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诺给的交易地点在城外北坡,距离城隍庙不足二里,视野开阔,午后未时天光正好,来往踏春的男女老少络绎不绝,还能看见远处耕作的农户。
蒲察元挥命人早早埋伏在附近,保护他的安全。未时他独自驾车现身,伫立北坡等候半晌,交易的人始终没有出现。
看来对方十分警觉,他把沉甸甸的木箱从马车抬下来,金子就在面前,触手可得,竟然不为所动。
如此可见,要么绑匪心思缜密,早有戒备,要么就不是为钱财而来。
蒲察元挥预感不妙,赶忙驾车返回镖局,
“东家,我们在北坡没有发现可疑之人,绑匪或许根本没来。
蒲察元挥思索半晌,攥拳捶了下桌子:“不好,她必定比你们去得更早,发现有埋伏,自然不会现身。
“啊,那少东家……
蒲察元挥看着木箱里的破铜烂铁,心下烦闷:“再等等,还有机会。
交易失败,他的好儿子恐怕要遭罪了,蒲察元挥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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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他所料,宝诺正在仓库对章雨伯动刑。
“你要做什么?别杀我、我有很多钱,我给你钱!
“你爹不老实,看来他对你也就那样,并非真心想赎人。
章雨伯的衣裳被刀撕裂,他身上坑坑洼洼,有陈年疮口留下的疤痕,还有新鲜溃烂的皮肉,显然是染了脏病。
宝诺看得想吐,忍着恶心找到他后肩的刺青,二话不说用刀削下来。
“啊!!!
章雨伯痛得几近昏厥,整张脸扭曲变形,眼泪鼻涕口水四溢。
宝诺用他的衣裳碎布包裹皮肉,也不管他死活,抬腿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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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蒲察元挥抖着眼皮看着那块血淋淋的“章
“东家,绑匪如此挑衅,实在可恨!
字条上说,再给他一次机会,独自前往北坡交易,否则便将章雨伯在南朝为娼之事抖落出来,让整个宴州城都知晓。
镖头瞥见这句话也不敢细问,在他看来东家对这个义子算是仁至义尽,又非亲生,何必倾家荡产掏心挖肺?那章雨伯的为**家有目共睹,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
“哼哼,好啊,好得很。蒲察元挥气得手抖,他为了自身安全决计不会孤身赴会,倘若不去,章雨伯的前尘旧事被揭发出来,便是断了与薛掌门联姻的可能,这个绑匪真是歹毒,断他后路,可恨至极。
“没人能威胁我。蒲察元挥咬牙切齿:“不知死活的东西,跟我比狠,你还嫩了点儿。
他不仅不去交易,还要送给绑匪一个天大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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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元镖局的少东家莫名其妙**,你说奇怪吧?”
宝诺坐在茶馆二楼窗前,老板滔滔不绝,说不清兴奋还是害怕:“镖局一夜之间办起丧事,大张旗鼓,闹得人尽皆知,比办喜事都热闹!”
人还没死,棺材都给他备好了。
宝诺看着四处悬挂素帷的镖局,门前那对偌大的灯笼也换成白的,贴上黑色“奠”字,纸扎运往府内,哀乐不断,镖师们身穿缟素,哭得惊天动地。
章挥啊章挥,不愧是你,此举等于向绑匪挑衅,他宁愿当做儿子**也不肯被人牵着鼻子走,想拿捏他,此生无门。
宝诺抚摸茶盏,心下琢磨,她得改变计划,慢慢跟这个老贼周旋才行。
当晚回到聚宝阁,宝诺找哑巴打听宴州城无中生有的渠道。
哑巴听不懂。
宝诺说:“就是给人造谣,散播小道消息,捕风捉影,没事找事的那群人,怎么联络?”
坐在柜台那边的谢随野扶住了额头。
宴州有个浮尘酒肆,三教九流汇集,每天有无数的情报和小道消息在那里进出,哑巴当即出门替她联络。
一夜过去,章雨伯做小倌的旧事传得满城风雨,路过通元镖局的狗都要停下来瞄两眼。
蒲察元挥颜面尽失,他没想到丧事都办了,绑匪竟然还要揭穿他的私隐。
“谣言从哪里传出来的,给我查到底!”他百思不得其解,通元镖局的流言不是谁都敢散播的,那绑匪难道有天大的面子,能使唤宴州城的地头蛇?
镖头为难道:“属下等能力有限,只查到流言并非来自九华门地界,无法追踪到底。”
蒲察元挥眼皮发抖:“要你们有何用,区区一个女**都对付不了。”
镖头心想你自个儿不也束手无策,还怪别人?
蒲察元挥预感不妙,既然通元镖局查不到,不如赶紧寻求九华门的庇佑,否则不知后面还有什么阴谋诡计等着他,总这么坐以待毙不是办法,得找机会主动出击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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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雨伯对外边沸沸扬扬的传闻一无所知。
宝诺又来了,这次没对他用刑,却是削断麻绳,还带了水和烧饼给他充饥。
章雨伯不知这个魔鬼打的什么算盘,对她又怕又恨。
“慢慢吃,这不是上路饭,放心。”
“……”
宝诺用脚勾过一张板凳,闲散落座,胳膊搭着膝盖,一瞬不瞬地打量他。
“你、你想怎么样?”
宝诺摇头轻叹:“可怜啊,章挥当年抛妻弃子,为求自保竟然将你们母子踹下马车,这是人做得出来的?真是禽兽不如。”
章雨伯忙不迭喝水啃烧饼,不接话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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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诺:“你被仇家卖入妓馆糟蹋难道从没怨过你爹吗?”
“怨?如今我是镖局的少东家穿金戴银衣食无忧我爹必定对当年之事心怀愧疚才会这般纵容我可见他心里有我。”
宝诺冷笑:“那你娘呢?”
“我娘?那个蠢女人屁本事没有就知道哭!若非她无能又碍事我爹怎会把她踹下马车?她还死抱着我连累我也摔了下去!”
章雨伯对他母亲没有丝毫同情和怀念反倒厌恶透顶。
宝诺面色淡淡:“可惜你这个少东家算是做到头了。”
“你什么意思?”
“章挥那种人有利用价值才会纵容你可如今你没了任何价值自然沦为弃子。”
章雨伯急促喘息:“你做了什么?”
宝诺挑眉:“别紧张我不过就是把你的过往散播出去让宴州城所有人知道通元镖局的少东家是个**。”
章雨伯突然大笑出声:“那又如何?我在乎名声?你尽管说啊他们知道又能怎么样顶多背后嚼舌根难道还敢跑到我面前放屁?!英雄不问出处!我是蒲察元挥的义子只要有钱有势他们照样像狗一样舔上来能耐我何?!”
宝诺无动于衷地看着他:“你不要脸你爹要啊。他宁愿你**也不愿败坏名声我割你刺青丢给他他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你说你还有什么用?”
章雨伯摇头:“不可能我爹自有想法他不可能放弃我我是他唯一的血脉唯一的儿子……”
宝诺起身拍拍衣裳:“眼下你只有一条路取代他成为镖局的一把手。否则宴州城怕是没有你的容身之处了。”
章雨伯发现她要走不可置信道:“你去哪儿?你、你要放我?”
“章挥不管你的死活你对我来说也是个废物留着没用你请便吧。”
说完她当真离开不做停留走得彻底。
几日下来药效也过了章雨伯身上有了些力气赶忙逃出这个魔窟一路跑到大街上跌跌撞撞狂奔回家。
*
通元镖局的丧事依旧在办蒲察元挥正在想法子洗刷流言这时管家却惊慌大喊:“少东家回来了!!”
“什么?”
蒲察元挥难以置信提着一口气大步出门
“义父……”
章雨伯半死不活地倒在路边衣衫褴褛比乞丐还要邋遢。
蒲察元挥睁大双眼额角突突直跳根本没想到这个丢人现眼的儿子会活着回来。该死的绑匪不是要撕票吗?怎么又不撕了?!
那章雨伯涕泪纵横抬手伸向父亲以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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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死里逃生,父亲肯定高兴,谁知他眼中除了惊恐怀疑,就只有深深的嫌恶,藏也藏不住的嫌恶。
能不嫌吗,章雨伯平日收拾得人模人样,表面看上去还像个俊俏的公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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