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我先养在房里,等开了再给师姐送来?”他像是一个尊重师姐的师弟,分寸把握的极好,以至于顾明月没有猜到他是怎样从顾氏弟子口中打听到的喜好,又是如何装作不经意的结识谢氏采买弟子,托人家帮忙带回来的桃花。
唯一有些遗憾的,可能就是那位弟子在外耽搁了几日,没能在昨日之前赶回来。
“倒也不必等她完全盛开,现在这样就很好看。”顾明月伸手接过他怀里的桃枝,其实之前她就想讨要一些,只是不知道叶图南买花的用途,怕耽误了他的正事。
人面桃花相映红,叶图南却有些担心,“师姐已经在这里待了许久,要不我们先回去?”
这一遭虽迟但到,顾明月也习惯了,“也好,那就一同回去吧。”
“小月亮,你这是哪里来的桃花?”难得不是楼君尧第一个开口,顾明月小心的将桃枝放下,生怕弄坏了花苞,才抬起头回答,“叶师弟交好的弟子送来的,我先见到就拿来了,华荣姐姐可别同我抢。”
虽然黎华荣不是在意这些小细节的人,但是康山总有人会说闲话,叶图南的处境本就不算太好,她也不想让他因为这种小事再招是非。
黎华荣果然没有多想,甚至还指挥着楼君尧,“去找个好看点的瓶子来,今日我也要学学插花这种风雅之事。”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一束桃枝,“华安,过来看看这个怎么弄?”黎华安平日里不喜欢练刀,这种事倒是信手拈来,擅长的很,现在不使唤,别的时候她更用不上这个弟弟。
“家姐,这个插花呢,讲究的就是一个疏密有致、动静相宜,像这束桃枝就太长了些……”
楼君尧好不容易从屋里找到两个空着的花瓶,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黎华安在那里侃侃而谈,自信的模样与平日听课时完全不同,“黎兄,你可以啊,在这方面竟然如此博学?”
“哪里哪里,楼兄谬赞了,我这点东西,不过是班门弄斧而已,多亏诸位不弃。”黎华安拿起扇子,说的是自谦之语,但是脸上的笑容却怎么看怎么明媚。
“行了行了,夸你就好好接着,难得用到你擅长的东西。”看不得他故作矜持的模样,黎华荣剪断桃枝,颇有些烦躁的开口,这个鬼东西的确是不好弄。
她尝试着插了几枝,看着瓶子里歪歪扭扭不成样子的桃花,终于放弃了挣扎,转头去看顾明月手上的动作,“华安在康山养了几盆昙花,过几月正是要盛开的时候,小月亮喜欢花的话,我到时候叫人送一些去临安。”
她说的随意,黎华安却是扇子都合拢了,他那几盆昙花可是得之不易,费尽心力养护了许久,家姐就准备这么送出去?送一点也不是不行,但应该会给他留一些的吧?
顾明月本来还在想昨日又梦见的事,听见她的话回过神,看黎华安紧张得不行的样子,笑了笑,“我还想着华安若是有空,请他来帮我养一养这桃枝呢。昙花如此娇弱,华荣姐姐送来临安我可侍弄不好。”
“明月姐姐,你放心,这些桃枝都交给我,要不了几日,保证开得漂漂亮亮的。”
看两人已经商量好了,黎华荣也没放弃,“既然这样,那等到时候昙花开了,我去信一封,把你们都请来康山,到时候大家再聚。”
“荣姐姐说的是,我们接下来外出游历,说不定刚好就能碰见花开呢。”楼君尧跟着大胆假设,坐着手也不安分的拿着一个刚刚被黎华荣弄下来的花苞,在空中抛来抛去。
“师姐,你说昨夜擅闯藏书阁的到底是什么人啊?”手上动作不停,他的思绪也跟着飘远,扶风层层结界,可不是一般人能进得来的。
顾明月认真看着手里的花,思考着到底要放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但是看谢先生他们的神色应该是没有丢什么东西,不然的话,这件事也不会这样轻易结束。”
“阿姐,我们方才去问时景公子也是这样说的,藏书阁禁制被动,但是并没有丢什么东西,也不知道那人是为了什么?”顾挽风同样不解,废了那么大的力气,又为什么不带走任何东西呢?
“那可是藏书阁,最重要的东西就算是被带走了,谁又能知道?”叶图南开口提醒,藏书阁最重要的是书,最不重要的,也是书。
“谢氏藏书阁七层以上是什么东西我们谁也不知道,在这里猜来猜去也没什么意思。”黎华荣坐着有些无聊,往日这个时候,听学结束她早就去练刀了。
“那我给华荣姐姐讲个有意思的?”顾明月手上的动作不停,她昨夜那个梦太过细节,要么就是幕后之人手段太过高明,要么就是根本没有幕后之人。
“师姐,你快讲,荣姐姐不听还有我们啊。”楼君尧赶紧说道,他以前可没有听过师姐讲故事。
“传说□□有鲛,人身鱼尾,可编织梦境。一日午后,两鲛入睡。一鲛梦里贪欢,情缠半生,一鲛梦中厮杀,伤重恒存。风起浪涌,两鲛转醒,厮杀者欲攻之,贪欢者不避。造梦者自生梦境,不知危机暗伏,遂亡。”
顾挽风低下头,望向已经插好花的顾明月,“阿姐,所以死的是哪一个啊?”
黎华安握着扇子,不断的敲着自己的头,“顾兄,你等我捋捋,造梦者自生梦境,厮杀者攻之、不避者贪欢……”
“哎,不对啊,明月姐姐,要是贪欢者造梦,怎么自己梦见交欢,给别人造的是厮杀?但若是厮杀者造梦,怎么会梦醒攻之?”
叶图南闻言,想到康山的宗主,想到满春园的柳月娘,想到自己早死的那位“父亲”,声音晦涩,“许是因爱生恨也说不定,人尚且不能一直不变,何况妖兽?”
“啧,若是这样,那就是厮杀者求而不得,梦醒后又恼羞成怒?但是他怎么梦见自己一直被折磨求死不能啊?”黎华安接着分析,但是好像依旧不太通顺。
“黎兄,你那么着急干嘛,说不定我师姐还没有讲完呢?”楼君尧坐在他对面,一般这种时候,肯定会留个悬念给听者猜测,其实故事还有一段隐情,“是不是呀,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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