节，就被季礼捂住了嘴巴。
季礼贴在他的脸侧，问他：“等下要是别人看到我们这样，被误会了怎么办？”
他说得煞有其事，一时让姜识初忽略掉了他话语里的戏谑。
姜识初紧张的带着季礼远离门边，全然没有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掀开了大半。
“抬手。”
姜识初皱眉看他，“小声点。”说完觉得不对劲，低头往下看时，衣服已经被季礼脱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的毛绒秋衣。
姜识初脸颊发烫，还没发作，就被季礼及时的套上了他自己的衣服。
季礼在姜识初想要杀人的眼神里憋着笑，给人整理好衣服后，揉着他的发顶夸他：“初初真乖。”
“我乖你大爷！季礼！我今天跟你没完！”姜识初恼羞成怒，将季礼抵在柜门上，铁柜被撞出巨大的声响，姜识初手臂压在季礼的脖颈处，压着他不能动弹。
季礼笑着仍由姜识初压着他，也不反抗。
“哇哦——”
门外传来动静，用钥匙打开门的一群人站在门外，围观着姜识初将季礼抵在柜门前的场景。
季礼甚至心情很好的抬手，哑声冲他们打招呼。
姜识初的脸刷一下红了，狠狠踩了季礼一脚，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休息间，离开前，还隐隐听到有女生说。
“啊啊啊，站反了！！”
“没事！卡哇伊也是一呀！”
他恼的恨不得立马消失在原地。
季礼还靠在那里，一本正经的咳了几声，让他们不要乱说后，就朝着姜识初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徒留下一堆女生的尖叫声，和一众男生不解的疑问声。
外套搭在姜识初的手臂上，刚出场馆，冷风吹的他一哆嗦，季礼的卫衣太大了，他艰难的将外套穿好，衣袖被卫衣的袖口堆的鼓鼓囊囊的。
手机在他口袋捂了捂，再拿出来时，已经可以开机了，看了眼林渔给他发的消息，姜识初盯着那酒吧地址出神，确认好林渔回来的时间点后，给他发了几条消息。
他收起手机，抬头往前走时，差点撞上了季礼的胸口。
姜识初刚想发火，脑海里的系统又开始“呜呜”的报警。
他捏紧拳头，假笑的抬起头问他：“你还有什么事吗？”
季礼微弯着腰和姜识初平视，摸上了他的嘴角，“初初，你笑得好假哦。”
姜识初深吸一口气，在心里说服自己，说服了没几秒，感觉更气了。
季礼噤声，感受着姜识初慢慢涌起的怒气，他往后退了点，直起身，手也放下来了，生怕惹恼了眼前人。
季礼拿出手机，递到姜识初面前，说着自己的目的，眼尾垂着，好不可怜，“消息没有了。”
姜识初抬眼看到的就是自己和季礼的聊天界面，怒气戛然而止，“什么消息？”
季礼往上滑，“这些。”
那些姜识初的单方面付出。
姜识初看着那些消息，觉得季礼脸皮真厚。
他向季礼逼近，抽走他手里的手机，拿在手里看了眼，看向季礼时的眼睛眯起，语气状似惊讶，“啊，原来你手机收的到消息呀。”
季礼站在那没动，眼眸微闪，盯着姜识初看的眼神专注，礼貌的问他，同在外人面前装的那样，如出一辙，“那我还能有幸收到吗？”
脑内那不断加一的提示音吵得姜识初额角抽痛，他将手机塞到季礼怀里，“这项业务已经没了，需要的话你得续费。”
“好啊。”季礼一口答应。
姜识初错愕季礼的不安常理出牌，小声的骂了句“神经病”，快步离开了。
季礼看着姜识初离开的背影，指腹在手机上轻抚，上面还残留着姜识初指尖的温度，他将手机揣进口袋的深处，似是这样，可以让那温度流失的慢一些。
枯叶落下，风带着它飘向姜识初停留的位置，季礼站在小道上，伸手接过，枯叶落进他的掌心里，季礼低声叫了句，“姜识初。”
——
天色渐暗，姜时初刚从家里回来，寝室没人，林渔的床位还和今早一个样。
姜识初把手机电充满，起身去阳台看了眼，东西的摆设都没变。
林渔还没回来。
姜识初看了眼手机时间，距离林渔所说的时间还剩半个小时，他打开电脑，打算先完成课时作业。
【系统：宿主？】
电脑上的图片表格依旧是几分钟前的，鼠标被姜识初往前一推，他向后靠在椅背上，“嗯”了声，他又看了眼时间，还有二十分钟。
姜识初拿过外套，口袋里的粉色创可贴掉了出来，在白色的瓷砖地面上异常明显，他弯腰捡起，扔进垃圾桶的手一顿，他打开书桌前的抽屉，放在里侧，连同一只纸船被压在书下。
他锁好寝室门，裹紧衣服，在寝室楼下站了会，每个进宿舍楼的人他都看了一遍，没有一个是林渔，距离林渔说回来的时间只有几分钟了。
姜识初眉间的躁意越来越明显，路边的垃圾桶发出震响，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网约车。
“你能查到林渔的位置吗？”姜识初拉开车门，跟司机报了个地址。
【系统：宿主，你别担心，他还在灯影。】
姜识初给林渔打了好几个电话，回答他的都是冰冷的机械女音。
姜识初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手里的手机薄膜角边起翘，气泡越来越大。
车停在路边的巷口，姜识出下车时，司机还不放心的提醒了句，“帅哥，这里很乱的。”
姜识初付好钱，道完谢后，走进了街巷。
巷子里的路很窄，没有路灯的，仅靠巷子深处的红灯照亮，长着青苔的小路上窸窸窣窣的爬过几只动物，被随意仍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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