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诺耳朵烫起来:“你的意思是,大家都在装正常人过日子吗?
他摸着瓷杯上的纹路,挑眉道:“这世上有几个正常人啊,出去问问,谁没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谁没有不能言说的阴影,只是面上装装正常罢了。
宝诺顺势问出口:“这么说你也有阴影?是什么?
谢随野瞥过去,莞尔一笑:“藏在暗处的东西怎么能随便拿出来给人看。
“我也不能看吗?
他默了片刻,单手支额,盯着她端详:“看完了,然后呢?
宝诺屏住呼吸:“什么然后?
谢随野轻哼:“你说你,一时好奇就擅闯人家的私宅,也不提前掂量后果,或许进去就不能轻易离开呢?考虑清楚代价了吗?
宝诺不语。
谢随野随手一摆:“瞧,怕了吧。
宝诺放轻呼吸:“伍仁叔告诉我,你不喜欢小猫小狗,是因为你爹的缘故。
谢随野看着她。
“你从来不提小时候的经历,也是因为那个人对你不好吗?
谢随野并未表现出什么异样,反倒云淡风轻:“几百年前的事,早就过去了,提它作甚?我可不是沉溺于往事自伤自怜的人。说完饶有兴致打量她的神色:“怎么,你心疼啊?
“我是心疼我哥。
闻言他笑笑,不以为然:“有什么差别?
宝诺语塞,不甘心,转身朝他走近,几乎隔着半臂的距离,居高临下凝视他。
谢随野等着她发作,出言反击。
这个妹妹最喜欢跟他斗嘴,分毫不让。
“以后有花魁陪侍的局都别去了。宝诺忽然轻声低语,目色柔软。
谢随野愣住,想了想,笑说:“你见谁家妹妹管哥哥这么严?
宝诺弯下腰朝他凑近,停在肩膀上方,脸颊略微转向颈脖处,缓慢而深深地嗅了一口。
“软苏香,不好闻。她评价。
谢随野攥紧的手指突然松开,一把揽住她的腰,猛地捞人入臂弯,让她坐到自己腿上。
带着粗重的呼吸,他迫不及待朝她贴近,宝诺别开脸往后躲,他追过去,宽大的手掌从腰摸到后背,使劲把人往自己身上按。
“哥哥。宝诺攥拳抵住他的肩。
谢随野额头那根青筋仿佛要爆裂一般,跳得发痛。
只要再近一步就能亲到她,咬住她的唇,吮吸里面的小舌头,把津液吞进自己肚子……只有这样,喉咙里的渴,心房里的痒,其他地方的欲,才有可能得到缓解。
她像是他丢失的另外一半魂魄,需要嵌入、融合,直至成为一体才算完整。
可她喊“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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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是在透过他呼唤另一个人,还是提醒他罪孽的界限?
他何罪之有?
不过是对妹妹产生肮脏的邪念,想要把她拆吞入腹,想让她接纳自己的全部,缠绕共生,堕落于深渊,日日夜夜厮守。
每一次邪念出现,就像从他血肉长出荆棘,刺破皮肤,狰狞地蔓延。
难道他不是人,不会痛吗?
“谢宝诺,你故意的。”
宝诺已然有些迷糊,身体碰着他的地方都在融化,化成水,然后烧得滚烫。
“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话。”她要掌控,要主导,要他低头臣服。
谢随野眉宇紧锁,捞起她的手放在唇边,深深嗅着她掌心书墨的气味。
“我也不喜欢软苏香,腻得很。”他嗓子发哑,下巴蹭她的手:“游二哥置办新宅,叫我们过去吃席,要早知他请了什么花魁,我肯定不去。以后都不去,行么?”
宝诺心潮悠悠荡荡,像小石头投入其中砸出涟漪,一寸一寸浸湿。
她的肩膀缩了起来。
谢随野的目光巴望着她,露出千载难逢的示弱与迁就,宝诺快要不能呼吸,手指收紧,轻轻地“嗯”了声,喉咙滚动,不由得咽下唾沫。
他这副模样,分明想把自己送上门,问她要不要。
“然后呢?”他的气息全然将她包围。
楼梯处传来脚步声,由远至近,是谢倾,宝诺能分辨家里每个人的脚步声。
谢随野自然也听见了,但纹丝不动。
“三哥上来了。”宝诺霎时抽离,心惊肉跳,想从他腿上离开。
“怕什么。”谢随野眨眼间变了脸色,强势地搂过腰,目光冷下去,对她的躲避非常不悦:“这就要跑?”
宝诺心跳如雷,拿不准他的意图,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头皮一阵阵发麻,刺激到呼吸困难,但硬撑着没有惊慌逃离。
谢随野凌厉的眉眼稍微缓和,懒散靠过去,下巴枕着她的肩,不堪酒意的模样。
谢倾进屋时正看见这一幕,他的四妹坐在大哥腿上,大哥不仅搂她的腰,还依偎在她身上。小时候亲密便罢了,如今两人早已成年,腻成这样未免有些过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对痴缠的鸳鸯。
想到这儿,谢倾心底生出一阵别扭,怪异至极。
“大哥吃醉了?”
“嗯。”宝诺头昏脑胀。
谢倾脸色不太好看:“吃醉就歇着,老四,你先回自己屋。”
她“哦”一声,却不知该怎么起来,被缠得太紧了。
谢倾的眉头越拧越紧,胸膛内溢满混沌,是说不出的抵触。他视为亲人的兄长和妹妹不应该这样,他感到强烈的不适。
“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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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倾沉声催促。
这时谢随野忽然睁开双眸瞥过去,身体醉酒乏力地靠着宝诺,眼神却锋锐无比,锁住谢倾,问:“你在命令谁?”
“我……”谢倾顿时语塞,无以言状的压迫感仿佛从天而降,无声无息将他笼罩。
趁此时机,宝诺轻轻推开哥哥,起身脱离他的怀抱。
谢随野还在冷瞥着谢倾,宝诺怕他真的生气,于是伸手抚摸他的下巴:“哥哥早些休息,我不打扰你了。”
就那么片刻,谢随野闭上眼睛享受被摸。
谢倾咬紧后槽牙,拼命强忍不适,他怀疑大哥现在根本不是谢随野,而是谢知易!否则怎么如此纵容她?!见鬼了。
*
翌日,晌午吃饭,难得一家子齐整,伍仁叔忙完后厨的事情,把零碎的杂务交给学徒,拎着酒过来抱馒头。
谢随野提醒:“别把孩子熏着。”
伍仁叔对馒头爱不释手:“我都准备戒酒了,一抱着娃娃,再好的酒都没那么香了。”
谢司芙抓紧时间吃饭:“您照顾他一天试试,保管想丢出去,比当牛做马还累。”
“你们几个小时候不都是我照顾的,有什么累,奶娃娃正是好玩的时候。”
谢倾心事重重,总忍不住想观察大哥和老四,昨夜辗转反侧,只要想到某种可能性,就像鱼刺卡在嗓子眼,难受极了。
怎么会呢?怎么可能呢?他们为什么要这样?
话说回来,虽然大家名义上是谢氏姊妹,但实际并无血缘关系,大哥和老四更是众所周知的表兄妹,从古至今也没有不许表兄妹媾合的道理,表哥表妹做成一对儿,说出去合情合理,外人都会盛赞这桩美谈。
那么他到底在别扭什么?
因为打心眼里把彼此当做嫡亲的一家子,所以不允许有人打破默契和规则,破坏亲情的堡垒?
还是担心他们头脑不清醒,一时意乱情迷,而缺乏长远的计划,等到激情消散关系撕裂,再也不能做亲人,这个家都得毁掉?
谢倾头痛欲裂。
不行啊,他得守住这个家,守住多宝客栈,不能放任丑闻发生。
趁那二人还没有泥足深陷,需得及时悬崖勒马,唤醒他们薄弱的理智!
谢倾心潮澎湃,暗自吞下这个秘密,做好守护客栈的准备。
“你们听说南坡缎庄的秘闻吗?”
“啥?”谢司芙第一个反应,她最爱坊间故事。
谢倾不着痕迹瞥了眼宝诺,若无其事道:“那家小叔子和嫂嫂乱.伦,被抓个正着,闹了好几日呢。”
宝诺夹菜的手顿住,刺激的字眼钻进耳朵,她没来由心下一跳。
乱.伦。
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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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在这儿指桑骂槐故意恶心谁呢?
宝诺眉头紧蹙往谢随野那边扫了眼发现他没什么反应仿佛事不关己只是压下的眉眼微微有些发沉。
“南坡缎庄”谢司芙怪道:“那家的男人不早**吗?听闻他家生意向来由夫人打理怕不是族内枭小觊觎家产有意给她泼脏水吧?”
谢倾觉得她搞错了重点:“抓奸在床你没听见吗?”
谢司芙思忖:“哎哟这种事情谁说得清只要别跑到大街上宽衣解带官府都不管的事儿……”
谢倾沉下声正色道:“话不能这么说没了纲理伦常还算个人吗?自古长兄如父长嫂如母做姊妹的只能有敬爱之心岂可生出男女私情那样与禽兽何异?”
宝诺额角突突直跳一桌子美食味如嚼蜡她放下筷子:“我回衙门了。”
“这两日不是休沐吗?”谢司芙疑惑地抬头望她。
宝诺闷头往外走:“抓了人犯不放心回去盯着。”
伍仁叔想拦没拦住:“这丫头何时变成劳碌命了?放假也不歇着惊鸿司给她下**了么?”
谢倾却暗自欣慰看来老四还有羞耻心听懂他的弦外之音便落荒而逃只要再加以规劝定能重返正途。
这么想着他把目光转向谢随野自信满满
“大哥以为呢?”谢倾砸吧酒挑了挑眉。
谢随野搁下汤碗直视过去:“人家郎才女貌你情我愿乱不乱.伦的关你屁事?禽兽怎么了?做禽兽也好过某些道貌岸然满嘴天理的丑人吃多了没事干盯着别人裤.裆那点事儿嚼舌根显得你高尚是吧?”
“……”
谢倾嘴角抽动脸色又青又白。
谢司芙和伍仁叔对视不明所以这是谁又惹他了发的哪门子脾气?
“大哥?”
谢随野瞥了谢倾一眼:“说什么长兄如父要尊重敬爱我可没这待遇需要做表率的时候才把规矩搬出来平日里一个两个都不听话。”他转向谢司芙:“私定终身经过大哥同意吗?你想生孩子就生了男方是谁都没弄清楚我想找人算账都找不到可有责怪你半句?”
谢司芙抿嘴低下头不语。
谢随野转向谢倾:“你和有夫之妇偷偷私会打量我不知道?”
伍仁叔咋舌:“啥?哪个有夫之妇?”
“福兴酒楼的老板娘和谢倾在一起有些时日了。”
“荀幼娘?”谢司芙惊讶道:“她有丈夫孩子的呀怎么怎么竟然和老三背地勾搭上?”
谢倾头昏脑涨屏住呼吸憋不出话。
谢随野懒得给正眼:“我何曾拿伦理纲常那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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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束你们?外人要来指手画脚,我第一个轰出去,哪次不是这样坚定维护?”
伍仁叔清咳一声打圆场:“哎哟,他们也没说什么呀……”
谢随野瞥过去:“你拿客人试验新菜式,把人毒晕赔了不少银子,屡教不改,还敢出来替几个小的讲话?”
“……”
谢随野推开椅子起身走了。
谢司芙张嘴愣怔半晌,摸不着头脑:“干嘛莫名其妙把我们训一顿?谁招他了?”
伍仁叔抱着馒头也是一头雾水:“不对劲,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谢司芙转头发现谢倾眼睛鼻子泛红,居然被大哥几句话骂哭:“……不至于吧,你怎么了老三?”
谢随野很少教训谢倾,话里话外透出的失望令他颇受打击,顿时像做错事的小狗,难受极了。
“有啥好哭的。”伍仁叔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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