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里,季寒虽觉着饿但也着实没什么胃口,简单用了些午膳就回了房。一觉醒来才发现已近酉时。
打开门,银杏树下褚停云正逗弄着一只黑色的小狗。
原来梦中听到的汪汪声是它啊。季寒笑着走去,离得近了看见黑毛的小狗有一只白色的爪子,油光水亮,胖乎乎的。
接过褚停云递来的茶,她喝了一口后问道:“哪来的小狗?”
“什么小狗?”褚停云神色严肃,举起那只白色的爪子,“来,认识一下,我小舅,苏不起。”
“……哈哈哈。”季寒努力了,但还是忍不住笑得好大声。
瞧她乐得眼泪都出来了,褚停云抱起小狗,“醒了吧?晚膳备好了,走吧。”
“嗯。”笑清醒了,季寒抹了抹眼角,随口道,“你小舅怎么跑你家来了?”
“陌大侠绑来的。”不提是自己的命令,褚停云拍了拍小狗的屁股,“也不知外祖父天天给它吃的啥,胖得跟猪似的。”
季寒眉眼弯弯,伸手道:“给我抱抱。”
褚停云摇头,“苏不起可比褚非赢重多了,你抱不动。”
季寒一愣,“褚非赢是谁?”
“就那只野猫啊,”褚停云不满地回道,“吃我的喝我的还挠我,三天两头不着家,不知道又野哪去了。”
不然怎么是野猫?季寒迟疑道:“非赢是非赢不可的意思吗?”
他点头,“反正不能输给苏不起。”
虽然不明白他争的是什么样的一口气,但不妨碍她仍想抱抱苏不起的心。尤其那双黑白分明的小眼睛,楚楚可怜,分明是敢怒不敢言。
思及此,季寒蛮横地拦住去路,“你去找褚非赢吧,苏不起给我。”
边说着边上手,急不可耐。深邃的眼底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季娘子喜新厌旧的速度可真快。”嘴上这么说,还是将圆滚滚的苏不起交给了她。
“它多大了?”
“快两年了。唐伯从一户养花的农家弄来的崽,本想自己养着玩。谁知被外祖父瞧见,给抢去了。”
沉甸甸地抱在臂弯中,苏不起抬头枕上她的肩,打了个哈欠。
“唐伯乐意吗?”
“能乐意吗?可敌不过老头一哭二闹三上吊。”
“啊?”季寒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过很快,她便亲眼见到了褚停云口中那个说出“笼子里的鸟不会飞,野蛮地里能长出荆棘”、“有意让外孙女扛起苏家门楣”、“差点将苏慧赶出苏家”、“抢了唐伯的小狗崽”,还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外祖父。
只是来的不止他一人,还有位安平侯。
与苏翁的年纪相当,褚停云尊称他一声:“老侯爷。”
“老夫见过常郡王。”
论爵位品阶却还是褚停云高了那么些。故而见到安平侯突然到访,不由感到诧异。
“老侯爷今日怎的有空?还是,”疑惑地瞥了眼他的身旁,“外祖父将您拽来的?”
相较一头白发面色红润的苏翁,安平侯眉宇间尽显忧愁,“不不,常郡王莫要误会,是老夫强求不流兄让老夫随同前来。”
季寒蓦地一愣。褚停云轻轻咳了声,“不知老侯爷寻晚辈有何事?”
不提前送上拜帖,贸然造访,总归不会是来游览他这常郡王府的。且,看外祖父也是一脸的凝重,褚停云不得不这么猜测。
“这……”安平侯看了看老友,又看了看季寒,支支吾吾眉头紧锁。
本因着礼才留下,见此情景季寒识趣地起身,“民女不打扰三位叙话,先行告退。”
欠身行礼之际,但听得一声,“季娘子留步。”
抬眼望去,只见安平侯也跟着站起,一手撑在茶案似有些力不从心。
“不瞒常郡王,实则老夫是来求见季娘子的。”
话是对褚停云说的,一双饱含沧桑的眼眸却看着她。季寒迟疑道:“不知侯爷找民女何事?”
“她平时都这么说话的吗?”苏不流低声问道。
面对外祖父不敢苟同的皱眉,褚停云则不以为然。他更担心安平侯的来意。
注意到安平侯搭在膝头的手不自觉地摩擦,褚停云示意季寒先坐,然后又道:“老侯爷尽管放心,这儿没有外人,今日所说之事也绝不会外泄。”
有了他的保证,安平侯这才重重叹了口气,“老夫是为了我那孙女,特来求季娘子帮忙的。她,”仿佛下定决心般咬了咬后槽牙,“她自昨夜出门至今未归。”
季寒还等着他说下去,奇怪的是褚停云突兀的打断。
“可有派人出去找过?”视而不见季寒狐疑的目光,褚停云径直问道。
“找过了,府中能用的下人都派出去了。足足找了一夜,连个影子都没找到。老夫实在没有法子了才去找了不流兄。”一口气说完,安平侯不仅心急而且很是焦虑。
相反,褚停云只是微微蹙眉,继续问道:“报官了吗?”
他不但冷静,甚至在安平侯看来有些冷漠。
“怎么能报官?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夫是担心妤珠那孩子别是出了什么意外?”
分明有什么不能让她知道,恰是褚停云本就知道的一件事。垂眸不语,季寒等着听他准备如何应对。
“老侯爷,”轻声唤道,他语气透着一丝无奈,“恕我无法应下此事。”
他竟替她做了决定?眼皮未动,季寒不觉生气,倒是生了几分好奇心。
安平侯一怔。
“你也不问问她,怎替人家擅自决定?”苏不流不满地瞪他。
“无需问,想必季娘子与我是一样的决定。”余光扫过端坐的身影,褚停云起身朝安平侯行了一礼,“季娘子是我的客人也是我的师妹。恩师托我照顾她,断无让她在一无所知的境况下贸然涉险。”
安平侯急切地跨前一步,“老夫可以保证季娘子的安危。”
“老侯爷连自己孙女的安危都保证不了,如何能保证她的?”
话已经算得上难听了。苏不流的老脸有些挂不住,耳朵更是听不下去,“咳,褚停云注意你的措辞。”
偏偏,“我说的是实话。”褚停云连外祖父都不给面子,“开封府、大理寺,经验丰富且人手足够,无论如何都比季寒来得妥当。侯爷为了顾及蔡娘子的清誉,让另一个姑娘去找人,敢问侯爷,可曾考虑过若再出了意外,她是否担得起,是否要舍了自身保全侯府千金?”
一时怔愣,苏不流被问住了。一个侯府千金,一个贫民女子,确实若要真出了意外,安平侯真会舍得自己的亲孙女,去保一个毫无关系之人吗?
就连他都不敢保证自己没有私心。
反之,褚停云只差没问一句,老侯爷究竟按的是什么心才会寻上她季寒?而答案,应该就藏在他方才未完的话里。
“褚停云,你怎会以为老夫是那种人?!”直呼其名,安平侯怒斥道,“老夫这一生建功无数,儿子媳妇都送给朝廷了,又岂是那过河拆桥,狗苟蝇营之辈。你、你是在侮辱老夫。”
犹豫地瞥了眼外孙,苏不流意外他神色依然无甚波澜。
“晚辈越矩,再说句不中听的。”正襟危坐,褚停云无畏无惧道,“侯爷若是真心来求人帮忙,又为何刻意隐瞒?侯爷选择不报官,不就为的不用据实以告吗?”
“你?!”一张老脸陡然涨得通红,也不知是因为被当面揭穿,还是被气的。
两者都有吧。如是想着,唇角勾起一个不易察的弧度,季寒终于抬眼,再次打量这位“贸然前来”的安平侯。
面色红了又青,指着褚停云的手不住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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