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北被撞得险些一个趔趄,还是方怀眼疾手快拽住他。
方怀兴高采烈正准备掏出手机时,没想到答应了给他联系方式的人一溜烟也跑了——冲北追着梁澄消失在嘈杂的篮球场。
他喊着梁澄名字,好不容易追上他,气喘吁吁捞起那人空中上下摇摆的手臂。
“哎,你慢点儿,我差点追不上了。”冲北急吼吼地埋怨。
梁澄没停下,冷着脸继续往前走,只是迈步子的速度明显缓慢,手臂被冲北抓住,牢牢抱在怀里,在外人看来十分亲昵的姿势。
两人一起离开运动场,走在校园的主干道上,秋天的梧桐叶落下,灿黄的树叶打着旋儿落在行人肩头,旋即飘落在灰色水泥地面,聚成堆。
刚结束完剧烈的运动,又心惊胆颤追着梁澄跑了半场,冲北这时才缓了气息,他睨着梁澄冷冽的侧颜,对于刚才这件突发事件造成的后果,心里产生一种复杂的情绪。
他不想梁澄生气,但却讨厌哄别人,特别是这个抢占了他资源的便宜“哥哥”。
冲北自认为没有讨好他的义务,并且他刚才似乎也没做错任何事。
他们是什么关系?无非就是不小心亲过嘴,被迫同居的同班同学关系,连朋友都称不上,他怎么可能放下脸去和一个他看不上的人道歉?
于是,两人就这样“纠缠”拉扯地走路,一起回了出租屋。
冲北在玄关终于放开了拉了一路的手臂,若无其事回自己房间,关门前还跟平时一样,交代梁澄赶紧做饭,他饿了。
梁澄这会儿却没像平时一样一口答应他,他沉默地站在客厅盯着一气呵成关门,余光都没施舍他的冲北。
嘴唇绷得笔直,稠黑的眼眸里淬着岩浆色的火焰,双手紧握贴在裤缝,修剪平滑的指尖插入手心嫩肉,有一丝丝疼痛,但比起心里的酸痛,相形见绌。
冲北拿好换洗衣服,准备去冲个澡,他一把拧开卧室门,看到便是还在沙发边直挺挺站立的梁澄。
两人视线交汇,冲北眼皮猛然跳了一下,心里感到有些慌乱。
经过卫生间不需要绕行梁澄,冲北只看了他一眼,就快步朝原方向走。
关闭卫生间门的那一刻,紧绷的心脏突然松了下来,蒙着薄汗的后背贴在冰冷的玻璃门上,室内暖黄的灯光照射下,门上印出一整个高大的黑影。
他不知道,梁澄在外一直注视他。
须臾,冲北慢慢往里走,放好干净的衣服,又打开淋浴器,才脱下身上汗臭的运动服扔进脏衣篮。
白气从淋浴间往外窜,滴滴答答的水珠布满透明的玻璃隔断,他闭眼站在淋浴头下,凶猛的水流如柱般击打在头顶,顺着额头、鬓角往下滑,最终汇成脚下的溪流。
流水掺杂着白色泡沫,冲洗干净后,水声停了,雾气笼罩在玻璃浴房,蒙了一层白纱,隔开内外。
冲北全身水汽,眼神被蒸得微微发红,他赤裸着,单手推开玻璃门,另一只手从下巴拂到发顶,揩去脸上的水珠。
伴随被推开淋浴门的蒸汽弥散,从湿区一直到干区,一眨眼,梁澄竟出现在卫生间里。
他衣衫齐整令赤身裸体冲北不自在极了,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手忙脚乱捂上捂下,最后发现怎么都是徒劳无功。
“梁澄你有病吧,老子在洗澡,你进来干嘛!”冲北的口气很冲,那双红了眼圈的狗狗眼此时显得尖酸又刻薄。
他横了眼平静目视他像个小哑巴的梁澄,愤怒地绕过他拿起置物架上的浴巾裹好下半身。
穿好了衣服的人,总是没有先前那般被动。
冲北吸了口气,转过身,站在他面前,什么也没说,只是用尽全力把他往门外推。
成年男性的力气很大,梁澄直挺挺站着没有动作,只能被迫趔趄着后退,坚硬的后背最终抵在潮湿的白色磨砂门上。
冲北伸长手臂去拧门把手,这时,木头一样的梁澄终于动了,他反手扣住他的肩膀,两人位置瞬间倒置,冲北被一把掼到玻璃门上。
湿热的后背被冰冷的玻璃冻得打了个寒颤,冲北拧着眉,刚想发火,嘴唇翕动,却被人陡然凑上来亲吻,那双干涩的唇堵住了骂骂咧咧的脏话。
湿润的空气里,连呼吸都稠了几分。两人浓烈的鼻息相抵,唇舌混乱纠缠,都淬着怒火。
冲北用力咬了他一口,霎时间口腔血腥味迸溅,那人却连闷哼都没有,仍旧缱绻吻着他。
冲北双手抵着他坚硬的胸膛使了吃奶的劲儿往后推,梁澄却把他搂得更紧,生怕失去他。
他们要焦不离孟,密不透风,完全嵌合成一体,他才会放心。
他对冲北执拗的病态,已经深入骨髓。
卫生间里湿雾被排风机慢慢抽干,两人皮肤却沾染得更加火热。
终于,剧烈的颤抖之下,梁澄放开了他。
冲北烧红着眼,径直给了他一猛拳,下手很重,打得梁澄瞬时偏了头,下一秒,白皙的脸颊上显出鲜红的拳印。
“你特么有病吧梁澄,乱发什么情!”冲北瞪着他,颤抖着指尖嫌弃地刮掉嘴角透明涎水。
他明摆着厌恶的神色,令梁澄心里难过得要命。
嘴角破了个口子,又被对着脸打了一拳,稚嫩的少年人说不生气那是假的。他失望了极了,不仅对冲北失望,更是对窝囊的自己失望。
唇瓣翕动,那两个字都逼到了嘴边,最后一刻迟疑了,说了两人便再没回头路。
他在冲北心里算什么?连自己都没几分把握。甚至可能都比不上刚认识的方怀。
毕竟连两瓶饮料之中,他拿的那瓶都被冲北厌弃,更别说他这个人。
脑中左右搏击,最后,梁澄委屈地凝着冲北,语气真挚地道歉,“小冲……对不起。”
仅仅五个字,他说得十分费劲儿,还很慢,像是被谁逼迫的,这让冲北觉得他的对不起既不情愿,又显得廉价。
冲北不喜欢强人所难,反手拧开后背的门,盯着他的眼睛说:“滚出去。”
梁澄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听话地走了出去,还顺手悄无声息地关上了门,跟他来时一样掩人耳目。
卫生间里的热气已然散尽,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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