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常青说:“若你的目的是弑君,那便不会连续与我纠缠,真正想杀皇帝的人,是与你里应外合的细作吧。”
皇宫的钟声又响了三声。
齐常青的手指微微一颤,被她很快掩饰过去。
尤殇听见钟声,拧眉朝那边看去,问道:“这钟声还响起来没完了,这三声是什么意思啊?”
齐常青略过尤殇的话,看向皇宫的方向,东边的天已经蒙蒙亮,晨雾弥散在空中,角楼的金箔反射出耀眼的光。
“是裴彻主动找的你?”齐常青问。
尤殇挑眉:“是。”
“你觉得,大庆会容许一个通敌叛国的残废当皇帝?”
“裴彻狼子野心却只有中人之姿,难堪大任。”尤殇手里的刀泛着银光,说出来的话比刀还锋利。
齐常青:“那你为何帮他?”
尤殇说:“我不是在帮他,而是在帮我自己,我需要一个内应帮我开城门,裴彻是个不错的选择。”
说完,他又补了句:“又蠢又坏。”
裴彻三年前找上他,说是要与他谋合作,尤殇晾了他两天,显然裴彻很急,几次三番让人送来书信,他要裴昭死在战场上,最好是永远别回来,这倒是和尤殇不谋而合,因此,尤殇答应了。
“裴彻不是裴昭的对手,若你还想活命,快些逃出京城才是最好的选择。”齐常青看着尤殇,真诚提议道,“依裴昭的脑子,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就会找到此处,到时候我可救不了你。”
“这不是还有你吗,你说裴昭会不会为了你,放我一马?”尤殇像个没事人,大摇大摆的走近,扔给齐常青一根绳子。
齐常青抬眼看他,压着火气问:“大皇子这是何意?”
尤殇对她的怒意恍若未闻,拿刀点了点扔到她身上的绳子,笑着说道:“小齐大人足智多谋,我不放心你,还是把你绑了稳妥些。”
简直是欺人太甚。
这摆明了就是羞辱,这根破麻绳能捆住什么,什么也捆不住,使劲一拽就断了,可尤殇偏要用这根破麻绳捆住齐常青的手,要像狗一样被拴着,跟在他身后。
“你别太过分。”齐常青瞪着他,眼里满含怒意。
尤殇手一招:“把他给我绑了。”
周围的西凉兵一拥而上,齐常青的手腕子火辣辣的疼,这群西凉人下手够重的。
大火蔓延,乾清宫被烧了个透顶,手拿“黑筒子”的西凉兵冲破了西华门,城墙上的锦衣卫被黑筒子击落,宫门上的铆钉被暴力击碎,西华门大开。
“娘娘,咱们得快走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虞贵妃身边的大宫女收拾好包袱,焦急的等在虞贵妃身边。
虞贵妃手里拿着方木盒子,脸色阴沉的坐在圆凳上,丝毫不见慌乱。
“娘娘。”宫女等不及又催促道。
“陛下在何处?”虞贵妃问。
这位大宫女跟在虞贵妃身边多年,是个沉稳的性子,如今性命攸关之际才慌乱几分,听到虞贵妃问话,很快答道:“奴婢瞧见陛下带着王公公往御花园后逃了。”
“御花园后...”虞贵妃咂摸着这几个字。
片刻,虞贵妃说道:“去找陛下。”
裴锦跟在他父皇屁股后边走,一路黑灯瞎火的,连只灯笼都不敢点,生怕被闯入皇宫的西凉狗闻了味去。
裴帝侧头,用余光扫见跟在他身后的大儿子,心里算计了几千回。
他这一生得了三个儿子,扪心自问,他最疼爱的便是这嫡出的大儿子,可能是出于初为人父的新鲜感,他对这位儿子的课业起居格外上心。
裴帝不是不知道,裴锦在国子监带头欺负裴昭,他听闻时没有丝毫气愤,没有气他们手足相残,反而生出一股快感,他亲自教养的大儿子果然是玩弄人心的好手。
裴帝对裴锦的纵容结束在裴昭出征。
他敏锐地发现,他这大儿子不是帝王之才,胆小懦弱,凡事能避则避,东宫的事务一股脑丢给齐常青,属实是顽劣不堪,可他不愿意承认。
如今兵临城下,裴昭生死不明,大庆危在旦夕,他愿意再给裴锦一次机会,也是最后一次机会。
“裴锦。”裴帝带着裴锦站在御花园的一座假山后,不冷不淡的说道,“你是我大庆的储君,如今国难在前,你可愿担起大任。”
裴锦心里犯嘀咕,手上打哆嗦,咽了口口水道:“儿臣愿意。”
裴帝递给王公公一个眼神,王公公当即挪开假山边上的落石,地里边埋了条细铁链,一直连接到假山下。
随着王公公拉动铁链,假山中间裂开一条一人宽的缝,裴帝没有丝毫犹豫,起身走了进去。
裴锦脚步犹豫,心想,他父皇不会让他以身殉国吧,这可使不得。
可身后紧随的匆匆脚步越来越近,落入西凉狗手里说不定死得更惨,裴锦一咬牙跟着走了进去。
随着裴锦的进入,假山恢复原位,地上的细铁链重新藏回地下。
“父皇,这是何处?”裴锦拨开人群,凑到皇帝身边,他是真怕了,这地方可比地上可怕多了。
两侧的墙体凹凸不平,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个鬼怪,把人啃得渣都不剩。
裴帝没理会他,自顾自快步朝前走着。
裴锦转而去问王公公:“公公,这是何处啊?”
王公公安抚道:“殿下放宽心些,那群西凉兵找不到这里来,这里很安全。”
得了这句话,裴锦才稍稍安下心。
“啊!”
凄厉的惨叫从洞穴深处传来,像是女人的惨叫,又像是男人的哭号,在漆黑的长廊里久久回荡。
裴锦心头狠狠一跳,他的感觉没错,这个地方住着吃人的怪物,刚才那声惨叫,一定是被吃的人发出来的。
思即此,他一把抓住身旁的王公公,焦躁的说道:“你说清楚,我们到底是去哪?”
王公公虽说是皇帝近人,可说到底还是奴婢,总不能对太子殿下不敬,他抓住裴锦慌乱的手,低声劝道:“殿下莫慌,不过是外边鸟兽的叫声,只是此处太黑了些,才叫人胆寒。”
裴锦摇头,他绝对没有听错,那声音绝不是从外边传来的,声音的源头就在他们正前方,再往下走一定会碰到那怪物。
豆大的冷汗从额头滚落,裴锦的后背已经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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