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适忻冷眼看着他衣袍滑落,露出里面熨帖而素淡的内衫。
冷风灌进马车里,谢璇衣本就穿着单薄,此刻更是打起了颤,不知是怕,还是冷得难以忍受。
偏偏这种时刻,他又令人生厌地单薄而无助,仿佛自己在逼着对方做什么。
这不都是他自愿的,装什么样子。
沈适忻想着,眼底闪过一抹讥诮。
在指尖抓住贴身衣衫的系带时,谢璇衣指尖不自觉地捏紧,却始终难以狠心。
他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问沈适忻,目光期期艾艾,“能不能……不在外面。”
太难堪了。
让他做出这种事情,几乎已经是尊严扫地了。
沈适忻原本升起的一丁点恻隐之心在此刻被全部掐灭。
像是觉得本就如此这般,他面上没有一丝意外,只是无比熟稔地挂着微笑。
这种笑容谢璇衣见过无数次。
对贵女公子,是温和有礼,对纨绔好友,是无声拒绝。
对自己,则是一种高高在上的嘲弄,像是用无形却庞大的巨石,一下下溃败着他的所有理智和自尊。
他太熟悉了,以至于看到对方笑,他的第一反应不再是从前那般呆呆地脸红心跳。
而是害怕、发抖,乃至下意识后撤。
这种反应比他预想的要大,以至于,谢璇衣根本没注意到那只矜贵的手,捏住了他的指尖。
谢璇衣猛然后仰,衣袍的系带就被反力扯开。一切都是电光石火,他脑子一团空白。
沈适忻没有说话,像是在观察他的反应,却见对方没有恼羞成怒,没有飞快合拢衣裳,只是任由青白衣衫半落不落挂在肩头。
他也在看着沈适忻。
半晌,谢璇衣听到对方语气不耐。
“我缺一个投怀送抱的?”
“谢璇衣,你真是下贱,这副摇尾乞怜的样子,和路边的野犬有什么区别?”
谢璇衣认真地想了想这个问题。
“他们和其他狗争斗,胜利者还能抢到一块骨头。”
而他,无论如何做都是错的,要被人捉弄,要被人耻笑,要心甘情愿被沈适忻玩弄。
狗打累了,缩成一团睡觉,有人走过去,它还会露出獠牙恐吓。
而他的牙,甚至等不到长好,就会被掰开嘴,一颗一颗砸碎。
他怎么敢和路边的野狗比呢?他连保护自己的潜意识都快被磨灭殆尽了。
光是这么想想,他的眼泪就似乎又要掉下来,谢璇衣只能努力地把头扬高。
快过去吧,快结束吧。
他已经没有几处完全了。
最终沈适忻还是答应给他找了大夫,尽管过程有些难以启齿。
那日沈适忻要他在车里帮他,在几乎称得上是摆设的轻纱里帮他做那种不堪的事情。
偏偏那马车走得慢,路有颠簸,便是口唇与心智的新一轮摧残。
谢璇衣不愿意想他是如何跪伏在对方膝间受辱的,只记得沈适忻似乎有一阵,眼神直勾勾盯着他肋骨上的淤青,像是有些不快。
他又有什么不快,谢璇衣淡淡想,当事人哪有资格拒绝面对现实。
尽管,更大的可能是对方曲解了淤青的来历。
但谢璇衣已经不愿意多想了。
沈适忻找来的大夫是个老头,高高瘦瘦,颧骨突出,看起来便是资历颇深的模样。
他背着手,除了带来一只小小的药箱之外,再无他物。
老头粗略给阿简把了脉,十分吝啬地抽出半张淡黄色熟宣,连谢璇衣帮他磨的墨都要挑剔一番,一会说颜色浅,一会怪品质差。谢璇衣被对方训得没什么脾气,为了阿简的病,强忍着全部认下。
开过药,谢璇衣本正想客客气气送走对方了事,哪知道老头眉毛一竖,向谢璇衣伸手。
“钱呢,不会你谢家穷酸至此,连问诊都要赊账吧。”
谢璇衣有一瞬茫然:“沈公子难道没……”
那老头极为不耐地打断他的质疑,瞪着眼睛高声训他:“我管什么沈公子王公子,天下也没有求医不要钱的道理,十两银子,一两都不能少!”
闻言,不知是谢璇衣愕然,就连躺在床上的阿简都直起身,虚弱道:“老伯,奴婢感念您医治之恩,只是您看,十两银子是否有些太过昂贵。”
她本就高热不退,此刻嘴唇都呈现出乌紫泛白的异样,说话时几乎听不出原本的声音,恨不得将肺咳出来。
老头听她这么说,表情越发狰狞,“好啊,原来谢家全是这种穷酸货色。”
他自是眼尖之人,一眼看出最有话语权的谢璇衣,和他最在意的阿简,便作势要推搡对方。
“既然你不愿意治,那不如早些去死。”
谢璇衣顿时急了,生怕他再吵到阿简休息,眼也不眨,从头上拔下唯一一只玉质素簪,抓着老头的手腕塞到他手里,语气哀求:“老伯,这玉簪当掉尚且价值三十两,您拿去,就当抵了银子。”
见谢璇衣这么说,他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举着簪子对光确认一番价值,这才心满意足收下。
待老郎中从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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