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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不速之客

小说:

化神箓

作者:

拿肉多

分类:

穿越架空

夜半无人私语时。

风无碍悄悄溜进了矿工的营房。

四面漏风的棚顶下,支着杂乱的木架子,那便是矿工们的床榻。床榻上,东拼西凑地盖着酸馊的毯子,沉睡中的人,间或被寒意打断了鼾声,辗转间,发出不满的咕哝。

“这破屋子,真不是人住的……”

风无碍刻意放轻脚步,这里看看,那里嗅嗅,当闻到有血腥味时,便就近放下一小瓶伤药。

如此从东走到西,将日间挨了她鞭子的矿工,皆一一寻了出来,暗中留下些许补偿。她自以为办得高明,殊不知,一切举动,均落入了尾缀在后的魏紫妩眼里。

她随手拿起一瓶,风无碍留下的伤药,瓶身上朔阳派的标识显而易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从朱西夜屋里取来的。

“蠢货!”

魏紫妩暗啐一声,将瓶子收走,又另放了一个毫无标识的白瓷瓶。一夜间,如此循环往复,与风无碍一个在前面放,一个在后边换,无声无息之间,尽可能地抹去两人未被夺舍的嫌疑。

撤退时,魏紫妩借着朦胧雪光,赫然发现,风无碍竟穿着朔阳派的门服,就这么大摇大摆地溜进了,素来未经允许,外人不得进入的矿工营房。

瞬间,一股血气涌上心头,好半晌才缓过来。

她指着自我感觉良好、小跑步蹦跳远去的风无碍,对脑海内的木头小人,第三十八次吐槽。

“活该她当炮灰,就这智商,活不过十集!”

然而,这个论断,若是被大受其害的少禺人听见,必然持另一种不同意见。

天光大亮,雪辉耀日。

起得早的少禺人,不放过任何动静,自发地往矿工营房这边聚来。围栏外,雪堆旁,三三两两,五五成群,置之度外般大肆议论。

“这哪里有我们少禺人的样子?跋扈残暴,冷血无情,大逆不道!”

数落间,无瑕的雪地上,迅速铺上一层斑驳的葵仁壳。

“就是,就是,我看那范家大郎啊,就是故意为之,借此来同我们断绝关系,从此一门心思当他的仙君去咯!”

讥讽之下,蓦然想起,夺舍中使用的天价秘药,自家也曾出过一分力,顿时心中一沉。

“唉,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然而,此刻苦苦哀求的矿工,却对少禺人的论断持不同意见——

“这哪是济世为怀的仙君啊,这分明是少禺人派来的地痞流氓,恶霸毒吏!”

先是无故鞭笞他们,如今又二话不说,强拆起他们唯一可以遮风挡雪的营房。无论如何哀求,那人就是无动于衷,只管武力大开,将单薄的墙壁“轰轰”推倒,还将简陋的木架子床“邦邦”砸个稀巴烂。

而他们,求也求不得,拉也拉不住,打也打不过……少禺人居然还围在外边,吃着零嘴,看着热闹,说着风凉话。真是歹毒啊!少禺人的居心真是歹毒啊!

这时,踹倒一排木架子床的风无碍,似乎感受到了身后炙热的目光,大剌剌地回头,咧嘴一笑。

“不用谢!”

洁白的牙齿,乍然为之一亮,众人见之,心中不免又是一阵哆嗦。

此刻,姗姗来迟的段平胥,骤见夷为平地的营房,当即玉面一黑,责怪现场只顾着看热闹的少禺人。

“为何不阻止,你可知被她这样一拆,乘黄族长又要折损多少库钱,给他们重盖?!”

吃了排头的少禺人,冲他两眼一翻:“不敢,打不过!”

受到揶揄的段平胥,只能将气撒在一同前来的范主簿身上,指着仍在忙活不停的风无碍,命令他。

“是你的好大儿,你去阻止他。阻止不了,折损就从你范家的分成里扣!”

范主簿顿时哭丧着一张老脸,拼命解释。

“不是!”

“她不是我家范不晚!”

“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变成这样,但我敢确定,这人不是我的儿子!呜呜呜……也不知我那苦命的不晚去了哪里……”

对此,风无碍深有同感。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就拿现下这般行径来说,虽为了改善矿工居住环境,确实是出自她的本意。但罔顾矿工意愿,一意孤行,就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了,仿佛有什么在左右着她的意志。

不仅如此,她还发觉,自己残损的识海,在她无意识的状态下暗中修复,崎岖变平整,沟壑升平原……每修复一点,她就会为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懊恼多一分。

同一时间,相同的困惑,充斥在风无碍与少禺人之中。

“既不像范不晚……”

“又不像风无碍……”

“那她(我)究竟是谁?!”

霎时,一股寒栗遍体丛生,个中奇诡怪诞不容细思。

恰逢连云子遣人来密报,称近日之事已有所耳闻,恐有邪祟恶灵趁机作乱,着段平胥暗中找个由头,将人派往金易所,他一验便知底细。

于是,段平胥便设法将风无碍、柳澹、魏紫妩、朱西夜、何三元五人,召集到了金易所的二楼。

……

灯影摇曳,玉壁生辉。

四正的堂中,五人小队不明所以,一字排开。

来之前,段平胥并未明说所为何事,只道连大将军有要事相商,令他们在此等着便是。

此刻,识海变得愈发平缓的风无碍,再次为自己日间所为,感到羞愧。同时,也愈加清醒地意识到,那样离经叛道的行为,势必会引起少禺人的疑心。

且不说夺舍之举,有违玄门法度,乃六疆之禁术,一旦传扬开去,始作俑者必遭万仙盟讨伐,其族人也定为天下人所唾弃。单论少禺人的秉性,也断然不会容许,一个见证了他们夺舍的外人存在,更不可能让这个人活着离开,将他们的阴谋昭告天下!

是以,甫一进入金易所,风无碍就暗中谋划了起来。

在外人所不能察觉的识海内,她先用乌针,给范不晚画了一张“傀儡符”,然后松开他手上缚着的灵力微丝。这样,即使在搜魂术之下,也是一个毫无拘束的魂体了。

别看“傀儡符”品阶不高,单是将它一笔一画成符,就已经耗去了,风无碍的太半神魂之力,方念出敕咒,整个元神就溃不成形。一会儿头颅化了,一会儿身体移位了,好在范不晚已经适应了,这等诡异的画面,经过连日打击,已然能做到目不斜视,处变不惊了。

风无碍顾不上散逸的器官,反正符嘛,只要手还在就能画。她虚弱地爬到一旁,远走高飞的头颅吃力回顾,好叫其上的双目,能看得见落笔之处。

一笔方成,风无碍便感到一阵目眩,她喘着粗气,勉励自己。

“拜托,拜托,性命攸关!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

下一息,便有同样喘着大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拜托,拜托,性命攸关!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

风无碍侧目望去,竟是着了傀儡符的范不晚,正以与她同样的姿势,同样的神情,说出同样的话语,就连指尖的颤抖都一模一样。若不是手中缺了一支笔,恐怕也能画出,与风无碍一致的符文。

风无碍没好气地啐他一口,掉转头专心画符。

灼烧般的炽痛在她体内凝聚,对神魂的驾驭濒临极限,每一笔都落得极为痛苦,每一画都需停下来,缓上好一阵子。

终于,符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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