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漾重心不稳,直接撞进他的怀里。为了保持平衡,又不得不伸手勾上他的脖子。狂风暴雨中,身体与身体接触的感觉是那么清晰、那么分明。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那个令人神魂颠倒的休息室。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她是清醒的。
她觉得一定是祁闻年搂得太紧,自己挣脱不开。和他这么亲密,根本不是自己的本意。
磁场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比如现在,当祁闻年靠近时,蓝漾并没有躲开,只是手指收力,眼睫轻轻瑟缩一下。
那双从来波平浪静眼里,没有抗拒、没有排斥,唯独剩下……迷茫。
不知所措的迷茫,透骨的孤独。像一个人在海上漂久了,突然反应过来,原来四周都没有岸。
那自己接下来要去哪里呢?
祁闻年低下头,贴住她的唇瓣。狂风卷骤雨,天地万物都失色,唯独这个吻是很鲜艳很赤诚的红色,是她大脑热血上涌冲溃理智时的颜色。
吻到最后,她的一只手绵软垂下来,被他捉住,十指紧扣,分外用力。
“……”
王杰回来的时候,书房风平浪静。蓝漾和祁闻年坐在各自的椅子上玩手机。他急匆匆地:“不好意思,老大,你们结束了吗?”
“嗯。”蓝漾声音有一点点哑:“好了。”
“OK,那我们今天就这样?”王杰“咦”了一声:“你的手背怎么回事?”
他指的是祁闻年。祁闻年右手手背上有一块很大的暗红色淤青,一看就是刚刚撞的。
不仅如此,他依稀记得,自己走之前,桌上的摆件好像不是这么放的,香薰蜡烛上也多了一条裂缝。
他们……不会打架了吧?
“不小心磕到了。”祁闻年轻描淡写,起身时扯了扯衣服下摆:“走吧,送你们出去。”
“……”
*
回去的时候蓝漾淋了点雨,头痛欲裂。只好让王杰把设备放回工作室,等自己下次去的时候再处理。
谁知隔天大姨妈又突然造访,比上次提前了整整五天。她痛得冷汗直冒,索性窝在家里休息。
又隔一天,一直在列表躺尸的孟景砚有了动静。
他发来一个赛马场地址,附文言简意赅:
【过来。】
那地方离她的位置很远,孟景砚直接叫了直升机来接。蓝漾一边在心里骂他是不是属狗的,每天精力那么旺盛,一边强打精神出门。
……
包厢里,孟景砚翘腿靠坐在沙发上,猩红的烟头在指尖明明灭灭。外面的天色昏沉,室内只有电视的一点光亮。
看见她第一眼,他就发觉她不对劲:
“怎么脸色这么差?过来。”
他拍拍自己的大腿,蓝漾很熟练地坐上去,在他怀里闭眼,心安理得享受人肉抱枕:
“生理期。”
“这个月这么早?”
“嗯?”
蓝漾身体一僵,差点从他腿上掉下去。
亲密接触会导致女性的生理期提前,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孟景砚只是扶了一下她的腰,修长的指在手机屏幕上戳戳点点。
注意到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和两台电脑,蓝漾平复心情,微微皱眉:
“你不会这几天都没休息过吧?”
她真搞不懂,孟景砚都有钱到这份上了,怎么还在自/虐这条路上乐此不疲、
“所以现在不是来休息了?”孟景砚勾唇,拿出无线耳机戴上:“等会,我先打个电话。”
“哦。”
蓝漾起身,坐到他旁边的沙发上。电视里正在静音播放一部纪录片,刚好是自己拍的。
好的片子当然值得反复欣赏,别说孟景砚了,就是她自己,也喜欢时不时回顾一番。
蓝漾记得,这部影片某部分的拍摄思路还是他帮自己改的。最后的成果,两个人都很满意。
一把小刀伸了过来,刀尖抵着一块桃肉。
转头一看,孟景砚恰好在看自己,另一只手拿着一只削好皮的桃子。
他打电话的语速倒没被手上的动作影响半分,是关于投资方面。蓝漾完全不感兴趣。
她稍稍低头,把桃肉咬走。大概十几秒后,第一块吃得差不多,第二块卡着时间送到嘴边。
蓝漾很少吃桃子,主要是麻烦。她不会削任何水果的皮,就算有人帮忙削好,还得自己用手拿着吃。吃完手也脏了,还得重新洗一遍。
所以她只吃这种,切块后的水果。
桃子吃完,电话也打完。孟景砚洗了个手回来,顺带拿了个暖宝宝。
他搂着蓝漾站在落地玻璃前,一匹匹赛马正被牵着走向起点。
“帮我押一匹?”
蓝漾贴好暖宝宝,有点无语:“你好歹给我本RaceCard吧。”
孟景砚不屑:“要那东西干什么?你喜欢哪匹我押哪匹。”
她记得他手上也有几匹赛马,不知道有没有放出来参加。
随手一点,挑了匹看上去比较顺眼的、浅栗色的公马。
过了一会,赛马被带上比赛场地,发令枪响。
浅栗色旁边的黑马一马当先,率先奔蹿出去。
“万一它输了怎么办?”
蓝漾突然感觉黑马更有冠军相,毛色顺滑得在光影下发亮。
孟景砚搭着她的肩,指腹蹭过打火机,笑得很温柔:“那就期待一下,是哪一匹胆子那么大,敢让我输。”
“你要干什么”
“当然是绊断它的腿,让他之后再也不能跑。”
“……”神经病。
明明在说马,蓝漾却不受控制地联想到人。心脏砰砰乱跳。好半天,才艰难道:“虐待动物……犯法的。”
“这么有爱心?”
孟景砚点烟的手无丝毫停顿:
“真善良。”
“……”她呼吸近乎停滞。
孟景砚说得出做得到。别说虐杀一匹马,只要他想,虐杀一个人,都可以瞒天过海天衣无缝。
跑道上,黑马始终处于上风,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拯救对方。它完完全全是因为自己,才受这无妄之灾。
“我喜欢你不知所措的样子。”他吸了口烟,单手扣上西装纽扣,“很可爱。尤其是只被我一个人看见的时候。”
“当然,也只能被我一个人看见。”
“……”
话音落下不久,浅栗色的马后来居上,终于在最后一刻反超黑马,拿下冠军。
蓝漾松了口气,如释重负:“中午随便吃点好了,你赶紧回去休息。”
对方返回桌前打开电脑,答非所问:“你喜欢祁闻年?”
“……”蓝漾背对他站立,脸上闪过一抹惊愕。
“为什么这么问?”
“你买他球衣了。”
原来如此,她都快忘了这件事:“不是我,是郑佳怡要。”
“你对她真好。”
对方的语气意味深长:
“换做我,一想到很多事情是拜她所赐,我可做不到。”
“……说了不要再提当年,还是你连她的醋都要吃?”
孟景砚不置可否,一笑而过。
他看着电脑,脑海中回闪起的,却是蓝漾在听见祁闻年名字时、手指一瞬间的痉挛。
——突然有点想见见这个整天在新闻上刷脸的大球星。
*
下一次的拍摄地点在球队的健身房。蓝漾完工之后,让王杰准备收拾器材。
手机震动。
又收到一张球票。
“明天来吗?”
祁闻年把运动外套的拉链拉高,坐到她旁边,一起回看镜头里的片段。
蓝漾方才想起,明天又是周末了。
“我……”脑海回响起孟景砚的话,“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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