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虞起晚了。外头吵吵嚷嚷的,魃枭不在帐子里。
他刚起身,又立刻缩了回去。
一股不同于往日的冰冷寒气,丝丝缕缕,无孔不入地钻进帐篷。烧在石盆里的柴木早就熄灭,木炭浸在寒气下愈发黑冷。
他揉了揉鼻尖,手指刚出兽褥就变得冰凉。
林虞生出几分警觉。
刺骨的冰寒,让他意识到荒原也许迎来了时候的变化。
他披上三层厚厚的毛绒兽皮,揭开帐篷帘子一角。
只见平日里干枯的山谷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白色。
竟然下雪了。
不出所料,荒原迎来了雪期。
石缸里的水结成碎冰,林虞装了大半盆抱回帐篷,又拿起一个有盖子的石罐,去广场的火塘领取火种。
值守的勇士是魃枭手底下的人,知道他的身份,没有为难就放他过去了。
从广场到帐篷,不长不远的一段路,林虞冷得直打哆嗦,指尖一片青紫僵硬,回到帐篷内,捣鼓一阵都升不起火。
魃枭拎着一大块油淋淋的烤肉走进来,目光闪了闪,瞥见他不停揉弄鼻子,又抬手拨开他披散的头发。
见那翘挺的鼻尖冻得红红的,低声嗤笑。
"真没用。"
说着,取走林虞手上的火种,岔开腿大咧咧地坐着,将火种拨入石盆,熟练地把火升起来。
“那么怕冷?”
林虞静默不语。
魃枭啧一声:“让你多点吃兽肉,多喝兽血,不听话,这次呢?”
男人徒手撕开烤肉,作势往他嘴边塞。
林虞扭过头,伸着手指尖:“我自己吃。”
即便下雪,面对雪期的严寒,强壮的冰岩勇士依旧可以打着赤膊生活。
林虞瞥向男人裸露的手臂,默默吞咽兽肉。
进食速度不快,却比平时多吃了不少。
他忍着胃部的不适,手心又被男人塞进来两颗皱巴巴的黄皮果子。
魃枭撕开果皮,将一个果肉递到他嘴边。
“雪天的荒原寸草不生,这些还是跟息壤人换回来的。”
林虞一顿,想起砍风每隔几天都给他送果子,知道是对方授意的。
跟息壤人做生意,除了兽晶和质地品级好的兽骨能换到多一点物资,产自荒原的皮毛都会变得廉价。
他只吃了一颗黄皮果子,将剩下的抛回给对方。
魃枭:“我不吃这个。”
林虞思量片刻,难得好心提示。
“如果长期不吃植物补充某种物质,人会生病,比如牙齿出血,或者伤口变得很难愈合。”
魃枭挑眉:“树?”
又把果子丢回他手上。
“我们吃树,肉吃腻了,就找一把树叶,草,嚼碎了吞。”
林虞:“……”
果然是野人。
余光不禁落向眼前这具身躯,这人长得那么牛高马大,是他忽然乱发善心了。
吃饱以后,因为寒冷,林虞把石盆推向小床旁边,打算睡一会儿
魃枭洗了手,没有出去,而是走向小床,目光透出锐利的审视。
“你知不知道外面为什么那么吵。”
林虞背过身,阖眼休息。
魃枭手肘抵在床上,带着看透一切的阴狠,漠然地盯着他。
“岩山死了,尸骨在禁山被野兽啃碎。”
"族长找了几天没找到谁下的手,岩吼刚听说这件事,向兽神祷告,发誓要找出下手的人,让那个人死得很惨。”
魃枭撩了撩林虞的头发,若无其事地问:“你杀的?”
林虞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淡然开口:“谢谢你给我那么高的评价。”
魃枭像没听到似地,几乎咬住他的耳朵,用尖齿磨蹭。
“如果是你杀的也没关系。”
林虞没继续做任何回应,不变应万变是最好的方式。
他不继续回应,魃枭也没追问。
风雪渐深,帐篷外有人不停地走动,搜寻。
夜色将临时,号角声响起,所有人听到这阵角声,陆续涌向广场聚集。
岩吼站在族长身边,神色愤怒,正在激烈大吼。
祭司漠然扫视周围,走上高台,举起镶嵌着兽晶的骨杖,点燃四角石盆上的火。接着撒出烟灰,念出一串接一串的祭祀之语。
林虞站在魃枭身侧,对方意味深长地睨着他。
“只有祭司才能施展真实的巫术,帮助岩吼找到杀死岩山的人。”
巫术?
林虞一脸云淡风轻,轻轻垂眸,凝神轻唤。
“苍梧,我能不能用祭司试一试?”
传承里并没有记录“有气味的巫术”如何使用,他只能借信息素压制的办法,以及苍梧的提示,进行生涩地模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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