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问出了什么问题时,连谢璇衣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内心立刻升起几分忐忑。
他这么问,不会被系统责罚吧。
好在系统只是公事公办,语气与以往没什么不同,“进入小世界后,非特殊情况,宿主不得主动申请撤离;如宿主在最长期限内未完成任务,则扣除一千点积分,强制撤离。”
一千点积分,在身无分文的谢璇衣听来几乎是天文数字,但在了解过后,他还是隐隐松了口气。
不是没法离开,大不了强制撤离,再在其他小世界里多完成些任务还债。
总好过在这种地方经受没有尽头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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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璇衣回到谢家,阿简正戴着面纱,坐在院子里的银杏树下透气,见他来了,似是手足无措,连忙起身,行礼也不是,躲避也不是,仓促之间只得后退。
她语气紧张,生怕过了病气给谢璇衣,“主子,您别靠近阿简了。”
谢璇衣并不怕对方传染,只是担心再上前,反而吓得她病情加重,不得不在原地停下,看阿简匆匆回到侧间。
她刚进屋,阿春便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汤,紧随其后进了侧间,甚至没来得及给谢璇衣行礼。
给阿简送过药,阿春快步走出来,诚惶诚恐地就要跪他,吓得谢璇衣连忙去搀,心想,这里的小姑娘都什么习惯。
“你不要跪,站着说话。”
谢璇衣语气严肃,着实将阿春吓了一跳,低头嗫嚅:“阿春怠慢了主子……”
他听了,好气又好笑,不轻不重弹了下阿春的额头,“你着急给阿简送药,怠慢我什么了?”
“主子……”阿春似乎也没想明白,呆呆地小声叫他。
谢璇衣思忖片刻,“你要是真觉得自己有错,就帮我个忙。”
没想到自己还能帮上谢璇衣的忙,她茫然问:“阿春能帮到主子什么?”
“很简单,帮我打探一下你阿简姐姐的生辰。”
谢璇衣笑眯眯看着她。
阿春被这么一双温柔笑眼盯着,不适应地绯红脸颊,连忙低下头,一迭声答应。
有了阿春的承诺,谢璇衣每日便亲自盯着阿简服药,尽管对方要求离自己十几尺远。
一开始,阿简还心存惶恐,但见自己确实有所好转,几个近身了的小姑娘也身体康健,加上谢璇衣实在持之以恒,阿简的态度也默默软化下来。
临近冬假,谢璇衣白日里去上学,晚些时候便来关心阿简,甚至索性直接在侧间里讲学,把平日里所学的诗词经典杂糅着自尊自爱的价值观,统统讲述给几个好奇的小姑娘。
她们都不过十几岁,正是求知好学的年纪,进步也飞快。
最早的时候,知柳写字歪歪扭扭,笔画还不如她刺绣的针脚漂亮,不过一个月的功夫,写字便初具形式。
等到她们认了不少字,谢璇衣便从月例银子中分出一部分,托府中采买的小厮,带些便宜的二手书籍回来,分给几个姑娘自学。
说没有成就感自然是假话,谢璇衣看向聚精会神的几人时,眼里的欣慰藏都藏不住。
尽管她们是系统的一部分、是一团数据,可在自己眼里,她们是真实存在的,哪怕只是短暂地存在过。
他一门心思扑在这件事上,白日里上学都有了些盼头,偶尔课间歇息,望着窗外难得的晴日,眼里也时不时有几分笑意。
沈适忻从近郊探亲回来后,不知道在忙什么,他每次见了对方都低着头,对方也没空搭理他,往往是径直走过,只留下衣摆上极淡的熏香。
谢璇衣乐得自在。
虽然见到对方时的心痛无法否认,但他或许……也可以用其他快乐的事情,暂时自欺欺人地掩盖住。
时间久了,没准就能彻底忘掉啦。
更何况,沈适忻没准是在备婚,他记得那位吴家小姐这月十六及笄,只比谢璇衣的生辰日晚了三日。
赶在年前成亲,倒还是个好时候。
偶尔心绪飘远,心脏还是会有密密麻麻的刺痛,他却也只能无可奈何地笑笑,随后抛诸脑后,俯身给迷茫的知柳解答晦涩难懂的词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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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一日,谢璇衣开始放冬假。
得知这个消息,最开心的竟然是逐渐好转的阿简。
谢璇衣盘算着,准备带几个小姑娘去最近的山上野餐。
他这段日子表现得乖巧,外加谢秋芝心神不宁,竟然主动把丑事交代给了谢父,气得对方发了好大一通火,现在谢父看谢璇衣这个大儿子顺眼了不少。
以他最近的地位,下人们见风使舵,也不敢过分怠慢,他想要用一辆大一点的马车,可以说完全没有问题。
听过何为野餐,几个小姑娘顿时神采奕奕,连觉都睡不好,第二日早早换了轻便的简装,像一群小鸡仔一般缩在马车里,不时撩开纱幔,对一路繁华喧闹啧啧称奇,黑溜溜的眼珠子里满是新奇与憧憬。
阿简担心自己体力不支,只能看着其他姐妹嘻嘻哈哈,陪着谢璇衣聊天。
冬日气温低,前一夜下的雪,今日还满盈盈铺在泥土上,丝丝缕缕浸润着路面,树梢上刷了层珍珠白,新奇惹眼。
怀揣着满心欢喜,小姑娘们蹦蹦跳跳,走得很快,谢璇衣则和阿简走在后面。
他们到山顶时,其他人已经在凉亭的小桌旁坐下,准备布置前日准备好的菜品。
阿简气喘吁吁,几乎累得说不出话,干呕的冲动在喉咙间酝酿,染粉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掌纹里有干涸许久的血,她没敢告诉任何人。
见到桌上琳琅满目的点心,空出来的主位,阿简再愚钝,也能猜出今日真正的目的。
更何况,阿春旁敲侧击的技术实在是太差了。
她眼眶一酸,眼泪险些掉下来,却听到嘻嘻哈哈间,谢璇衣突然叫她。
“不好意思啊阿简。”
她有些莫名其妙,眼泪都收了回去,哽咽着声音疑惑:“主子有什么对不起阿简的,您记得阿简的生日,阿简高兴得就是死了也愿意了。”
谢璇衣听到她激动到有些不着调的话,哭笑不得,却还是继续说。
“你想看北漠的风光,我实在能力不足,只能带你看看帝京的雪。”
“都是白茫茫一片,你就当作看过大漠了,可好?”
阿简眼前朦胧一片,却又怕哭出来被姐妹们笑话,只能酸着喉咙,努力咽回眼泪,用力点了点头。
她这样身份低微的人,从未过过生辰,今日这样的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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