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黎氏的大师姐,一个是临安的顾明月,同样令人惊艳的面容,世间难寻的脾性,这样的两个女子,比她这个出身千年世家的二小姐更加难得,哪里是什么花花叶叶可比拟?
“如月之恒,如日之升……”谢漓音口中依旧念叨着那个灯笼上的话语,旁边的黎华荣脑中忽然闪过灵光,“小月亮,你是明月高悬,那我就做天上那轮烈日不坠。”
她此刻有些明白了那日小月亮口中所说的谢大公子做郎君的不好之处了,堂堂扶风谢氏的下任宗主,万万没有可能入赘到康山黎氏,不可能成为她黎氏的当家主夫。而扶风谢氏,也不可能接受得了一个抛头露面、不在宗族的主母。
就像太阳挂在天上的时候,周围是不可能出现其他星体的,晴空万里是她的纵横之地,同样也是束缚。
顾明月笑笑,“烈日也好,娇花也罢,只要华荣姐姐高兴就行。”她是女子,想去抢世间约定成俗只有男子才可以拥有的东西就必须付出更大的代价,就必须做的更好,令所有人心悦诚服,这些都是第一人应该的。
但是从来没有人规定,她必须像一个男子那样活着,超过他,而不是替代他。如果最后被逼着活成了一个男子在位时的模样,那这个争取就失去了本身的意义。
“那是自然,锦衣华服我可是一样都舍不了。”她黎华荣就算是天上的太阳,那也是最漂亮的那个,金灿灿的散发着耀眼夺目的光芒。
谢漓音不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说辞,上一个这样自信可以挑战一切世俗的,是铜镜里面的那个姑娘,她现在啊,是人人称赞的世家贵女。
“师姐!”楼君尧在不远处停下,他好不容易趁着几人喝醉的功夫逃了出来,身上的酒气未散,只站在那里唤人。
顾明月有些无奈,怎么还是小孩子脾气,一刻见不到人就跟着来寻,“怎么了?”
她们三人站在树前,楼君尧又离得更远一些,但他顽固的指着那盏莲花灯,“这个灯是我做的,师姐觉得好不好看呀?”
似乎是怕人看不清楚,他拿出自己的佩剑,轻轻挑着挂绳往她们那边凑,“我本来是想要做一朵桃花,但是这个纸不好折,桃花的花瓣又太少,索性就做成了一朵莲花,是不是也还挺好看的?”
他不知道刚刚几人已经看过了,明明站得有些远,却还是躬着腰想尽办法想得到一句称赞。
顾明月垂首,那盏莲花灯离得近了些,烛心因为他刚才的动作还在晃动,闪烁间字迹看不太清楚,又被折进去一半,更加认不出来,但她还是顺着楼君尧的意思开口,“花灯好看,字也写得极好,今日过了,我肯定是要收藏起来的。”
楼君尧得意的笑起来,手上的剑跟着晃动,那盏花灯的烛心更是明明灭灭,黎华荣看不过去,“行了,灯也看过了,喝你的酒去吧。”
他收起剑,志得意满的转身离去,像是特意出来就为了这一件事,进屋时开心的声音三人隔那么远都清晰可闻,“黎兄,等等我,可别把酒喝完了!”
“顾姐姐,最近你和兄长一起探讨的《蒹葭》可谱好了?”谢漓音有些突兀的开口,顾明月不太清楚话题怎么一下子就转到了这上面,“好了,漓音也想听一听吗?”
“幼时叔父给我们启蒙时用的就是这一曲《蒹葭》,我早已听了无数遍,就是有些困惑一直没有得到答案,想问一问顾姐姐。”
夜间的寒意悄然爬上她的脸庞,也许这才是真实的模样,“诗里面总是歌颂淑女窈窕,君子好逑仿佛是自然而然的事,能不能求却从没有听说过界限?”
“伊人在水之畔,溯游也好,溯洄也罢,不拘什么手段,谁先到谁就最可能获得佳人芳心。”
“什么人都可以?”
“佳人若不拒绝,自然可以。”
“那要是拒绝了呢?”
“拒绝了再求不就好了。”黎华荣插话,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有什么大不了的,喜欢就一直追着,追到没有感觉那天再放弃不就结了。
顾明月跟着点头,十四五岁的年纪,欢喜之物就应该勇敢去索取,得不到也没关系,至少见过了那惊鸿一面。
谢二小姐扬起笑,在满树的花灯的映衬下也毫不逊色,歪着头有些爱娇的开口,声音是一如既往的甜软,“我知道了,多谢两位姐姐。”
月下的扶风很安静,为避免他们不自在,谢云暮难得松口放宽了巡视的规矩,几人离去时也没有遇见今日巡查的弟子。
关上院门,顾明月转身对上的就是两个弟弟有些忐忑的目光,他们今日自作主张布置一切,玩的时候是真的开心,现在才后知后觉的有些惧意。
从小到大,顾明月的生气都是和声细语的,但是她的眼睛会说话,身上的气息会让人知道她不满意,不是言语上的责骂或者身体上的惩罚,是精神上一点点施加的压力,密密麻麻无孔不入。
“阿姐,我们……”顾挽风习惯了在这个时候先开口,毕竟楼君尧现在这副鹌鹑样根本靠不住。
“没事。”其实没什么好说的,他们是担心,她也没有推拒的接受下来,怪不了谁。
推开屋门,看两人还罚站似得站在原地,“明日辰时还有课,早些回去歇着吧。”
“咚,咚咚……”
第二日,众人还在梦中,寂静的宗门被钟声吵醒,楼君尧从床上醒来,“怎么了?授课开始了?”
“你睡懵了吧?看看窗外的天色,现在怕是还不到卯时?”顾挽风从床上坐起,一边穿衣一边回答他的问题,起身穿鞋的时候,才看见楼君尧还在他的床上瘫着,“你赶紧起来,这么一大早的敲钟,肯定是出事了!”
“今日是怎么回事啊?”“不知道,以前也没有过先例。”“大清早的,扰人清梦。”“你说是不是出事了?我听说昨夜好像……”
谢云暮带着弟子走上高台,谢景之也是宗门继承者的正式装扮,“肃静。”
“清晨有人擅闯藏书阁第七层,惊动禁制后私自潜逃,召集各位也是为了查出背后之人,以免再做出什么祸事。”谢景之上前,朗声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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